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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要和我們一起玩遊戲,他把我和哥哥放在浴室的浴缸里,說要跟我們玩翻花繩的遊戲,我和哥哥最喜歡玩翻花繩了,於是我們就答應了,可叔叔說,輸了的人要得到懲罰。
於是叔叔給我和哥哥喝了一杯水,說是可以玩的開心盡興,我們兩個半信半疑,但翻花繩的遊戲很大程度的誘惑了我們,我們答應了。
第一輪,叔叔沒贏,他拿著剪刀,在自己的肚子上劃了一刀,流血了,我和哥哥都很興奮,叔叔也很興奮,他笑了,笑的特別大聲。
然而第二輪開始,我和哥哥就一直輸,他先是用剪刀劃開肚子,然後就是掏出五臟六腑,還有其他的一切,他放幹了我們的血,就那樣把我們泡在浴缸里,然後用媽媽屋子裡的花瓶,把我和哥哥的心臟裝在了裡面,想要帶著它離開。
可有人來了,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是媽媽,也不是我們熟悉的人呢,他站在門口,把叔叔的動作拍了下來,然後跑掉了,叔叔沒找到人,他的肚子也很疼,他沒敢停留,下午的時候就離開了。」
段南七點頭,想到了中途離開的男人,也是悄無聲息的離開的,所以,這一點確實值得懷疑,就道:「那你媽媽怎麼知道你們死了啊?」
小男孩想了想,說:「不知道,媽媽根本沒有回來我們的屋子,自從昨天早上她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可能,可能是母子之前有心靈感應吧。」
段南七卻不認同這個說法,但也沒辦法把一系列人性的醜惡,都說給兩個才只有四歲的小孩子聽。
所以違心點了點頭,道:「也許是真的,畢竟媽媽那麼愛你們,應該是心靈感應吧。」
但心裡想的卻是,看來女老闆還真的是參與其中,親手將兩個孩子送到了畜生手裡,簡直是畜生不如。
他黑著臉,難得壓不住脾氣,在心裡唾罵女老闆。
小孩子見他也這麼說,突然抬起頭,走近一點,滿是血污的手抓著他的衣角,哀求道:「哥哥,我有個事情想求一求你,好嗎?」
段南七看著雖然死相悽慘,但依然乖巧童真的孩子,沒忍住,點點頭,道:「好啊,你說吧,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你。」
小朋友點頭,輕聲道:「哥哥,你可以帶我們走出去嗎?我知道這很難,但是,我可以指認兇手,我看見他就一定能認出他來。」
段南七想想,沒有貿然答應,只是量力而為:「哥哥只能盡力,畢竟哥哥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把你還有你哥哥一起帶出去,哥哥和旁邊的這位,也是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這間屋子裡,所以……」
小朋友搖搖頭,笑著道:「哥哥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拿著裝著我和哥哥心臟的花瓶,然後找到殺害我們的兇器,我們一定能順利出去的,到時候,我看見了兇手,我一定要告訴媽媽,就是那個壞人殺了我和哥哥,他弄得我們好疼。」
段南七看著他哀求的表情,沒忍心拒絕,應了下來:「那好吧,不過你要答應哥哥,不能傷害無辜的人,誰殺了你,你找誰報仇,不過其他沒參與的人,你不能碰他,知道嗎?」
小朋友乖巧點頭,笑著道:「你放心好了哥哥,我和哥哥都是乖孩子呢,一定不會做出濫殺無辜的事情。」
段南七抬手,沒在意他的滿臉血跡,拍了拍他的腦袋,輕聲道:「好,哥哥知道了。」
段南七和戚燼走出那間密室的時候,懷裡揣著花瓶,兜里放著的,依然是今天下午在另一間一模一樣的屋子裡,找到對我兇器剪刀。
兩個人不動聲色, 從裡面走出來,到大爺跟前的時候,大爺和他們兩個對視一眼,笑著擺了擺手,繼續去聽收音機里的評書了。
可不知為何,段南七總覺得,這老頭一定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即使是一直坐在門口,在他的一隅天地里,卻依舊能洞察天下事。
兩個人越走越遠,大爺坐在宿舍門口,慢慢抬起眼睛,看著兩個人的身影漸漸變淡,漸漸消失,才嘆氣似的搖了搖頭,似自言自語,又似再和什麼人說話:「走吧,走出去,不要待在這裡了,這裡有什麼好的?都是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石秀節先段南七和戚燼一步,回到了玩家的隊伍當中,非常熱情的跟在玩家身後,到處尋找線索。
其他人見他突然熱情起來,都有些招架不住,就連平日裡和他一組的那兩個,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像是開了竅,喜歡和隊伍里的玩家為伍了。
所以見他過來,嘴角還帶著笑容,趕緊給他讓地方,自己則跑去旁邊的地方仔細尋找,既不相互扶持,也不相互遠離,搞得就是曖昧加若即若離。
段南七和戚燼回來的時候,石秀節站在人群里,轉了轉眼珠,才帶著一堆人過來,細心詢問:「你們出去這麼長時間,都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段南七見他突然開始如此急迫,詫異抬頭,看了他一眼,就察覺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但他心裡這麼想,表面卻不動聲色,開口道:「剛才去宿舍,問了門衛大爺昨天宿舍出入人員的情況,他說……」段南七停頓了一下,石秀節攥緊拳頭,臉色微變,隨時應對段南七嘴裡的真相。
段南七沒看他,只是繼續道:「他說昨天卻是有人去了宿舍,是,是老闆的男朋友,他說老闆讓他回宿舍拿東西,具體拿什麼不知道,不過嘛,走的時候門衛大爺沒看見他,所以,這多少有些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