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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昔流苦惱著,一抬頭,瞥見秦罹洗完澡出來,穿著個浴袍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被水霧浸潤的俊美面龐和優越的身材一覽無餘,頓時就僵住了。
這時候許昔流突然回過味來。
之前在山莊的時候,他也見到過男人這樣好多次,騷包的很。那時候他都覺得是意外,都是男人嘛,沒什麼可在意的。
但是現在仔細一想,這分明是在對著他孔雀開屏。
意識到這點的許昔流沒好氣,真想翻個白眼,覺得自己鬱悶了一下午真是傻逼。他索性拋去雜亂的想法,如同以往那樣一無所知大大方方看過去,果然見著男人頓了一下,黑髮下的耳朵似乎有點紅,但渾身的荷爾蒙似乎更濃了。
許昔流眯了眯眼睛,試探著誇了兩句:「秦先生你的腹肌真好看。」
「......是麼。」秦罹對上青年十分清澈的目光,心裡得意,嘴卻硬的很,「也就一般吧。」
許昔流嘴一抽。
「秦先生,你耳朵紅什麼?」
秦罹若無其事:「......洗澡洗的吧。」
然後在許昔流犀利的目光下明顯更紅了一點。
許昔流就微笑。
這時候他忽然記起眼前男人是個嘴有多硬的人了,當初穿太多熱的要死直冒汗被他誤會是身體虛都愣是沒說一句熱,幸虧他沒有直接開口問,不然對方若是否認,自己多憋屈。
許昔流心想,非得抓住你的把柄不可。
他眸光瞥過大床,忽然記起自己現在還要和對方一起睡。
頓時整個人前所未有的通透起來。
所以說,該不會對方嘴裡的什麼和他一起睡睡眠質量會變好,也是為了達成目的的吧?
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燕國地圖未免太長了。
許昔流眯了眯眼,聽見那邊男人坐上了床,沒說什麼,取下眼鏡放好,轉身進了浴室。
幸好這裡的浴室沒搞什麼單面鏡什麼奇奇怪怪的情趣,不然他得尷尬死。
一邊洗澡一邊思考的許昔流,腦內復盤這段時間一切不對勁的相處,還真讓他發現了不少。
他想著,如果用他治療睡眠是假的,是男人為自己謀的福利,那是不是可以說明,晚上睡覺的時候,對方會有舉動?
沒道理喜歡的人就在身邊,對方按兵不動吧。
可惜他睡得死,從前又沒往這方面想過,居然一點也沒發覺。
人睡著的時候做的舉動都是隨心的,如果他半夜能醒的話,或許會發現秦罹的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到時候直接抓個現行。
越想,許昔流越覺得是這麼個理。
他換好睡衣出來,發現那邊的男人也換好了睡衣。深灰的顏色和他身上的月白,某種情況下甚至能說得上是情侶睡衣。
許昔流磨了磨牙,隨即一臉平靜的走過去,如同以往那樣掀開被子躺下。
轉身就偷偷定了個凌晨三點鐘的鬧鐘。
這個時間段人睡的最熟,就算男人會失眠,這個時間也差不多該睡著了。到時候鬧鐘一響,他立馬睜眼,直接去抓。
許昔流掛著和善的笑拉好被子。
另一旁,秦罹也跟著緩緩躺下。
屋子裡的燈早早關上,床頭的夜燈也關掉。
頓時房間裡陷入黑暗,夜晚的氛圍立馬就來了。
他們現在在遊輪上,床很大,還和家裡的不太一樣,許昔流倒還好,他不挑,秦罹就多少有點不適應,身子動了動,下意識地往青年的方向挪。
許昔流在寂靜里突然出聲:「只是治療睡眠的話,秦先生沒必要靠這麼近吧?」
秦罹一僵。
半晌冷哼一聲:「許醫生多想了,我不會的。」
真不會假不會,半夜見分曉。
許昔流沒反駁,高深莫測勾了勾唇,閉眼睡覺。
兩人還是如同往常一樣,誰也沒怎麼說話,更不存在床上愉快聊天聊到半夜一說,就像是莫得感情的床搭子一樣。
以前許昔流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現在嘛,許昔流心裡冷哼一聲,他也是現在才認識到陰沉狠戾的男人骨子裡居然是個心機狗。
許昔流向來入睡快,即便心裡掛著事,還發現男人疑似喜歡他,還和對方躺在同一張床上,也擋不住生理本能。
再加上定了鬧鐘,許昔流信任自己能醒過來,就放心睡了。
畢竟他先睡了,才能有後來的事。
作為魚餌,他很懂。
沒過多久,許昔流睡著了,清淺勻稱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室內聽的很清楚。
旁邊十分清醒的秦罹睜開眼。
半夜安靜宜人,秦罹向來很喜歡在這樣的環境中思考問題。
他察覺到了今天青年的古怪,但不知道為什麼。
難道是今天他一直在處理工作追蹤秦章遠的動向沒有好好陪陪對方,在生氣,吸引他的注意力?
秦罹想來想去,覺得很有可能,決定白天多陪陪對方。
他支起身子,在黑暗裡欣賞了一下青年沉靜漂亮的睡容,想起什麼,伸手覆了覆對方的額頭,發現溫度正常,才滿意收回手。
下午時對方臉色很不好看,雖然對方就是醫生,但秦罹還是有點擔心。
現在確認了一下,心情才算輕鬆下來。
秦罹收回手的關頭,沒忍住心底想法,又輕輕捏了捏青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