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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病好沒好還不知道,玩的倒是花的很。
許昔流見秦罹沒有想開口的意思,那邊的人又虎視眈眈的格外礙眼,就主動自我介紹了下,溫和得體:「你好,我是秦先生的私人醫生,秦先生身體不好,所以出行會帶上我。」
這麼說沒問題吧?
反正剛才男人對外也是這麼說的。
說完後,許昔流又去看男人到底哪裡不舒服了。
中年西裝男聞言錯愕了一瞬,繼而目光在兩人身邊來迴轉悠。
出門還帶醫生,這麼虛?
果然傳言不假。
「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秦總了,秦總還是要多保重身體啊。」他簡略的說完,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好像有急事要干似的。
秦罹的目光短暫落在西裝男背上,又收回。
很好。
今天過後,他叔父就會很快知道他病的要死卻還自不量力的出來爭權了。
秦罹嘲諷的勾勾唇。
這時候他也把青年不老實一直在他身上到處摸的手攥住了,眼神涼涼:「瞎摸什麼?」
許昔流愣住:「不是你說的不舒服嗎?」
秦罹反問:「我什麼時候說了?」
「那你咳嗽什麼?」
「沒事不能咳嗽?」
許昔流簡直要被秦罹的厚顏無恥震驚了。
見狀無語的把手從對方掌心裡抽回,害他白擔心一場,甚至剛才還為自己把對方忘到一邊而隱隱愧疚。
他算是知道了,主角攻就算有病也是閒出的病!
許昔流整了整剛才匆匆忙忙坐過來有些亂的衣襟,金絲鏡片後的桃花眼溫潤,但目光涼涼,「秦先生沒事不要瞎咳,醫生會誤會的。」
秦罹不屑的輕嗤了一聲。
許昔流見沒事,又不想和主角攻說話,就扭頭回去繼續慢條斯理的吃他的甜品。
果然臭男人沒一個好的。
還是甜食可愛。
他拿了個檸檬塔咬一口。
兩人坐在這,周圍的人都當他們是洪水猛獸,不願靠近,他們也樂得清靜。一個百無聊賴的靠在沙發椅背上,裝病,一個笑眯眯的吃甜點,開開心心,彼此倒也相安無事,氣氛融洽。
秦罹維持著一種懨懨的狀態不動聲色的掃視全場,從剛來時就想看看他的這位偽裝的很好的私人醫生會與在場誰有交集,到時候順著這條線,很容易就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可是等來等去,對方一個交流的都沒有,反而窩在他身邊,樂顛顛地吃甜點。
光看就知道對方心情極好。
以往那張臉上雖然也笑,但多數都是偽裝出來的溫潤笑意,此刻可不一樣。不僅在笑,而且目光認認真真,吃到合口味的眸底甚至會流露出一抹不加掩飾的驚艷。光這種驚艷,秦罹就看到過不下五次。
吃吃吃,就知道吃。
秦罹抿唇。
他這個大活人坐旁邊看不見嗎。
他磨了磨牙,半晌突然開口:「許醫生怎麼也不知道照顧下病人?」
許昔流聽見聲音一愣,轉頭,從頭髮絲到腳後跟都透露出一種「你沒事吧」的錯愕。
這一刻他真的很想撬開主角攻的腦殼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什麼。
這麼傻逼。
槽多無口,他都不想說話。
許昔流端著蛋糕盤子的手隱忍的一緊。
反倒是秦罹瞥了一眼他,又慢吞吞的說話了,還挺心平氣和的:「好吃嗎?」
許昔流抿抿唇,笑都不想笑了,偏偏天生的唇角微揚,使他無論何時都仿佛帶著淺淡笑意一樣。他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裡的盤子?思考一瞬後回答:「好吃。」
「秦先生要嘗嘗嗎?」
難道是看自己吃獨食不分給他所以不爽了?
哼,小氣的男人。
秦罹視線在那塊裹了厚厚淡奶油的莓果切塊蛋糕上掠過,嫌棄:「這種甜嘰嘰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
許昔流默默翻白眼。
說這話的時候你倒是把眼神從我手裡盤子上移開啊!
他懶得和男人多費口舌,省得又氣到自己。見狀果斷拿勺子在蛋糕上狠狠挖了一大塊,伸過去,遞到男人唇邊,微笑道:「好不好吃的,說再多也無用,秦先生自己親自嘗嘗不就知道了?」
秦罹目光複雜的在私人醫生臉上和蛋糕上掠過,僵持了半晌,最終屈尊降貴的張開了嘴。
許昔流一勺子甩男人嘴裡。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把裝了蛋糕的盤子甩對方臉上,叫他這麼折騰人。
但是仔細想想,又算了吧,蛋糕有什麼錯呢要受這種酷刑。
秦罹猝不及防吃了一大塊蛋糕,說不出話了,被噎得臉上的陰沉都散了點。
瞥了許昔流一眼,慢吞吞的咀嚼著。
「怎麼樣?」許昔流保持微笑。
秦罹皺著眉頭把蛋糕咽下,「太甜了。」
「你怎麼會喜歡吃這種東西?」
行行,山豬吃不來細糠。
許昔流臉上是幾欲成佛的淡然溫和,徹底沒了與男人繼續閒扯下去的心思,他微笑一下,轉頭過去就面無表情了,繼續快快樂樂的吃自己的甜食。
揚起勺子的那一瞬,他驚覺剛才自己氣悶之下,是直接拿自己用過的勺子挖了一塊蛋糕塞主角攻嘴裡的。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