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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於是把周玲羽釘在了恥辱柱上,一點餘地和臉面都沒給她留。
葉蘇確實沒打算給她留臉面, 一個害過顧平的事兒精,難道還留著過年嗎?
顧平下意識拽了她一下, 被葉蘇一把拍開,「你先閉嘴!不然我就跟你離婚!」
顧平呼吸一窒,立馬把手撤回來,抿唇站在一旁。
別說是周玲羽,就連周英傑都看呆了,他還從沒見過顧平這麼「乖慫」過。
「怎麼不說了?」葉蘇冷笑一聲,逼問的意味仍很明顯, 「剛才不是還站在制高點大肆評價嗎?
「你那麼高高在上, 以為你看上顧平就是垂愛, 是施捨,他就應該對你感恩戴德, 把你供起來。而他拒絕你, 就是不知好歹,不識時務, 甚至十惡不赦——周玲羽, 你就是這麼認為的吧?」
驕傲如周玲羽,仿佛也被那句「愛而不得」擊中, 驕傲被粉碎, 只剩「自作多情」的現實——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顧平的選擇,始終不是她。
曾經,她將自己和地位全數奉上,以為顧平會感激並珍視她的垂愛,可顧平寧願放棄一切,退伍歸鄉。
現在她聽到顧平的消息仍會方寸大亂,以為經歷現實的打磨,顧平會後悔當初的決定,會正眼看她,會俯首稱臣。
可是都沒有。
或許有的吧,周玲羽苦笑一聲,他俯首稱臣於一個叫葉蘇的女人。
這些卑劣的,充滿優越感的內心,就這樣被葉蘇剖析出來,周玲羽嘴唇輕顫,連否認的底氣都沒有。
葉蘇轉眸看向顧平,這一眼帶著安撫的意味,溫熱而篤定,「顧平從不卑微,他善良執著,只順從於自己的內心,所以,不需要任何人的評判。」
周玲羽無力辯駁,因為全被說中,她也不為自己正名,因為都是狡辯。她看向顧平,恍然間明白,自始至終,她才是卑微的一個,她自以為是施捨的愛,其實卑微到塵埃。
湯士吉左右看看,有點不明白,他們不是在討論進場的事嗎?怎麼現在搞得活像在審訊?
「那啥……我插句話。」湯士吉笑對周英傑,小聲諂媚道,「軍官同志,你們還想進會場不啦?」
周英傑立馬點頭,替顧平決定,「當然!」
「嘿嘿,」湯士傑搓手,哈腰道,「咱擁軍擁屬,來,讓你們進去!」
他這一百八十度大改變的態度,簡直亮瞎人眼,可圍觀的人卻不樂意了,「他們能進,我們是不是也能進?」
「對啊,不能搞區別對待吧!」
誰料湯士吉油臉一拉,嚷嚷起來,「場地盛不下,人家是軍屬哇!軍屬有優待的哇!」
可惜沒人買帳,「軍民還一條心呢!讓他進去,不讓老百姓進,算啥一條心!」
「就是!這不是搞特殊嗎?」
湯士吉最不怕的就是小老百姓鬧事,肚子一挺,對那些人一頓開噴,葷的素的沒個忌口。
那邊鬧騰的空,顧平走到葉蘇面前,拽了拽她的衣角,葉蘇轉頭看他,「怎麼了?」
遲疑幾秒,顧平低聲問,「我現在、能說話了嗎?」
葉蘇額角跳了跳,悶聲答道,「能。」
顧平長吁一口氣,轉而走到湯士吉面前,「大傢伙說的沒錯,不能區別對待,希望您讓這些廠家都都能進去,展位小一點也沒關係。」
湯士傑胖臉一皺,心想這傻大個咋回事?管這麼寬,也不怕雞飛蛋打,難不成真是傻子?
「實不相瞞,讓你進去,那也是看在這位軍官同志的面子哇,您可別得寸進尺的哦!」湯士傑毫不避諱地說。
顧平表情冷沉下來,直直看著他。
周英傑有點尷尬,忙指著顧平,對湯士吉道,「想當年他可是我的上級!」
湯士傑:「軍官同志,您說的是,可您也說了哦,那是想當年。再說,我要是真看他的面子,那就得讓所有人都進去,我沒那麼大權力的哇!而且,你們也看見了,會場裡盛不下的哇!所以還是看您的面子好辦事。」
周英傑:「……」
葉蘇瞥向顧平,後者蹙眉沉吟,顯然在猶豫,是借周英傑的面子獨善其身,同時背負其他小廠的白眼和責罵?還是不依靠任何人,與其他小廠共進退?
她走到顧平身邊,肩膀與他相抵,顧平轉眸看向她,從她眼中看出無聲的支持。
須臾,他似乎做好了決定,對周英傑道,「謝謝你的好意,還是算了。大傢伙說的有道理,不能因為你我,讓軍人的名字蒙羞。」
轉而又對湯士吉說,「如果不是大家都進去,那我就不進了。」
湯士吉眨眨眼,一句吐槽脫口而出,「還真是個傻大個兒?」
葉蘇一聽就來氣,指著他鼻子質問,「你說誰呢?」
湯士吉本來就是無心說出口,見家屬生氣了,立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說錯話了,抱歉哇抱歉哇!」
「你不僅應該道歉,還應該道謝呢!」
湯士吉不解,「我幹什麼要道謝的哦?你們做什麼了要我道謝的哦?」
「需要我提醒嗎?」葉蘇掃他一眼,「如果我們真應你的邀請進了會場,你的名字就要倒著寫。」
湯士吉臉色微變,好像他剛才確實說過這話。
「湯士吉對吧?倒過來怎麼念?」葉蘇故意問一旁的人。
「湯士吉倒過來是吉——士——湯?噗!雞屎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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