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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莫名有了點書中後期瘋批大佬的影子了。
許昔流很滿意:「看來再過一段時間,如果秦先生良好的狀態可以繼續保持下去的話,藥可以減量了,吃與不吃都行。」
「畢竟是藥三分毒嘛。」
許昔流笑眯眯道。
嗯,到那個時候,這每周的例行檢查估計都能省下了,偶爾這邊有事了才會叫他一次,簡直是夢寐以求的鹹魚生活。
想著想著,許昔流看著眼前男人的目光都和藹了許多。
就像是看見養了好久的小雞仔終於學會走路了似的。
聞言秦罹倒是十分意外。
居然不逼著他吃藥了?
......不對,他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掉以輕心。
這小狐狸又想作什麼?
思緒一轉,秦罹眼底透出一絲陰狠。
許昔流沒察覺到男人在揣摩他的心思,事實上他也根本沒去在意,寒暄完就開始了例行檢查,期待著完事繼續回家躺平。
男人坐在那跟個大爺似的沒有要動的意思,許昔流也習慣了,就起身,主動過去,一邊和聲詢問對方一些日常,一邊例行給對方量量血壓。
秦罹冷眼瞧著許昔流的舉動,冷不丁的,鼻端忽然飄過一縷極淡極淡的味道。
甜甜的,好像曾經聞到過,似乎是玫瑰荔枝味?
雖然氣味很淡很淡,如果不是貼的極近的話根本聞不到,可秦罹就是聞見了。
不僅聞見,而且聞的相當清楚。
以至於他立馬就皺起了眉頭。
忍無可忍道:「你還噴香水??」
還是這么娘們唧唧的味道。
甜嘰嘰的。
「......嗯?」
許昔流抓著男人一隻胳膊,正給對方綁袖帶,沒成想對方問出這種問題,動作都頓了下。
他看向秦罹,有些驚訝:「沒有。秦先生怎麼會問這個?」
「哼,為什麼要問當然要問你自己。」
因為要檢查的緣故兩人坐的極近,秦罹不動,那就只能許昔流靠近,姿勢稍顯彆扭,幾乎要腿抵著腿的程度。這個距離,秦罹能夠清晰無比的看到他這位私人醫生的細微表情,對方可能是對他突然的問題十分驚訝,溫潤金絲鏡片後的桃花眼都圓了一點,那絲靈動幾乎要衝破眼鏡的禁錮。
秦罹微頓,撇開眼神。
心裡嘖了一聲。
許昔流也不知道主角攻突然問的是個什麼神經質問題,聞言無所謂回答:「我不喜歡噴香水,秦先生估計是聞錯了。」
秦罹黑眸沉沉盯著他,明顯不相信。
許昔流懶得解釋。
他自顧自地做自己手頭上的事,男人這時候倒是老實了,乖巧地任由他擺弄著,只是眸子微垂,好像在沉思著什麼似的,眸底陰影愈重,陰惻惻的,冷不丁一看,跟要密謀著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
忽地,在許昔流收起東西的時候,秦罹抬起了頭,屈起指節敲了敲桌子,言簡意賅:「過兩天我會在一場晚宴露面,你陪我一起。」
「......哈?」
許昔流難得露出懵然的表情。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然而秦罹的表情相當冷靜,沉冷冷的盯著他:「有意見?」
「......那倒是沒有,」許昔流反應過來後面色微妙,「我可以問問秦先生為什麼要選擇我嗎?」
參加晚宴。
這種事情,怎麼看都該是主角攻身邊的助理什麼的跟著去。
怎麼看都不該是他這個私人醫生跟著啊?
秦罹扯了扯唇,似笑非笑,「自然是因為身體沒好,離不開許醫生。」
許昔流聞言無語。
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
如果對方說這句話時,能把嘴邊的譏諷收一收,他說不定還會信。
可秦罹不會突然心血來潮做決定,想要帶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許昔流不免思考起來。
秦罹也在思考。
一邊想著,一邊目光打量著許昔流,好像在看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眼前的青年一身淺色衣服,襯得氣質愈發溫文爾雅。
哪怕是露出震驚表情,周身氣場都是緩和的,好像一塊被打磨得圓滑的玉石一般,讓人下意識的提不起尖銳的情緒。
秦罹剛才靈光一閃,覺得把這人帶在身邊,其實是很好的一個選擇。
他之前利用了對方清掉山莊裡的眼線,周圍除了鍾叔無人可用、就地取材是一種原因,更多的,他是想麻痹老宅那邊的感知。假若他沒有通過私人醫生迂迴,一開始就大剌剌的表露出要清人的意願,那麼消息勢必會到他叔父那,他叔父那種見不得他好的性格絕對會採取行動壓制他,雖然最後也能達成目標,但麻煩,不如麻痹這些人然後一網打盡來的快。
秦罹想要帶許昔流去晚宴的原因也和這類似。
他最近蟄伏夠了,鋒芒隱現,該去露露面,叫他們知道秦氏到底屬於誰了。
山莊這邊的動靜早晚都會引起那邊注意,他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出現,這就足夠叫他叔父驚慌失措了。
再帶上許昔流,一方面他叔父那種多疑又心眼小眼界淺的,一定會以為他是憋不住了不甘心、即便身體不好還要強作姿態,反而會在驚慌失措過後放鬆警惕,給他留出更多撒網的時間。另一方面則是,這醫生底細不明,他暫時看不透,還是帶在身邊時刻盯著的好,說不準某一時刻繃不住就露出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