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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罹聞言冷冷笑了下,笑容陰慘慘的,令人發寒,「就算是瘋狗,也能讓他們一夕之間跌入地獄。」
「不然他們的父母就不會如此迫切的叫他們閉嘴了。」男人瞥了眼不遠處,又沒什麼興致的收回了目光。
秦罹確實興致不高。
看見許昔流好奇的樣子,頓了頓,勉強壓下不耐多說了兩句:「那些人家裡多數與秦氏交好,靠著秦氏吃飯,並不敢真正惹惱秦氏,所以對我這個明面上的秦氏繼承人也不敢真正招惹。」
「至於現在......」男人眸底現出濃濃的嘲諷,「秦氏動盪了一番,轉投到我叔父手下後,狗隨主人,也只敢在背後吠幾聲罷了。」
秦罹看得很清楚。
自己這次露面,消息勢必會由這些人傳回到老宅去,對方得到消息早晚的事。既然打定注意要同秦章遠勢不兩立,那他也就早早做好了準備。
如此,自然是鬧的越大越好。
這場晚宴會發生什麼基本上都在秦罹的預料之內,於是就更加覺得無趣。
與其去關注那些遲早死的很慘的跳樑小丑,都不如觀察他這個私人醫生到底會在什麼時候露出馬腳,更來的讓他有興趣。
思及此,秦罹的目光又落在了青年身上,細細打量著。
許昔流聽了半個秦家的秘辛,淡定地點點頭。精彩,太精彩了,他知道的那丁點劇情里沒有這麼深入的事,於是就當了個故事聽著,反正依他工具人的身份,這又和他一點關係沒有。
許昔流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聽聽就過了,也沒問秦罹為什麼。
反倒是等著許昔流主動開口問的秦罹一直沒等來,有點不太爽,眯了眯黑眸。
許昔流目光又開始在周圍看,瞥見什麼,眼睛一亮。
他回過頭問:「秦先生,這裡的東西都是能吃的吧?」
秦罹原本以為許昔流終於迴轉心意決定在他這裡套話了,身體都坐直了點,打算再給對方透露一點點東西看看效果。
沒成想對方一開口就是這個?
他看了幾眼不遠處餐檯上琳琅滿目的甜品食物,又看了看他私人醫生臉上雖然溫和但隱隱透出高興的神情,黑眸鬱郁。
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吃的?
山莊裡是短了他吃的嗎?
秦罹嗓音都冷了幾分,面無表情:「隨便你。」
那就是能了?
許昔流得到答覆,立馬起身離開朝那邊走去。
來都來了,他總得嘗嘗上流社會晚宴里的甜點是什麼味道吧?
許昔流嗜甜,鍾愛一切甜甜的東西。
原本只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習慣性的吃點甜的促進一下多巴胺的分泌,但日積月累下來,他也喜歡上了。
以前下班回家路過新開的甜點坊,總得進去看看。
因此當瞧見這裡有足足一堆任取的甜點時,許昔流可謂是心花怒放。
而且這裡的甜點個個做的都相當漂亮,小巧精緻,許昔流拿了個盤子,挨個夾了點,擺滿了一盤後又回到了沙發里坐著,高高興興的吃起來。
一吃果然味道不錯。
甜而不膩是對甜點的最高評價。
許昔流吃的旁若無人,一雙桃花眼都快樂的微微眯起來。
坐他旁邊的秦罹看了看許昔流盤子裡亂七八糟的甜品,膩的眉頭微皺,索性閉上眼。
只是他闔眼還沒多久,突然有道陌生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秦總好久不見,不知秦總最近身體還好嗎?」
一聽就是懷著目的來搭話的,而且還是不太熟悉他,態度都謹慎到有點戰戰兢兢的那種。
能在眾人都避之不及的關頭主動接近,目的猜都能猜出來。
秦罹煩躁的睜開眼,果然是不熟但曾經各種場合有過眼緣的人。
他懶得搭理,就順應對方的話敷衍悶咳了幾聲。
「還好。」
他本就久病初愈,臉色雖沒有之前那麼蒼白嚇人了,但距普通人的紅潤還有一段距離。再加上眉宇間的陰沉濃的化不開,整體看上去就相當病態。在秦罹悶咳幾聲臉頰升起不正常的紅暈時,這份感覺就更鮮明了。
來搭話的中年西裝男見狀頗為尷尬的笑了笑。
眼底卻很精明。
旁邊的許昔流也聽見了動靜,看過來,這才驚覺自己光顧著吃甜點,竟連主角攻怎麼樣都忘記了。他瞅見秦罹咳嗽了幾聲,瞬間回想起了自己的醫生身份以及自己跟過來的明面原因,連忙擦擦手坐過去,溫聲詢問。
「秦先生,哪裡不舒服?」
許昔流仔細觀察。
這些日子他盯著對方吃藥,對方的情緒多數情況下都是穩定的,不能發病吧?他也叮囑鍾叔要盯著對方好好吃飯了,胃上的毛病在吃飯規律後都會減少點,難道現在是頭疼犯了?
許昔流一邊思索著,一邊順勢拍了拍男人的後背,沒忍住又用手心摸了摸男人的額頭。
不熱也不冷。
溫度剛剛好。
那是怎麼了?
秦罹的目光在許昔流湊過來後順勢移到許昔流臉上,懶得看那邊居心叵測的人,比較起來,還是他的醫生長的好看順眼點。
瞥見這幕,中年西裝男此時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他尷尬的笑了笑,鍥而不捨的再度問:「秦總,這位是?」
堂而皇之的帶出來,難道是秦罹的枕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