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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對方送的,分給對方一瓶,也不為過。
「怎麼了?」秦罹剛洗完澡出來,就來開門。身上潦草地穿著浴袍,碎發還沒徹底擦乾,朝後捋起,露出光潔的額頭,有水珠從他的發梢滴落,順著胸膛沒入敞開的衣領里。他低眸過來,俊美深邃的五官被水汽浸染的愈發深刻,看見許昔流懷裡的花瓶,挑挑眉,「你把它拆了?」
許昔流一過來就被誘人的男色糊了一臉,忍不住目光瞥了幾眼男人浴袍深處的風景。解釋:「花束太大了,不好放,與其放在那等著它枯萎,不如養在花瓶里,還能多看幾日。」
秦罹嗤了一聲,不以為意:「你喜歡,明天再買就是了。」
許昔流搖搖頭,「這不一樣。」
說話間瞧見男人腰間松松垮垮的浴袍系帶似乎有要開的趨勢,他都能隱隱約約的瞧見裡面的腹肌風光,忍不住欲言又止。
秦罹敏銳的注意到了青年的目光朝向,愣了一下,隨即眸光轉深。
心裡哼了一聲。
沒想到,這還是個色胚狐狸。
他假裝不經意的扭了下身子,果然見著青年的目光也跟著動了動,似乎看得極為專注的模樣。秦罹不覺心口熱熱的,清咳了一聲,拉回了青年的注意力:「你來找我做什麼?」
「......哦,」許昔流舉了舉手裡的花瓶,「玫瑰花拆開後足足裝了兩大瓶,我的房間裡放了一瓶,再放就顯得的有點多,所以把這瓶給你。」
「平時沒事的時候看看,心情都會變好。」
秦罹聞言不屑:「我才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東西。」
許昔流眨眨眼,微笑:「那秦先生你要不要呢?」
「......要。」
許昔流笑了一聲。
在男人讓開位置後,徑直走進來,兀自找了個地方把花瓶放下,還順手調整了一下玫瑰花的位置,讓這些玫瑰更舒展。他眯著桃花眼欣賞了下,「就放這吧,不會特別礙事,又能一打眼看見,很棒的位置。」
秦罹倒是沒管花什麼的,他心裡想著剛才青年還一直盯著他的身體看,怎麼現在又不看了?
難道自己的吸引力還比不上幾株破花嗎。
他不虞的抿唇。
卻見下一秒青年就朝他看了過來,定了定,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極為糾結。秦罹心情回升,動作間浴袍不經意敞開的又大了一點,想看青年欣賞喜歡的目光,耳朵里卻冷不丁地傳來對方含笑溫和的聲音:「秦先生,雖然有點不地道,但我還是想提醒一下,你的內褲卷邊了。」
許昔流眼神真誠。
剛才就隱隱約約瞧見了。
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但男人走路動作間腰帶又鬆了點,他看清楚了,的確是卷邊了,性感的人魚線都露出來大半。
這樣不會特別難受嗎?
想著,還是提醒一下吧。
秦罹聞言身子一僵,面上愉悅的神情轉眼黑了,磨磨牙。
他重重冷哼一聲,伸手裹了裹浴袍,這下是一絲一毫的肌理都沒有露出來了。男人下巴微揚,聲線陰冷,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知道了,許醫生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許昔流憋笑,眨眨眼,儘量使得自己淡定。但即便如此,還是收到了男人好幾個陰沉冰冷的眼刀。他索性不裝了,笑眯眯地轉身往外走,「我走了,秦先生晚上記得按時吃藥,晚安。」
秦罹目送他身影消失在門外。
第二天一早,秦罹仍舊是敬業的一大清早就準備去公司。
許昔流起床打著哈欠下樓的時候,男人已經吃完早餐一身西裝革履準備出門了。
身姿被剪裁合體的西裝襯得挺拔,肩寬腿長,依稀可見衣服底下的優越軀體,初見時那身病弱蒼白的感覺經過多日來的調理,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如今氣場格外深沉,黑眸陰沉冷冽,偶爾眸光瞥過來,都叫人心尖一顫,絲毫看不出來一個月多以前精神恍惚虛弱到走路都要人攙扶的模樣。
許昔流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掠過,腦子裡不由閃過昨天看見的對方堪稱健美的身體,又看向不遠處餐廳桌上的被吃光的盤子上,感到無比的欣慰。
終於,在他的耳提面命之下,對方已經開始合理飲食了。
好事,好事啊。
於是許昔流笑容也越發真誠溫和,早上剛起來還帶著一絲慵懶的感覺,清潤的嗓音也不自覺地拉長,朝秦罹打了個招呼:「秦先生,早啊。」
「嗯。」秦罹應了一聲,原本馬上就要走的動作慢了一些,眸光若有似無地又落在許昔流身上。他看見青年早上剛起來一身軟綿慵懶的模樣,和平時端正的樣子大相逕庭,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很想把對方一起帶到公司里去。
但是他這段時間很忙,在秦氏里恐怕不能照料好對方。
於是秦罹只能遺憾地打消這個想法。
他頓了頓,想到了什麼,臨走前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許醫生,我去上班了。」
許昔流聞言眨眨眼,整個人還有些懶意,思維就不如平時靈敏。他聽見男人這一句也只是哦了一聲,隨即思索今天早上有什麼吃的,他好像聞見蟹黃小籠包的味道了。
秦罹被他這輕描淡寫的回應弄的不太爽,皺了皺眉,再次加重了語氣:「我說我去上班了。」
許昔流被蟹黃小籠包勾走的注意力又被他拉回來,這回目光定在男人臉上。他看見對方臉色有點黑,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不由腹誹狗男人一大清早又發什麼臭脾氣。可腦子裡卻好像某根弦突然接上似的,眨眨眼,試探著說了一句:「......那秦先生一路順風,工作加油,晚上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