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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正想走,瞥見侍者身上的衣服,窈窈又頓住了。
摸了摸臉,窈窈糾結地想,換還是不換呢,換上的話更有利於自己的行動,可是自己的臉會有暴露的風險,要知道蘭斯洛特那個喪心病狂的瘋子沒少把她的寫真畫像貼在城牆上。
沒糾結多久窈窈就扒了侍者的衣服給自己套上了,並且安慰自己,算了,這裡很安全,不必那么小心。
窈窈整理了一下衣服,提起掉在地上的燈籠,像模像樣地向前廳繼續靠近。
走了不久,終於燈火逐漸明亮起來,往來穿梭的侍者們也多了起來。
窈窈注意到,侍者們的手中都端著各色各樣的佳肴與酒水,絡繹不絕地向一處趕過去。
一位像是領頭的侍者還在小心指揮著,「都小心著些,城主說了,這場晚宴必須要做到賓至如歸。」
原來這城主在宴請賓客,怪不得守門的侍衛說今日不見客呢,想必還是個大有來頭的貴客。窈窈暗自思忖著。
可這些都不是窈窈關心的,她只要知道那個先知住在哪裡。
趁著人多混亂,窈窈拉住了一個落單的抱著一堆雜物的小侍女。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主動分擔了一些侍女手上的雜物,「姐姐,我來幫你。」
小侍女說了一聲謝謝,待看清窈窈的臉,被驚艷了一下,愣了愣,「你,你是新來的?」她怎麼不知道這府上還有長得如此絕色的美人。
「對,我是新來的,不熟悉府上的規矩,怕壞了事,被主管打發來做雜活。」窈窈可憐兮兮地說道。
小侍女特別單純地相信了她漏洞滿滿的話,便讓窈窈幫她一起做著雜活。
窈窈趁機佯做好奇問道,「聽說我們府里有位無所不知的先知大人,今日的晚宴上,那位先知也會出席嗎。」
侍女搖了搖頭,「先知大人深居簡出,喜歡僻靜。且年紀大了,不喜歡這類場合,應當不會出席。」
窈窈又套出了先知具體的住所,假裝肚子疼就跑路了。
一路往先知居住的地方摸過去。
果然如那位侍女所說,四周僻靜得很,連燈火都沒有點燃幾處,昏昏暗暗的,加上樹木葉子被風吹動的張牙舞爪的倒影,簡直陰森的像個恐怖片。
窈窈不經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可是來都來了,總得進去看看。
窈窈提著燈籠,只靠這一點微微的火光從開著的一扇窗戶里翻了進去。
屋內也是黑沉沉的,只有四個角落高懸著四盞昏黃明滅的燈火。
窈窈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心裡猛然一跳,不知怎麼有些不好的預感,可是還是只能硬著頭皮慢慢地向前邁進。
屋內垂著遮掩視線的帷幔,窈窈只能一邊走一邊將垂地的帷幔小心的撥開,心裡暗自嘀咕這個先知怎麼住在那麼奇怪的地方。
與眾不同的人果然處處與眾不同。
鼻尖突然傳來一陣清淺的香味,還伴隨著清凌的嘀嗒水聲。
窈窈正奇怪,正要走上前去仔細看一下,突然腳下一滑,身體猛地向前撲過去,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倒是整個人撲通一聲撲進了一片冰冷的池水裡。
窈窈手忙腳亂地從水裡爬起來,「咳咳咳咳咳。」
誰能想到這黑燈瞎火的地方會有一片水池啊!大意了。
燈籠也掉進水裡滅了,這下好了,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了。
窈窈正懊惱著摸索著水池的邊緣想要爬上去,突然聽到背後不遠處傳來一聲冷靜至極的質問。
「是誰。」
聽到這個聲音,窈窈呼吸一滯,整個人僵住,心臟開始快速地以不可控制的速度跳動起來。
剛剛突然的落水都沒有讓她受到此時此刻這樣大的驚嚇。
窈窈渾身僵硬,咬著唇,幾乎不可置信。
這個聲音……是,是蘭斯洛特!
此刻的窈窈腦袋裡一團亂麻,又驚慌又疑惑,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這裡離劍之國那麼遠,怎麼可能!況且,這裡不是先知的住所麼,她真的找錯地方了?今日城主宴請的貴客難道就是蘭斯洛特?
窈窈僵著身體一動不動,一瞬間腦海里卻是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東西。
身後的人見她不出聲,又冷冷地出聲問了一遍,「你是誰。」
果然是他。現在窈窈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了。
窈窈咬著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沒什麼好怕的,蘭斯洛特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而且他只見過她之前的模樣,根本不會想到她現在已經解除了那個詛咒,再也不是那個他可以攏在手裡任意戲弄的小可憐了。
想通了這一點,窈窈稍微有了一點底氣。
「我,我是府里新來的侍者,不慎迷路誤入這裡,還請貴客見諒,我這就走!」窈窈不用多做偽裝,說出的話就下意識地帶上了點顫音。
窈窈欲哭無淚,她真的有那麼慫麼?
她一邊說著,一邊攀著水池的邊沿想爬上去。
身後的人沉默了一瞬,在她剛剛費力地爬上去站穩腳跟的時候,又沉沉開口,「站住。」
窈窈背對著他,咬著唇,身體還微微僵硬,渾身濕淋淋的,風吹過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貴客,還還有什麼事吩咐。」窈窈聲若蚊蠅。
「你弄髒了我的水池。」他語氣平靜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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