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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線對焦,終於看清了站在他身前神容擔心焦急的青年,也感受到了對方的手此刻正十分不客氣的捏在他鼻子上。
捏的緊緊的,一絲一毫的空氣都透不進來。
以至於秦罹只能握住對方手腕,咬牙瓮聲瓮氣:「......撒手!」
許昔流立馬鬆開手。
仔細審視了一下男人,發現眼神清明,除了憋氣憋的臉色紅了點沒其他問題,總算放下心來。「你清醒啦?嚇我一跳,打個電話怎麼把自己打成這樣啊,對方說話不好聽直接掛斷就是了,幹嘛難為自己。」
秦罹重重呼吸兩下,終於喘過氣來,沒忍住陰惻惻喊道:「許、昔、流。」
居然對他做出這樣的事!
「嗯。」許昔流答應了,抬眸看見了男人鼻翼兩側,被自己捏得通紅,一張俊臉的帥氣頓時削減一二分,還有點滑稽。不免有些心虛,隨即隔了兩秒後又理直氣壯,「怎麼啦,怕你發瘋而已,秦先生應該不會怪我吧。」
他無辜地眨眨眼,笑的溫雅。
秦罹抿緊唇,陰沉沉盯他。
健身房門口剛巧路過看了個全程的管家忍不住讚嘆,笑眯眯的朝許昔流豎了個大拇指:「華佗再世,妙手回春啊許醫生!」
許昔流聞聲有些驚訝管家何時來的,可面對管家的誇讚,也只能笑眯眯的眨眨眼,不作回應。
怕身側男人氣死自己遭殃。
秦罹則是聽了面色又是一黑。
面色黑歸黑,人卻是清醒的不得了,想了下剛才老爺子和自己說的話,又嗤笑了一聲,八成是他那個好叔父不知道怎麼在老爺子跟前告自己的狀。
他現在腳傷好了,立馬終止了這段時間的居家辦公,馬不停蹄的去了公司。
視頻會議雖然方便,但有些事還得他親自來更好,到了公司里後,秦罹立馬重新開了個會,趁勢又把秦章遠的勢力打壓了一通,對方現在臥病在床許多事沒法親臨,正是出手收拾的好時機。
好長時間秦罹都是在忙著這事。
直到歇下來看會兒手機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手機里私人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他發了條消息:【在公司里也要記得按時吃藥啊秦先生】
秦罹一愣,陰鷙冷凝的眉眼舒緩了些許。
這小狐狸事還挺多。
念念叨叨的,一刻不閒著。
秦罹哼了一聲,情緒莫名。他忽地記起來前不久和對方在山林里閒逛時,對方那對著一眾野花又看又拍的情態,若有所思,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撥通了秘書莊桉的電話。
「秦總,找我有什麼事嗎,是秦章遠那邊出問題了?」
秦罹頓了頓。
他只是心裡想著小狐狸這麼喜歡花,亂七八糟的野花都能看的那麼開心,如果是精心包裝呵護的花,會不會更開心?只是心裡萌生了個送對方花束的想法,再一回神的時候,他居然已經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難以置信。
這段時間發生的類似事情不少,秦罹有些恍惚,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但還是開口朝莊桉吩咐過去:「去給我訂一束花,要大的,艷麗的。」
「花?」滿腦子商戰的莊桉愣了愣,不由得問:「秦總您是要送誰?」
反應過來自己這話有點八卦,莊桉又連忙找補:「是這樣的,送不同的人花束也有所不同,我需要知道秦總您送給誰,來判斷花束的種類。」
秦罹腦海里閃過青年那張言笑晏晏的臉,金絲鏡片後桃花眼笑眯眯狡猾模樣,頓了一下,薄唇一張,吐出三個字:「許醫生。」
「呃,」莊桉乍聽意外,再一聽瞭然,甚至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原來是許醫生啊。」
他就知道老闆和這個醫生關係不一般。
之前在會議室都能把對方帶進去,讓醫生安安穩穩的在旁邊睡覺,一眼看不著都不行。現在更好了,都開始光明正大送花了,花束還要大的,艷麗的,許醫生那溫和清雅的模樣真的適配艷麗的花束嗎?
莊桉心裡想法一大堆,表面上卻老實應下,然後一本正經道:「那秦總您就送許醫生玫瑰吧,熱烈的卡羅拉玫瑰,更能表達您的心情。」
秦罹對花之類的不太懂,他這也只是腦子一熱萌生出的想法,自己都沒想好要給青年帶什麼花束回去,再加上他最近總有這種頭腦一熱的情況出現,為之感到十分困惑不解,此時此刻就有些心不在焉,低低的嗯了一聲,就囫圇結束了這場通話。
手邊又有了新文件,秦罹緊接著又專心投入到了工作里,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直到莊桉給他發過來一條信息:【秦總,花束訂好了,您下班的時候取走就行】,隨之附上一張花束的圖片,99隻大朵的卡羅拉玫瑰,層層疊疊精心被裹在繁複精美的包裝紙里,看著就格外高貴,艷麗無匹。
秦罹看著這花束的模樣,情不自禁的想像青年的臉蛋被這花束映襯的模樣,一定很好看。
想著想著就出了神,最後回神揉了揉眉心,心想一定是自己昨晚沒睡好的原因。
而此時山莊裡,許昔流在到處閒逛。
自從得到男人親口允許可以隨意進出健身房,其他的地方也隨便他去之後,許昔流就愉快地開啟每天在山莊裡的提前養老生活。餓了有鄭大廚的投喂,手藝堪比米其林,無聊了別墅里有影音室電競室健身房撞球室,甚至山莊深處還有小溫泉,美景不輸一些有名景區。怎麼都能打發時間,足不出戶就能享受樂趣,許昔流簡直太愛這種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