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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成黎的話,就和諧多了,黎明,生機,活力,充滿朝氣。
秦罹,秦黎......
許昔流自覺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拿著相框忽然覺得有些燙手,丟也不是拿也不是。如果要是假裝看不見就此放回去的話,心裡怪膈應的慌,有種隱瞞秘密的愧疚感,可若是拿著,去找男人或是管家問的話,他一個外人,又覺得挺多管閒事的。
許昔流一時之間陷入兩難,他拿著相框捏了又捏,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個東西物歸原主,不然男人小時候的照片藏在放滿了他衣物的柜子,總覺得怪變態的。
正好歸還的時候順便問一問,滿足一下好奇心,如果對方說了,那自己就聽著,如果不說,那就當沒這回事,反正照片交出去了之後他也沒有再見到的機會。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於是許昔流拿著相框出門。
他到旁邊,敲了敲隔壁門,問:「秦先生,你在嗎,我進來了?」
「進。」
裡面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沉聲音。
許昔流於是放心開門進來。
沒想到一進門就瞅見男人剛從浴室里出來的模樣。
他一愣,頓在了原地。
秦罹剛洗完澡,比上回恰巧撞見的更過分,上身啥都沒穿,僅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寬肩窄腰大長腿,肌理流暢,稍微一動,肌肉也跟著動,沒擦乾淨的水珠順著往下流,似乎都成了點綴。
對方瞧見他進門,側身瞥了一眼他,黑色碎發隨意支棱著,俊美的眉眼被水汽潤濕,瞳仁更黑,像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透著一股肆意的野性,五官好看的出奇。
剛才眼睛裡看的還是青澀幼稚的小男孩,這會兒真人放大版的大帥哥出現在眼前,還帶著惑人的男色,令許昔流不知為何有點恍惚。
他眨眨眼,定睛看了看,忽然覺得男人此時此刻,不知為何,透著股孔雀開屏的騷包勁。
許昔流心裡有點古怪,目光從秦罹臉上到身體上掠過一遍,挑了挑眉。
秦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心下哼了一聲。
心想,迷不死你。
本來就喜歡他,現在看到他的肉|體,不得喜歡死?
他感受到了青年投放在他身上有些灼熱與微妙的視線,心裡得意加暗爽,面上卻絲毫沒表現出來什麼,看見許昔流站在門口半天沒動彈,淡聲開口:「不是有事嗎,怎麼不進來?」
「......哦。」許昔流推了推鼻樑的眼鏡,應了一聲,進來,順手把門帶上,「我來是想和秦先生你說說......」
他拿著相片,眸底映出眼前美色,忽然嘴裡的話就拐了個彎:「......說說秦章遠的事。」
秦罹一聽,臉色就難看了許多,冷嗤一聲,眸底透著對「秦章遠」這個名字的厭煩。
他道:「你想說什麼,我那個好叔父又給你打電話了?」
說完毛巾順手搭在一旁,自顧自地往裡走,坐在了床邊。
許昔流本想開口的,但一轉眼看見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床邊,而身上還是掛著那塊半掉不掉浴巾,沒擦乾淨的發梢有水珠滴落,順著肩頸往下,眼看就要滴在床鋪上。許昔流頓時把即將出口的話憋了回去,氣沉丹田,隨即就是一聲中氣十足的:「你給我站起來——!」
居然不把水珠擦乾淨就往床上坐??
還睡不睡覺了?!
秦罹屁股剛挨床鋪,還沒坐穩,耳朵里就聽見了這一聲隱含怒火的命令,整個人頓時就像是屁股著火似的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僵住。
因為動作太快站的太標準,圍在腰間松松垮垮的浴巾隱隱有掉落的趨勢,令秦罹不得不伸手抓著。
反應過來目前的局面,他臉色唰一下就黑了:「許醫生!」
許昔流眉心蹙著,看著床鋪上滴落了幾滴的水珠,桃花眼裡含著絲絲縷縷的火氣,人卻是微笑:「秦先生,為什麼不把頭髮和身體擦乾再往床上坐呢?」
秦罹也皺眉,語氣陰沉:「這就是你吼我的理由??」
「不然呢,」許昔流繼續微笑,盯著男人手抓腰間浴巾的姿勢,有一種衝上前給對方把頭髮擦乾的衝動,「你把水珠滴床鋪上,濕噠噠的,我晚上還怎麼睡?」
要是對方滴在他自己床上,許昔流眼不見為淨管不著,但是現在對方非得要求他一塊睡,這張床就有他的一半,偏巧讓許昔流看見了,根本容忍不下。
他越想越不爽,語氣溫和的不像話:「我看我今晚還是自己睡吧,秦先生一個人也可以的......」
「不行!」秦罹想都沒想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本來他臉色還是臭臭的,但是一聽許昔流說晚上怎麼睡之後,忽而臉色就和緩了,盯著許昔流看了幾秒,自己走到一旁擦頭髮,又穿好衣服,拿吹風機吹,嘴裡道:「......我等會兒把床單什麼的換了,你繼續睡。」
這還差不多。
許昔流勉強滿意了。
他想起自己說了一半的話,輕咳了幾聲,還是決定先把秦章遠的事情說完,再去說相片的事。
許昔流就道:「今天秦章遠提及的那個遊輪宴會,秦先生應該聽見了吧?」
反派給他發布任務,讓他在遊輪上加大對主角攻的藥物劑量,從而達到當眾發病的目的,其他的不用他管。許昔流自始至終都沒聽過反派的話,這一次當然也不會聽,他只是好奇反派說的,如何讓秦罹主動去遊輪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