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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罹聞言黑眸睨了青年一眼,矜持地淡淡嗯了一聲,面上的不高興之色終於消失了。
他帶著心裡的暗爽長腿一邁出門離開。
許昔流表情有點古怪。
搞不通男人這通舉動是為什麼。
他原地站了站,決定不去想這些,愉快的準備去吃早餐。
早餐吃完的時候,本來想繼續養生走一走逛一逛的,可一想到自己幾天前住進山莊時從家裡拿來了一堆糖,又忍不住有點心熱。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他都沒時間去把糖分裝一下,買來的時候老老實實的放在快遞盒子裡,現在還在快遞盒子裡,而他隨身攜帶的分裝好的糖這段時間都快吃完了。
想著,許昔流往兜里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個小小的瓶子。
手捏著瓶子晃了晃,嘩啦啦的響,重量又很輕,裡面的糖估計只剩下幾顆了。
趁著現在有空,回去把糖分一下吧,以後吃的時候也省心。
這麼一想,許昔流待不住了,當即起身回房。回房路上還沒忍住把裝糖的瓶子從兜里掏出來,打開,倒了一粒塞進嘴裡。他喜歡的獨特的玫瑰荔枝味在嘴裡逸散開,甜甜的,許昔流高興的眯了眯眼,心情又好了一個度。
手裡拿著瓶子,許昔流聽見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門開的聲音,他回望過去,發現是那邊的書房門開了,裡面走出來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肩寬腿長,身姿挺拔,分明是片刻之前才離開的秦罹。
許昔流愣了愣,下意識問:「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有東西忘了拿,又回來了一趟。」秦罹手裡拿著剛才出門漏了的文件,黑眸又不自覺地定在青年身上了。這回大約是過了清早那陣慵懶困勁,對方看起來利落了不少,桃花眼清亮,鼻樑上依然一如既往的架著金邊眼鏡。
沒看到對方不設防的慵懶勁,秦罹有些遺憾,嘴上卻是淡淡問:「你吃完早飯了?」
許昔流嗯了一聲,把嘴裡的糖抵到一邊,對廚師的手藝誇了又夸:「鄭哥的廚藝很好,做的很好吃。」
鄭哥?誰啊?
秦罹愣了下,隨即記起來自己招回來的廚師似乎就姓鄭。
他抿了抿唇。
這就叫上哥了,他們很熟?
許昔流眼睜睜瞧著男人的眸光逐漸由正常變得犀利陰沉,連帶著走廊上的光線都跟著暗了不少,盯在他身上怪不自在的。
忍不住催促:「秦先生你不急嗎,上班要遲到了。」
言下之意就是快走吧。
覺得自己這句意圖太明顯怪不好意思的,許昔流又溫和笑笑補充了一句:「在公司里秦先生別忘記吃藥啊。」
秦罹自然聽出來了青年的催促之意,哼了一聲,隨即邁開長腿。
臨走前,他看見青年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握的很緊,只露出來底下一個邊,白色的,似乎是圓柱體,有點像盛放東西的什麼瓶子。著急上班的他沒在意,瞥了一眼就過了,出了山莊門坐上車直奔公司,直到在公司里開完一場早會出來坐在自己辦公室里,靜下來,秦罹才又想起這回事,且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瓶子?這小狐狸沒事拿著個小瓶子幹什麼?
那個時間段對方剛吃完飯回房,身上怎麼會拿著個瓶子,那個瓶子是用來裝什麼的?
秦罹心裡的疑問一個接一個。
他垂眸沉思,將自己回去拿文件時的經過從頭到尾過了一遍。
他是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才看見青年的,那時候青年站在他不遠處和他說話,兩人之間隔了段距離,秦罹沒注意對方的手,但估計那時候青年手裡就已經捏著那個奇怪的白色瓶子了。
白色圓柱形狀的瓶子給秦罹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見過,而且還不是偶爾見見,是很熟悉很經常的見,似乎充斥在他日常生活中的每一處......
琢磨著,秦罹眉頭皺的愈深,眸光一轉,不經意的瞥到了自己桌邊放著的藥瓶子上。
藥瓶。
白色,圓柱形狀。
他突然醍醐灌頂,黑眸睜大。
也是,能被許昔流這個醫生拿在手裡的瓶子,除了藥瓶,還能有別的什麼瓶子?
秦罹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個回事。
可對方無緣無故,突然拿著個藥瓶做什麼?
新的疑問產生,秦罹盯著擺在他桌角的藥瓶,依稀記得這個瓶子還是上回他把對方帶到秦氏時,對方順手帶過來擺在他桌邊的,就是為了提醒他記得在公司也按時吃藥。腦中不由回放起自己出門時被青年叮囑的那一句好好吃藥,秦罹不由得眯了眯眸子,眸底一瞬溫情。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關鍵是要弄清對方要做什麼。
秦罹沒溫和兩秒的眼神又重新陰沉冷肅起來,俊臉緊繃。
他左思右想,忽然覺得青年手裡拿著的那個白色藥瓶,和自己桌上的有點相像。大小、形狀都很類似。這讓他不禁聯想起來不久之前山莊裡發生的管事偷偷潛進書房給他換藥一事,再和青年疑似被秦章遠安插進來的身份結合,令秦罹不由自主的冒出個可怕的猜想。
有沒有一種可能,許昔流就是在換藥呢?
白色藥瓶和他常吃的那個很像,青年作為自己的私人醫生,能夠接觸到自己的藥,這個身份也能使自己下意識地放下警惕。如果青年趁他不在家不注意,偷偷把他的藥換成別的,那他在什麼都不知道先入為主的情況下,根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