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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了?對不起,不該給你看的......」
秦罹有點後悔。
他光想著這個視頻可能會滿足對方的一些好奇心,也能令對方對他所說的話有一些直觀的感觸,卻沒想到直接嚇到了對方。他有些自責,垂眸親了親青年的額頭。
「......我沒事。」回過神來的許昔流被大力摟著,看見男人緊張兮兮的表情,哭笑不得。他唇角勾了一下,又壓平,輕聲道:「我沒害怕,只是剛才突然想到了,如果我落在秦章遠手裡——」
「不會有那種可能。」秦罹直接打斷了,面色看起來十分不好看。
兩個人培養到如今的默契令秦罹在許昔流話都沒完全說完的時候,便心有靈犀的知道了對方的意思,於是一張俊臉不受控制地陰沉下來,黑沉沉的眸子前所未有的晦暗,盯著許昔流的時候,壓迫感令許昔流心臟都緊縮了一下。
秦罹一字一頓,像是在警告他,也像是在警告自己:「沒有那種可能,我不會給秦章遠對你動手的機會。」
「我會保護好你。」
許昔流愣了愣,瞧見男人眸底的陰鷙,知道這句話觸及對方的底線了。
也許是他在對方心裡的地位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重要,也或許是對方與秦章遠之間的爭鬥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甚至更可能是,再次在秦章遠手裡損失重要的人是對方完全不能承受的痛苦,以至於連一絲一毫的可能性,秦罹都不願意設想。
許昔流心軟了軟,忘了對方是個極缺安全感的人了,他剛才的那番話......多少戳到男人的恐懼點了。
因而他也沒繼續說那些只是他憑空冒出來的猜想,怕自己再起個頭對方會更生氣。就反手覆住對方握著他的手,輕輕點了點頭:「好。」
原本輕鬆愉悅的氣氛被這一個視頻一個設想搞的有點僵。
許昔流沒再說話,覺得剛才的對話不小心戳到了男人未曾表露出來的痛處,這時候再開口不是個好時機,還是等對方心情平靜下來為好,萬一又說錯了什麼,他可不想拿自己的身體去哄,尤其是在剛剛操勞完的情況下。
於是許昔流就懶洋洋的靠在對方身邊,維持著手覆蓋在對方手背上的動作,輕闔著眼睛,思緒漫無邊際。
直到頭頂忽然傳來一抹低沉的,有點陰沉,細聽還帶著一絲委屈的聲音:「......你不應該哄哄我嗎?」
「?」
許昔流一頓,倏然睜眼。
他懵了下,不禁扭頭看向對方,半晌,遲疑問:「你不是在沉思嗎?」
怎麼要他哄?
說完許昔流對上了男人此時此刻陰鷙消減,因為聽了他的質問而流露出一點不可置信的黑眸。
那表情,好像他是渣男一般。
許昔流沉默了。
原來剛才那陣無聲的沉默,真的是在等他哄。
如果不是對方親口說出來,他還以為剛才對方是在心裡盤算著如何搞掉反派呢。一句話不說沉住氣等這麼久,就為了等一句哄,真是......幼稚死了。
許昔流覺得好笑,可還是順毛捋了,桃花眼流露出絲絲縷縷的笑意:「那秦先生想讓我怎麼哄你?」
秦罹眸光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光忽然頓了頓。緊接著他就維持著剛剛被無視的委屈和強行裹好的沉穩姿態低聲道:「換個親密一點的稱呼,叫我老公怎麼樣?」
「你說老公別生氣。」秦罹輕咳了一聲,俊臉微紅,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但流利的話語昭示著這並不是他突發奇想,「這樣我就不計較了。」
許昔流聞言,微笑著的臉緩緩裂開了。
什麼東西別生氣?
他微笑著盯著秦罹期待的俊臉看了幾秒,笑的更好看了,但是嘴裡吐出的冰冷話語卻不像他本人那麼溫和:「哦,這樣啊,那你還是計較吧。」
秦罹眼底的期待之色漸漸重新轉成了不可置信。
「為什麼??」
為什麼不願意這樣叫他?
明明當初在遊輪上的時候,自己還喊了對方老婆,對方也沒不開心的樣子。
而且他查了,情侶之間鬧彆扭的時候,這樣叫最有利於感情升溫。
結果他的醫生居然不假思索拒絕了,他不理解。
秦罹試圖挽回:「只是一個小小的稱呼,溪溪應該願意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瞄著無動於衷的許昔流的表情,語氣莫名有點弱:「我還在生氣......」
「沒事啊,我不在意啊,你生不生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生氣。」許昔流兩手一攤,表現的好像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表情無辜,眼神也無辜,漂亮的桃花眼眨啊眨,唇邊還帶著標誌性的溫和笑意,「沒關係的,我知道我惹了秦先生生氣,秦先生不理我是應該的,自己一個人待著最有利於消氣,我會在這段時間遠離秦先生並保持安靜的。」
秦罹人完全愣了:「不......」
他不是這個意思!
說著,許昔流果斷撤出男人的懷抱,轉而在沙發另一側拿抱枕支了個小小的窩,又重新靠了進去。
除了不會自主發熱,沙發抱枕靠著的感覺也很舒服。
他懶散的眯了眯眼。
許昔流瞧著男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很想笑,但還是忍住,繼續開口,甚至找到了一絲樂趣,以至於語氣里多了點莫名的哀嘆調:「唉,都怪我,我惹了秦先生不高興,以至於秦先生都不理我了,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