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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瞅了一眼旁邊的私人醫生,秦罹覺得對方臉上的笑容十分礙眼,至少現在不想看。而且,他......的事也總不能讓對方知道吧?
於是秦罹硬生生咬牙沒動,再度擺擺手讓他沒眼色的私人醫生趕緊離開。
「時間不早了你走吧,把鍾叔叫過來,我有事找他。」
許昔流聞言腹誹。
什麼語氣打發誰呢,又不是你家裡的傭人。
不過算了算了,還是走吧,再晚一步他怕主角攻就把褲子可疑的事情懷疑到他頭上了。
許昔流走的飛快。
守諾的把管家叫了回來。
交談時才發現,管家離開的這一會兒是去給他收拾客房了,對方說天色太晚凌晨也不好開車回去,就像上一次那樣留他住一晚,許昔流欣然同意。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沒叫管家帶路,許昔流自己就去了。
臨走前,他看見管家進了主角攻的書房,裡面依稀傳來主角攻陰沉且不解的質問。
於是許昔流離開的腳步更快了點。
不知對方的褲子是怎麼解決的,反正最後沒懷疑到他身上。
許昔流是真的困了,洗漱完了就躺在了床上,眼一閉,連手機都不想玩。
在安靜的環境裡,他逐漸陷入睡眠。
即將睡著的那一刻,放於枕邊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跟著亮起顯示來電。
許昔流迷迷糊糊被驚醒,低罵了一聲,十分不耐煩。可鈴聲不依不饒,催魂似的,大有一種他不接聽就一直打的無賴感。他沒好氣的拿起來眯著眼睛瞧了一眼,上面是未知來電。
他又躺下,困頓的要死閉著眼睛隨便一划拉,電話接通了。
許昔流沒等那邊人說話,手機放在耳邊閉著眼就是一頓輸出:
「不辦業務,不上機構,大學已畢業。」
「沒欠錢,不借貸,我是窮逼。」
「不搞對象不網戀,我是gay。」
說完麻利地就掛了。
電話對面的秦章遠:???
他盯著被掛斷的手機匪夷所思,不信邪的又撥了一遍。
許昔流剛要睡著又被電話鈴音吵醒,不可置信地嘶了一聲,脾氣起來了,暴躁的接通:「你個詐騙犯沒完沒了了是吧,有本事明天白天再說!再吵我睡覺報警給你抓進去......」
秦章遠聽的額角青筋直跳,終於沒忍住打斷:「許醫生。」
許昔流更來氣了:「喲連我姓都知道了你還挺能耐......」
秦章遠沉默了一下,臉都氣紅了點。
他喘了一下氣,咬牙切齒加重語氣,最終還是自報家門:「許醫生,我是秦章遠。」
他懷疑這個該死的醫生已經把他忘了。
許昔流還在和困意纏纏綿綿,聞言不屑:「我管你是誰,又不是你一個人姓秦......」
......姓秦?
秦什麼來著?
秦章遠?
那不是文中大反派的名字嗎?
我去!
許昔流倏地睜開眼睛,困意飛了個無影無蹤。
第23章
秦氏老宅里,秦章遠氣了個臉色鐵青。
燈光下,他拿著手機,神情明明滅滅,人至中年卻保養良好有一種成熟儒雅味道的臉,在某一刻顯得特別猙獰。手背青筋都繃起來了,非常想一氣之下把這個手機丟出去,連帶著手機里裝瘋賣傻的那個青年也一同摔個粉身碎骨。
他不住喘氣,忍了又忍,才把這個念頭按捺了下來。
因為他還有事要讓對方去做。
稍微冷靜了一下,這個時候,秦章遠才有理智去思索私人醫生今天的異常。按道理來說,對方應該在聽見他聲音的那一刻就認出來他了才對。
幾個月之前,他終於當眾逮到他好侄子發病的可怖場面,設計趁著對方虛弱的時候把對方丟到了偏遠山莊自生自滅,而老頭子大概也是對這個孫子失望大過期待,對他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了。
秦章遠因此可是過了一段相當舒心的日子,老宅以及秦氏的大權在握,讓他有一種身處雲端的迷醉感,一日比一日膨脹。
嘗過了這種好滋味,他當然不會選擇再過以前的日子,更何況,他本就野心勃勃,不然也不會籌謀這麼久了。
秦章遠不願白白浪費秦罹遠離權力中心好時機,為了不讓秦罹有好起來重回頂峰的可能,他特地在對方瘋癲落魄尋找醫生的關頭暗中阻撓,讓對方尋不到任何一個心理醫生,而只能讓許昔流這樣一個完全和心理不搭邊的普通醫生進入視野。
他期待著他的好侄子一日比一日病情嚴重,最終無聲消失。
甚至為了讓這個結局儘快到來,他還私底下聯繫了許昔流,威逼利誘,讓許昔流按照他所說的去盡力影響秦罹,替換對方平時所吃的藥,促進發病。
秦章遠素來謹慎,深知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所以在聯繫許昔流之前,他早就在秦罹所在的山莊裡安插了眼線進去,一方面監視秦罹動向,一方面則是趁機下藥。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幾日前,他忽然收到了眼線被送進局子裡的消息,這事做的無聲無息,他這才驚疑,他這個命硬的侄子不知何時又支棱了起來,不僅手段狠辣地清掉了眼線,還悄無聲息的封閉了山莊,讓他的人一個也進不去了。
窺探不到秦罹那邊的消息,秦章遠本來就急,再加上白天時突然得知秦罹公然代表秦氏出現在大眾面前,瞬間就令他這幾個月在秦氏累積的名望消失了大半,秦章遠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