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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以最近一次的語文成績為選項，他隨便說數字，剛好考到這個分數的就去包餃子。
陳誠倚著講台看向一雙雙暗含期待的眼睛，隨口說，「95。」
一個女生「騰」地站起來。
陳誠點點頭，接著說下一個數字，「102。」
米小格隨之起身，兩個女孩眼睛都忽閃忽閃的，泛著興奮的光。
陳誠拍板，「行，你倆下了課就去餐廳。」
下課後，被選去包餃子的同學歡天喜地往餐廳去，其他同學課間休息後繼續上課。
課程進行到一半，米小格「呼哧呼哧」跑回來，眼睛先往何夢川那兒看一眼，轉而對老師說，「我們都不會擀皮，餐廳幫忙的體育老師說讓何夢川過去。」
老師看向何夢川問，「你會擀皮？」
何夢川猶豫著點頭，「但很久沒擀過了……」
老師手一擺，「你去吧。」
何夢川簡單收了收桌子，起身跟米小格走出教室，剛巧在走廊遇見同樣被拉去幫忙擀皮的賀蕭，兩人俱是一愣，然後心照不宣地輕笑。
今年去包餃子的沒一個會擀皮，就只好把去年的擀皮能手喊去幫忙。
何夢川和賀蕭來到餐廳，受到前所無有的「禮遇」，大家把倆人圍在中間，像一群嗷嗷待哺的雞雛，等著雞媽媽擀好皮丟出來……
這場景有一種昨日重現的既視感。
可是這次賀蕭和何夢川來得晚，擀皮的又只有他們倆，等著包餃子的人卻比去年多。
沒一會兒何夢川就累得夠嗆，擀不動了。
賀蕭說，「你坐那兒歇著吧，我自己擀。」
何夢川還在堅持，「你不累嗎？」
賀蕭手上動作沒停，「不累。」
何夢川抿唇，視線不經意落在不遠處一盆蘋果上，心裡陡然冒出一個點子。
「賀蕭，」她說，「瞧，那兒有蘋果。」
賀蕭此時恨不得長出八隻手六雙眼，哪有功夫去關心蘋果，他隨便打發近處的一個人，「幫忙拿個蘋果過來。」
一個小姑娘巴巴跑過去拿了個蘋果，跑過來遞給賀蕭。
賀蕭下巴一抬，「給她。」
那姑娘看向何夢川，轉手把蘋果遞過去。
何夢川卻沒接，反而問賀蕭，「你覺得用蘋果能擀餃子皮嗎？」
賀蕭奮力擀皮的手頓住，扭頭看她，目光帶著思索，接著他眼眸一亮，「沒準……行？」
十分鐘後……
包餃子大軍呈現出一副史無前例擀皮盛況——
六個男生一字排開，左手運面劑子，右手摁著蘋果在麵皮上旋轉碾壓，幾下就滾出來一張圓潤的面片。
何夢川解放出來，坐在一旁休息，賀蕭卻仍奮戰在擀皮站線上。
看著大家在那兒忙活，何夢川想起去年這個時候，那時他和賀蕭不對付，幾句就會吵起來。時隔一年，兩人依然常常鬥嘴，明明還是同一個人，可境況卻完全不同。
何夢川正愣神，耳邊突然多了道聲音，「怎麼不去幫忙？」
何夢川下意識皺眉，身子往後退，同時扭頭去看。
眼前是個面生的男生，長得倒是挺白淨，可他不聲不響踏入安全距離的行為，讓何夢川感覺到冒犯。
「有事嗎？」她冷淡地問。
男生笑著說，「別緊張，我就是看你坐這兒有點無聊，過來和你聊會兒天。」
「可是我不無聊。」
面對何夢川的拒之千里，男生並不尷尬，反而更加不識趣，他繼續笑著說，「我認識你，你叫何夢川對嗎？」
何夢川維持著面上的禮貌，「是。」
「我叫邵帥，初二6班。」
「你好。」
「你好，我想和你……」
「何夢川！」
是賀蕭的聲音，與往日腔調不同，帶著明顯的不爽和不耐。
何夢川朝聲源望去，朝他擺了擺手。
賀蕭走過來，面無表情朝旁邊男生一瞥，雙手朝他的方向大力拍搓，麵粉細末瀰漫到男生臉上。
男生往後躲避，皺著眉拿手撲扇。
賀蕭輕嗤一聲，轉而問何夢川，「你怎麼還沒回去？」
何夢川起身，「馬上就回，一起吧。」
禮貌起見，她還是跟那男生招呼了一聲，「抱歉先走了。」
男生扑打完麵粉，再次笑得人畜無害，「再見。」
何夢川點頭，轉身追上已經跨出幾步的賀蕭。
倆人沉默著走出一段距離，賀蕭突然沒好氣地問，「那誰啊？」
何夢川實話實說，「剛才他說他叫……哦，邵帥。」
賀蕭腳步微頓，很明顯憋著口氣，「他找你什麼事？」
何夢川想了想，「好像沒什麼事，剛說完名字你就喊我了。」
賀蕭冷笑：「你好像還挺惋惜？」
「……什麼？」何夢川皺眉，「我有什麼好惋惜？」
賀蕭卻不再回答，抿著嘴拒絕交談。
他的樣子好像在生悶氣，何夢川還想問，可已經到了教學樓門口，賀蕭大步走到前面，很快就甩開她一大截。
「你走那麼快幹嘛？」何夢川皺著眉抱怨。
賀蕭頭都沒回，「著急撒尿！」
「……」
***
之後，何夢川莫名其妙多了一個追求者，就是那個邵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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