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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夏滿,」好感度回升,夏滿決定原諒對方,「不是芒種,是小滿。」
小滿時,南方多雨,江河漸滿。
想了想,他哎了一聲,「還真別說,咱們的名字還挺搭。」
髮絲飄在聞霖久臉頰上,撓的人痒痒的。
聞霖久伸手,抵著夏滿腦袋,推開:「聽不出哪裡搭。」
夏滿:「?!?!」
「我要撞到電飯煲了!」
聞霖久還是無情:「不可能,那一袋都是衣服。」
夏滿:「……你說說你這個人,先前記錯我的名字,現在我跟你自我介紹你還愛答不理,你要不要反省一下你的人際交往。」
聞霖久:「我人際交往做的很好,參加了皮划艇隊和攀岩小組,總找別人問題的人,大多是自己有問題。」
夏滿捂耳朵:「王八念經聽不見。」
前排瑞德拉:「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啊啊啊你們不要只講中文我只聽得懂你好再見啊啊啊!!!」
三人鬥嘴嬉鬧間,回到了湖邊住處。聞霖久率先一個下車,將東西拎出來。
瑞德拉看出來聞霖久格外照顧夏滿,不讓夏滿做力氣活。他便也主動幫忙歸置了新買的東西,打掃了一遍衛生,主打的就是一個體貼備至,花他身上的每個子都不白花。
走的時候,他累並滿足,從車窗探頭、搖手:「我明天早上再來哦!沒收拾完的別動,放著讓我來!」
夏滿感動的與他告別。
他再回過頭,聞霖久也站在身後不遠處。
聞霖久也幫忙活了半天,半點沒有喊苦喊累。
夏滿上前要致謝。
但剛走兩步,就見聞霖久接了個電話,隨即,快步轉身走掉了。
夏滿只好進了房子,心想明天再想辦法謝他好了。
舟車勞頓後的這一夜,他睡的香甜。
仿佛將先前煩惱的一切都隔絕了。
手機擺在枕頭邊,發著幽幽的光。
…………
遙遠的國內,剛到傍晚。
天已暗了,顧重山從高級餐廳走出來,門童帶著標準笑容為他推開門,感謝他的惠顧。
他步子有些快,方輕抱怨了一句,挽上了他的胳膊。
此時華燈初上,微風習習。
兩人沿著道路慢慢走。
顧重山心不在焉,方輕喋喋不休:「我已經拿到了劇本了,我很喜歡禾川這個角色,我覺得我心底某一個部分就藏著他。」
「你知道嗎,禾川是一個為了愛奮不顧身的人,他總是默默的為他愛的人做許多事情,這真的很像我。」
「謝謝你重山,我原本以為夏滿不會讓出這個角色的,多虧你幫忙溝通。」
「這件事也讓我發現……原來你這麼重視我。真好。」
方輕將眼睛彎成月牙,看著顧重山,眼底蕩漾著幸福與愛慕。
顧重山默了默,說:「這是合理的安排,不是幫你。希望你好好演。」
方輕重重點頭:「嗯!」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條老街。
老街遠比新城破舊,房子帶著歲月的痕跡。
顧重山忽駐足。
他看見一個纖瘦漂亮的年輕男孩朝自己走過來,那男孩年紀不大,頂多十八九歲,臉上還有嬰兒肥,但五官已經十分明艷。
男孩走累了,靠在千里香餛飩的招牌上,大叫著自己腿要走斷了。
另一個年輕人跟上來,無奈的嘆口氣,走進裡面和老闆買了一碗餛飩。
兩人一起蹲在台階上,吃的毫無形象。
對著這碗五塊錢的餛飩,年輕人發誓說,以後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他們倆、搶他們的角色。
說這話時,他內心也忍不住自嘲,他算什麼?一副坐在地板上的窮酸屌絲樣,講這種沒譜的話。
但那男孩跟著抬起頭,很認真的說:我信你。
記憶的畫面如剪影一掠而過,兩名年輕人消失,原地只剩破舊的台階。
顧重山長久站立,神情怔愣。
「重山,」方輕在他面前揮了揮手,埋怨,「你怎麼啦,心不在焉的。」
顧重山回神,張了張嘴:「你……」
「嗯?」
劇本已經發到演員,投資全部到位,宣傳稿件抵達了各媒體。就像他剛才說過的,這是合理的安排。
「沒什麼,」顧重山說,「沒什麼。」
……
美麗的早晨,燦爛的陽光,夏滿睜開眼睛,醒了過來,神清氣爽。
他在床上滾了一圈,伸了個懶腰,順便看一看手機信息。
有一個未接來電,夏滿回撥。
是馮瑜特意來關心他初到異鄉的生活體驗。
夏滿像小學生記流水帳一般把昨天做了什麼、吃了什麼一一同她說。
說到瑞德拉和聞霖久,夏滿評價說:「管家有點咋呼,但還蠻有責任感,老鄉剛開始臉臭,結果人還真挺好的,主動幫忙提東西、搞衛生。」
「是嗎,」馮瑜為他高興,「那很好啊,出門在外,儘量多結伴,不要獨行,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也不能完全相信人家。」
夏滿:「知道了知道了,馮媽媽!」
馮瑜哈哈笑。
她這邊是深夜,但工作室內燈火通明,每個人都還在幹活,她站在玻璃門外,又問:「那晚上睡得好不好,還有發生別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