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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太乾燥了而已,堵一下就好了,不用吃藥。」
許昔流回頭,狐疑:「是這樣嗎?」
最近春天了天氣有點乾燥確實說的過去。
但你這鼻血是不是流的有點多了啊。
看著有點嚇人啊。
「對。」秦罹咬牙,儘量使得自己不露破綻,為此目光到處打飄,就是不是往那雪白上看,「就是因為春天天氣太乾燥了,我平時多喝點水就好,沒太大事。」
「......行,」許昔流妥協,「那你讓我看看鼻血止住了沒?」
說著,他走上前,想拉開男人的手看看情況。
誰知他剛靠近,對方就倏地一個轉身,動作快的跟裝了彈簧似的,看得許昔流一愣。
再碰一下,跟含羞草一樣扭一下,就是不讓許昔流碰到。
「躲什麼,不丟人,不要諱疾忌醫啊。」他沒好氣地笑了下。
「......不用,我感覺已經不流了。」
秦罹瓮聲瓮氣,聲音里聽起來還有那麼一點隱約的慌張。
「行吧。」
許昔流無奈,「那我先進去洗澡了。」
秦罹一愣,反應過來後立馬轉身,恰巧看見青年雙手搭在褲沿準備脫褲子,甚至已經往下褪一點了,他的眼眸登時瞪大,目光跟裝了磁吸似的直直往某處去。
浴室某種衝動頓時又湧上來,令他腦袋熱熱的,鼻子也熱熱的,又是一股熱流湧出來......
秦罹臉色又是一黑,可也顧不得太多了,一邊眼疾手快的虛著目光飛速把青年的褲子唰一下提上來,又一隻手鉗住對方胳膊,電光火石之間把人送出了浴室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下一秒鼻血又流出來,他在裡面尷尬又硬梆梆的道:「我覺得一起洗澡有點不妥,許醫生還是回去洗吧......」
許昔流看著眼前關上的浴室門愣住了,很搞不懂這迷幻的展開。
半晌咬牙切齒的笑了。
你行。
你真行。
要一起的是你,不一起的也是你。
咋屁事這麼多呢?
要不是看對方淒悽慘慘流鼻血他真得過去給對方一拳讓他流鼻血,許昔流咬牙切齒原地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走了。
他的衣服情急之下用來給對方止血了,現下光著上半身,沒從正門,而是走了陽台通道飛速躥回自己房間直接進入浴室。
許昔流站在花灑之下,一邊洗一邊用力搓自己臉蛋上的火龍果汁液,一邊在心裡咬牙切齒的罵主角攻傻逼。
這兩天比較平靜,他都忘記這人到底有多狗有多折騰人了。
等著,他絕對得報回去。
狗男人!
一個澡讓許昔流洗的殺氣騰騰,心裡怒罵主角攻一百遍。
洗完之後,他穿上自己的睡衣,站在鏡子跟前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臉。鏡子裡映出他的面容,很清逸好看的長相,只是一雙桃花眼多少帶著點艷色,帶著眼鏡時還好,能遮掩下去一二,不戴的話就特別明顯。
現下那張臉的下半部分,尤其是臉側臉頰加下巴部分,被搓的通紅。紫紅色的火龍果汁液的顏色沒有了,令他放心下來,但是一摸到微紅泛熱的皮膚,又生起氣來,再度罵了一聲男人傻逼。
他用冷水洗了把臉,出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同坐一桌,許昔流都沒怎麼理男人。
和管家笑眯眯的說話,和鄭廚師溫溫和和的說話,看天看地看盤子,就是目光不往秦罹那邊看一點。
對方看起來有想搭話的意圖,眸光一直往他身上戳,還試圖咳嗽兩聲引起他的注意力,然後被許昔流目不斜視一句「秦先生這是感冒了?給你開點感冒沖劑喝喝吧」堵了回去。許昔流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吃飯,一雙筷子卻是舞得虎虎生風,跟暗器似的。
秦罹於是面色複雜閉上了嘴。
飯後,許昔流一扭頭回了房,打算今天早點睡覺,平息自己的怒火。
他怕晚點睡的話,自己越想越氣,氣的失眠。
他躺在床上,逐漸平和,任由自己思緒越來越沉,直到沒有......
然後遠處窗簾後面傳來清晰的「篤篤」兩聲。
怕他沒聽見似的,又是兩聲。
然後又是兩聲。
極為規律矜持,但也極為臭不要臉。
許昔流唰的一下睜開眼,黑暗裡好看的臉扭曲了一下,微笑著望向陽台方向。能從那個方向傳來聲音,要麼是鬼,要麼就是某個房間和他聯通的傻逼男人。
好好好,除了耍他玩,現在居然還打擾他睡覺是吧。
許昔流氣不打一處來,拖鞋都沒穿蹬蹬蹬走過去,開燈之後刷拉一下拉開窗簾。
後面隔著道玻璃門,果然是一道隱在黑暗裡的修長身影。
對方看見他,順勢開門進來,整個人沒入房間裡的暖光里。
許昔流氣歸氣,臉上笑意倒是愈發好看,脾氣好像溫和的不存在似的。他呵呵兩聲,嗓音柔軟,溫聲細語,就是語言陰陽怪氣:「秦先生你最好給出一個打擾我睡覺的理由。」
一個晚上沒瞅對方,現在許昔流倒是看見,對方一身狼藉都已經洗乾淨了,一張俊臉還是十分帥氣,就是看著格外令人生氣。
秦罹聞言頓了頓,眸光低垂,手邊遞出一個東西。
「......你的眼鏡落在我那裡,我給你送來,已經洗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