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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罹順勢摟上許昔流的腰,低聲道:「你給我戴上這個,那我們要不要順便做點愉快的事?」
他湊到許昔流耳邊,輕輕咬了一下許昔流的耳垂,順便低緩黏糊著吐出兩個字眼,帶著溫熱的吐息。
許昔流清楚的辨認出那兩個字眼——「主人」。
他手指下意識的一緊,卻忘了自己的手指此刻還勾在男人的項圈間,以至於兩人本就近的距離又拉近了一點,秦罹低著頭看他。
許昔流有些耳熱,不知是聽見這句話羞的,還是單純被男人咬那兩下咬的。
他看見了對方眼底的暗示與蠢蠢欲動,也感覺到了對方覆在他後腰上手心的灼熱。輸人不輸陣,片刻之後,也跟著彎了彎眼睛笑了下,桃花眼上挑著,是不同於平時「許醫生」身份溫和疏離的靡艷。
「秦先生想做點什麼愉快的事?」
秦罹沒說話,身體力行的表示了,他低頭直接咬上許昔流的唇瓣。
許昔流感覺自己被抵上了冰冷的洗手台,瓷磚的冷感穿透了薄薄的衣服,令許昔流哆嗦了一下,黏糊的思緒清醒了一瞬。
他抵了抵秦罹,示意要回柔軟舒適床上去。
誰知還沒剛張口又被重新堵住,連同話語一併吞沒,許昔流不得不重新被帶著沉入漩渦。
直到肌膚徹底觸碰冰涼的瓷磚,許昔流心底暗罵了一聲,頓悟了男人所說的「愉快的事」的場地,開始後悔為什麼那個項圈上沒有提前加上一道繩。
第75章
在許昔流和秦罹甜蜜的時候,秦章遠卻是焦頭爛額。
這段時間秦罹反撲猛烈,不知緣由,像條瘋狗,看見他就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而且瘋到不管不顧,但凡和他沾邊的都會被無差別撕咬。與之相比,前段時間和他有來有回的簡直像是在過家家,給秦章遠一種對方是在看他笑話的感覺。
秦罹手段太狠以至於原本明里暗裡站在他這邊的人都被咬的受不住,要麼直接倒戈明明白白的求秦罹放過,要麼重新轉為中立派不管不問減少損失,就連他的人有的都開始心思浮動,害怕受到那條瘋狗的打擊報復。
綜合來看,他竟是損失最重,甚至開始顯露頹勢的那個。
他謀劃了這麼多年,不是為了失敗的!
秦章遠找過老爺子,試圖用以前的方法煽動老爺子生氣讓他的好侄子再一次差點失去繼承人之位,給他喘息和再一次上位的機會,就像上一次。但他恍然發現自從不久之前秦罹來過,不聲不響把秦墨徊和陶婉的牌位都帶走後,老爺子就像是突然老了一樣,總是挺起的背彎了,連最重視的秦氏也不怎麼在乎了,對他說的話無動於衷,有時候嘴裡還喃喃念著「真的是我錯了嗎」這一類的話。
秦章遠開始感到恐慌,是一種事態超出預料,不再受他把控的恐慌。
並且在秦罹的猛烈撕咬下,他真的能看見自己未來失敗的頹勢。
他受的傷還沒好,腳踝手臂都有傷,再加上焦慮憂心事業,他幾乎要被秦罹徹底踢出秦氏,以至於急得直接大病了一場。
病中秦章遠還記得要扳倒秦罹,但他無暇兼顧,燒熱的都說胡話,他的下屬沒了他的吩咐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大家都不說,但彼此之間都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畢竟和秦章遠相比,秦罹的報復真的很重,真的像一條實力強勁的瘋狗,而且專找人痛處咬,他們或多或少的都已經感覺到心驚和疲憊。
因而在秦章遠燒熱的這幾天,他們難得感到輕鬆。
雖然頹勢再一次加重。
從幾乎要被踢出秦氏,到了徹底被邊緣化,被踢出秦氏幾乎是板上釘釘的程度。
秦章遠醒過來的時候,就得知了這個噩耗。
很反常的,他沒有像以往那樣怒罵,狂砸東西,而是很平靜的,一句話都沒說的,拿一種十分瘮人的眼神看著這一切。
仿佛他在病中燒熱到糊塗的時候,已經看見了這種場面一般。
病後恢復過來,秦章遠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生吃秦罹的肉,一場大病好像奪去了他偽裝出來的儒雅溫和,秦章遠愈來愈陰沉,似乎不屑偽裝了一樣,平時坐在輪椅上陰沉著一張臉沉思算計的樣子連他的下屬都感到心慌犯嘀咕。
這種情況下,秦章遠終於後知後覺的想到了秦罹身邊的醫生。
那天在老宅相遇,這名他安插過去的醫生在他面前表現的毫無異常,瑟縮且上不來台面,雖然他的好侄子愛上了對方,但對方依舊因為把柄在他手中而選擇繼續為他效力。
可這麼多天過去了,那邊居然一點消息都沒傳來。
意識到這點,秦章遠有點不安,某種難以忍受的設想浮上心頭。他怒氣沖沖地給醫生打電話,試圖達成目的,但實際上自從那天老宅回來後,許昔流所有的通訊方式包括手機號,都被秦罹換了新的,所以這通電話,秦章遠註定打不通。
在接連幾次手機里顯示空號時,秦章遠反應過來他的猜想成真了,他的棋子搖身一變,倒戈成了敵人那方的掌中寶,被秦罹那條瘋狗捧在手心。更可怕的,秦章遠還不由自主的回想之前的事,他開始疑神疑鬼,懷疑老宅那天,青年的唯唯諾諾可能就是裝出來的,讓他放鬆警惕。
甚至更早,登上遊輪之前,早在最初的時候,他所以為的棋子可能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實際對方可能早就和秦罹攤牌成雙成對,不然以秦罹那條瘋狗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容忍曾對自己有過害人心思的人留在身邊,更不會愛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