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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昔流站定在一個箱子前,望著箱子裡滿滿當當的東西,哼哼笑了兩聲,溫和漂亮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了狡黠和算計。
他大手一揮,一整個紙箱子全部帶走!
再次回到山莊的時候,管家好心出來幫他拿東西。
看見許昔流帶過來的紙箱子,管家訝異了一瞬,委婉提醒:「其實許醫生不需要帶這麼多東西的,日常用具,房間裡都齊全......」
許昔流笑眯眯:「我知道,這個是我帶給秦先生的禮物。」
「禮物?」管家有些意外,但挺高興,「許醫生有心了,那我幫你同先生說一聲吧。」
許昔流聞言臉上笑意更深,金邊鏡片後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像一隻打著壞主意的狡詐狐狸。
他點點頭。
「好啊。」
「我覺得秦先生一定會喜歡的。」
等到了三樓房間的時候,管家已經將此事告訴給了男人,對方一臉倨傲的等在門口,黑眸沉沉的定在許昔流身上。
「聽說你要送我東西?」秦罹漫不經心問。
這小狐狸出去一趟回來,想耍什麼花招?
雖然表面上極為不在意,可男人眸底,卻是摻雜著些許好奇,眸光在青年身上和空空蕩蕩的手上打轉。
「是啊,」許昔流笑眯眯,笑容甜美又真誠,「上次看到秦先生東西損壞,覺得很惋惜,幸好我多買了幾個。」
秦罹聽到這裡已經覺得不太對了,他想說不用了,可是沒有快過青年,稍一走神的工夫,手裡就被不容拒絕地塞進來一個圓滾滾的物件。
他低頭一看,是一個二哈形狀的鬧鐘。
二哈狗頭賤兮兮的,做的逼真,一對黑豆豆眼瞧著十分精神,仿佛在說「你瞅啥?」
秦罹霎時間回憶起來被這個鬧鐘支配的恐懼。
他:「......」
整個人一僵。
許昔流笑眯眯的,欣慰嘆喟:「有了這個,秦先生要好好按時吃藥啊。」
秦罹陰狠盯他。
許昔流仿佛察覺不到男人視線似的,笑容滿面,微微側身,露出身後一個大紙箱子。
「秦先生不必擔心,這裡還有很多呢。」
「夠用了。」
他一字一頓,意有所指。
秦罹也成功的從青年側過的半個身子,看見位於其後大紙箱子裡面的東西——
滿滿當當的二哈狗頭鬧鐘。
各種各樣的表情,同樣的賤兮兮黑豆豆眼。
秦罹:「..................」
許昔流瞧見男人表情,得意勾唇。
哈哈,汗流浹背了吧秦總!
第29章
許昔流把滿滿當當一大箱子鬧鐘交給秦罹之後,稍微欣賞了一下對方黑臉仿佛吃了蒼蠅的表情,就愉悅至極地回房了。
他不敢多看,生怕男人回過來味找他茬。
現在能看到對方悶不吭聲吃癟,已經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了。
不枉他費勁巴拉把紙箱子拖回來。
他從兜里摸出顆小巧精緻的糖果,白皙修長的手指靈巧的剝開,玫瑰荔枝味道的糖轉眼就進了嘴裡。許昔流含著糖,桃花眼彎彎,反手關上房門,阻絕了外面男人的身影。
許昔流走後,秦罹盯著紙箱子,耳邊似乎已經回想起那炸裂天際的鬧鐘聲了,鈴鈴鈴吵的他心臟都跟著反常。仿佛看見一個兩個三個哈士奇在他跟前跳舞,扯著他的耳朵乾嚎......於是恍惚地閉了閉眼,眉間皺痕很深,感到深深地疲憊。
他掐掐眉心,把自己懷裡被青年塞過來的那隻鬧鐘反手丟進箱子裡。覺得青年此舉必定有深意,再加上面前足足有一箱子,就打消了自己一開始看到這個東西想摔壞的想法,卻也不想留著礙眼,揮揮手吩咐管家把這個箱子拖下去,最好永遠封存在雜物間,此生不見天日。
然後轉身,去了書房。
他過會兒還有一場會要開。
腳受傷了,不方便去公司,就只好開視頻會議。
這次不同於上回在秦氏帶著許昔流,而是一場十分重要的會議。
幾個月前他被迫住到山莊後,就一直沒再管過秦氏里的事,而他在渾渾噩噩期間,他叔父秦章遠不知道在老爺子跟前如何花言巧語,使得老爺子信了他的鬼話讓他入主秦氏,導致外面一度風言風語說他這個繼承人如何如何完蛋,秦章遠一派氣焰前所未有的囂張。
那段時間他身體不好自顧無暇,雖然留了心腹保證秦氏發展大方向不會錯,可被秦章遠那個蠢貨一折騰,秦氏也夠烏煙瘴氣的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撥亂反正,有效剪除掉他叔父橫七豎八長出來的羽翼,至於精心謀劃了許久的秦章遠怎麼想,關他什麼事。
蠢貨要有自知之明。
肖想得不到的東西終究不會長久。
秦罹扯出一抹陰冷嘲諷的笑。
會議開的冗長,一不留神時間就過去了大半,開完會的時候,天色已經逐漸暗下去了,到了傍晚時分。
外頭霞光漫天,大概是剛下過雨沒多久,山林間空氣品質格外好的緣故吧,連霞光都比別處來的鮮亮。濃郁的橘紅灑滿整塊地板,屋子裡沒開燈,顯得有點暗,這霞光與昏暗摻在一起,莫名沾染上了神秘詭譎的色彩,有不少落在了秦罹身上,使得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愈發英俊驚艷。
其他人都退出會議後,莊桉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過來:「秦總,許醫生的事還要繼續往下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