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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七愣了一下,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是個不被這個時代接受的同性戀。
那麼,自己突然被如此對待,穿上了像病號服一樣的衣服,還被帶上手銬,帶上車,那是不是就能說明,自己要被送到什麼不知名的戒同所里去了?又或者,是精神病院?
段南七被套著頭套的臉上,若有所思。
車裡陸陸續續塞了兩個人後,那兩個男人罵罵咧咧的坐回副駕駛和駕駛位,一邊粗暴的關上了車門,一邊罵罵咧咧系安全帶:「真是他媽的倒霉死死了,今天接的那些玩意,不是同性戀就是有網癮,要不就是精神病,喜歡打遊戲,你說說,這個了,父母供他們上門容易嗎?含辛茹苦把他們養大,不但違背父母,居然還這麼自私自利,以自我為中心,只是太不孝順了,等回了基地,我非好好教訓教訓他們不可。」
「誰說不是呢,」聽聲音,是刀疤臉男人,段南七聽見他嗤笑一聲,點燃了一根香菸,就毫不顧忌的在車裡抽起來,道:「咱們那個時候啊,為了校訓父母,聽爹媽的話,恨不得以自身供養父母生活,我還記得我年輕的時候,好不容易娶了媳婦,我父母終於可以享受天倫之樂了,哪知道我媳婦居然看不起我的父母,時常假裝有事找我父母的茬,一開始我不在家,也不知道啊,突然有一天我提前回家,發現我媳婦在和我父母頂嘴,原因是我父母把她衣服洗壞了,她不情不願,罵罵咧咧,整個村都聽得見,我一氣之下,把她打了個半死,消停了,再也沒有和我父母爭吵過。」
「後來怎麼樣了?」男人發動車裡,段南七一個沒坐穩,往前踉蹌一下,勉強坐穩位置,扯著耳朵聽他們說話:「還能怎麼樣啊?後來我父母過得舒坦,說啥要求我媳婦都聽,不然我就揍她,到最後,她跑了,誰知道和哪個野男人跑了,我把她父母全殺了,獨獨找不到這個賤女人。」
段南七瞳孔一陣,有些不可思議的透過頭套,看著坐在副駕駛上,抽菸的男人,朦朧間,可以看見他滿臉得意,一副等人誇獎的模樣。
駕駛室的男人聽了這話,哈哈大笑,道:「你做的很對,我媳婦現在就是安分守己,不敢忤逆我父母,其實早年也是和我父母:不對付,讓我打了兩頓,不敢嘚瑟了,李哥,你這個媳婦不行啊,我媳婦那都不敢去,我讓她往東她都不敢往西,你還是教育的不到位啊。」
男人按下車床搖杆,放下車玻璃,將菸頭扔到外面,又散了散煙味,才依依不捨的將車窗要上來,很恨道:「誰說不是呢?我現在也就是;年紀大了,父母不在了,我也懶得動娶妻生子的心思了,不然啊,我非要再娶一個,好好調教調教不可,誒,目的地到了,戚家那個小區就在這附近。」
段南七一聽戚家,料想大概是戚燼在遊戲裡的家,就滿心期待,等著車子平穩停靠在路邊後,聽著兩個男人下車的聲音,想著現在的處境。
不一會兒的功夫,後車門再次被拉開,一個男孩被人罵罵咧咧的推進來,坐在了空位置上,段南七有心想和自覺是戚燼的人說兩句話,又怕暴露什麼,只能安安靜靜的,坐著再一次啟動的車子,飄往不知名的目的地。
車子在路上大概晃了快兩個小時,才停了下來。
此間,段南七因為實在無所事事,加上車裡空氣混雜,悶熱又沒人說話,段南七有些睏倦,估摸著大概到了目的地,就會有人叫自己起來,也就沒了過多的顧及,頭往後一靠,靠在了車座子上之後,閉上眼睛,小睡一會兒。
果然睡覺時間很長,段南七再次醒來,看著從頭套縫隙里射進來的光,判斷天已經黑了。
「咣當」,巨大的聲音傳入每個車裡玩家的耳朵里,段南七臉色稀鬆平常,判定那應該是什麼地方的大門,也就沒一驚一乍的,坐等有人拉開車門,將他們這一群人帶進去。
但車子只是停靠在大門口,遲遲沒人管他們。
段南七有些疑惑,小小聲嘟囔:「怎麼回事?該不會這次遊戲是讓我們在車裡進行吧?那地方也太小了,不好發揮啊。」
身旁的人一頓,輕聲道:「小七?」
段南七:「戚哥?真是你?」
戚燼:「嗯,是我,你什麼時候上車的?」
段南七:「在你之前的那一站。」
話還沒說完,車門被人用力拉開,之後,那個粗暴的,段南七見過真人的刀疤臉男在門口的位置大喊大叫道:「趕緊下車,一個個的坐在車裡一動不動,是等著大爺我來請你們嗎?」
車裡的人不吭聲,坐在最外面的玩家瑟瑟發抖,晃有哭泣聲,聽上去像是個女孩子。
但刀疤臉可不管你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長得好看還是丑的驚天地泣鬼神,直接轉頭,對著哭的一塌糊塗的女生破口大罵:「哭哭哭,哭你媽哭?這裡是特殊病例療養院,不是你家,要哭回你家哭去,別他媽在老子門口前面哭喪,再他媽哭,老子一警棍打爆你的腦袋。」然後哐當一聲,重物砸在車門上的聲音,刺耳且讓人害怕。
女孩子哭的更大聲,男人直接伸手,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明顯被嚇壞了的女生一把拽下了車,似乎是要幹什麼。
突然,他旁邊,一個清清涼涼的聲音開口阻止道:「李老師,行了,還沒進療養院呢,別在這裡使用暴力,現在雖然是黑天,療養院也遠離市區,但是,以防萬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