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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他心底冷哼一聲。
許昔流也覺得目前氣氛怪怪的,他回身對周旭說:「就送我到這吧,你回去忙你的事,工作室事情也不少。」
秦罹也順勢盯過來,雖然一言不發,但陰沉的黑眸格外又壓迫感。
周旭被一盯,打了個寒顫,連忙答應:「好好,我確實忙著呢,那我就先回去啦,回見!」
說完跟屁股著火似的一頭鑽進工作室里不見了。
許昔流這才看向秦罹。
「秦先生就算是順路過來,找我也應該有點事吧?難道是身體哪裡不舒服?」許昔流給對方遞個台階。
順路過來這藉口也太蹩腳了。
三歲小孩都不這麼用。
他一邊往路上走,一邊等著秦罹的回答。
秦罹並肩走在許昔流身旁想了想,想到什麼眼睛一亮,但還是輕咳一聲,故作矜持,低聲緩慢道:「中午了,該吃飯了,正好我在附近出差,聽見張力說你在這就順路過來接你一起吃個飯。」
「畢竟順路。」他強調了一遍。
「是這樣啊。」許昔流驚訝,「那,秦先生請客?」
難得。
主角攻居然要接他吃飯。
秦罹聞言立馬嗯了一聲:「我請客。」
許昔流思忱再三,看看時間,差不多快中午十一點,這個時間吃飯的確沒什麼。再加上主角攻說請客吃飯,不用自己掏錢,薅對方羊毛這可再開心不過了,更別說昨晚還發生了令他生氣的事,所以這是他應得的。
於是許昔流彎彎眼睛,很高興:「那就讓秦先生破費了。」
狠狠破。
他得把不開心的吃回來。
許昔流微笑著想。
秦罹也勾了勾唇,一邊給青年說自己車停的方向,一邊不動聲色朝身後使勁擺擺手。跟在他們身後的張力看見暗示嘴角一抽,心想如果他沒眼色一直跟著的話,他們老闆會不會急得在背後搖花手?
張力被自己想像逗笑,差點笑出聲,怕被老闆發現扣工資立馬打住了,識趣的停步不再跟隨,去當電燈泡。
那邊許昔流和秦罹朝著車的方向走。
秦罹之前為了自己的車不顯眼,特意把車停在了稍遠一點的路邊。
「說要吃飯,秦先生你找好吃飯的地方了嗎?」許昔流問,「還是說附近有什麼餐廳飯館?」
秦罹搖搖頭:「帶你去我平常去的地方,那裡的食物應該也合你胃口。」
許昔流眨眨眼,想了一下家裡的鄭廚師,心想對方那麼挑剔,這麼牛逼的大廚都是對方找來的,那對方常去吃飯的對方一定也相當不錯,頓時就多了一份期待。
他正想說什麼,冷不丁腳底下突然踩到塊碎石頭,一分神身子晃了下差點崴倒,走在他旁邊的秦罹眼疾手快地一把把人拉了回來,這才避免了許昔流踉蹌摔倒的風險。
秦罹一隻手攥著許昔流胳膊,另一隻手不知怎麼地就扶上了對方的腰肢,垂眸看著懷裡驚魂未定的青年,問:「腳還好嗎,扭到了?」
「......還好,不疼,就是沒留神而已。」許昔流活動了一下。
秦罹嗯了一聲,平時低沉冷肅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有些遲緩。他低頭瞧著趴在他懷裡一隻腳試探著活動的青年,目光定在對方的面容上,手也搭在人家後腰上怎麼都移不開,跟有自己想法似的。
秦罹忍不住的心想,他的私人醫生狡猾歸狡猾,身子卻軟軟的,撲在他懷裡跟朵雲似的輕巧。而且腰好像也很細的樣子,和那天在浴室里自己瞥見的差不多,秦罹想著,扶在人家後腰上的手忍不住張開丈量了一下,確實如他所想那般,細細的,又很韌。
他鼻端聞到對方身上熟悉的玫瑰荔枝香氣,很淺很淡,若有似無。
從前他覺得這味道娘們唧唧,實在不符合一個大男人,但是如今聞見,卻覺得又和青年很配,好像對方就該這樣這樣一般,連帶著這隱隱約約的味道,都甜的他暈暈乎乎像喝了酒一樣。
秦罹魂不守舍的摟著人,心裡一陣暗爽,令他忍不住勾了勾唇。
說完話一抬頭的許昔流瞥見的就是這一幕。
男人陰沉俊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嘴角卻是詭異的上勾,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極為古怪。見慣了男人冷笑嘲笑諷笑的許昔流第一反應是秦罹這個狗比在嘲笑他走路差點平地摔,這他能忍?當即不客氣的微笑反問過去:「......秦先生,你在笑什麼呢?」
「......嗯?」秦罹回神,手還搭在懷中人的腰肢上,立馬又被那柔韌的手感激地心猿意馬了些。忍不住喉結滾了滾,剛要下抿的唇角又揚了幾分,「我沒笑。」
「撒謊。」許昔流咬牙指認,「我都看見你嘴角上翹了。」
「沒有。」秦罹不承認。
「你就有,還笑呢。」許昔流眯著眼,不依不饒。
「......真沒有。」
秦罹也意識到了自己不聽話的嘴角,但還是死不承認。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低眸看著許昔流,黑眸幽幽且面無表情,又恢復成了往日的陰沉模樣:「我沒笑,是你看錯了。」
許昔流微惱。
他真沒想到對方能嘴硬到這個程度。
他就該剛才拿個手機第一時間把對方變態的笑拍下來甩在他跟前,看他還怎麼狡辯!
許昔流扶了下自己鼻樑上的金邊眼鏡,氣哼哼,可卻忽而意識到了此刻的不對勁之處。他動了動,發現了攔在自己後腰上的手,忍不住狐疑問:「秦先生,你的手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