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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履約了,但你沒有。」看著我坐入車中,不算友好地,他蹙起眉頭這樣對我說。

    「什麼?」接過他扔到我手裡的鑰匙,我打開車鎖,實際上還在為他終於坐到我車后座感到高興,沒來得及思考他在說什麼。

    夏霽冷哼一聲,只等我開著車駛離了停車場,他補充道:「不是你說,要反綁著雙手來見我麼?」

    望著逐漸開闊的夜景,漫天的星辰加上月亮,都不足以襯托此刻我心情的美妙,我說:「等回到家,隨你怎麼綁都行,畢竟戴上了鐐銬的犯人是不能開車的。」

    夏霽雙手環胸,滿臉的不忿,或許有那麼一瞬間,我透過後視鏡,同坐在車後排的他對視了。

    「你是說,你看到了董阿姨?在這場宴會裡?」夏霽換了個話題,似乎不太願意同我在之前那件事情上多做糾纏。

    「是的,剛剛我去確認過了,她說她是忽然到這裡來的,我猜是羊咩的技能。」望著夏霽愈來愈差的臉色,我又補充道:「傅祁暘聽了羊咩的控訴,很生氣,要不是你坐上了我的車,現在你八成已經傅祁暘的那些小嘍囉押著去問話了。」

    夏霽聞言,冷笑一聲,十分不屑似的,「他以為我怕?」又靜默了許久,才再度聽他說:「不過潘陽他們的確已經被抓去了,剛剛他們發消息告訴我了。」  

    「潘陽?」

    「就是你口中胖仙童的名字。」揉了揉眉心,夏霽的表情中有些許的不耐,「說來也巧,他們倆一個姓,有時候我真懷疑他們是不是親兄弟。」

    難得聽夏霽說這麼一句類似於玩笑的話,我笑出了聲,「希望他們不會說錯什麼話。」

    「無所謂。」手撐下巴,夏霽的凝望著車窗外的景色,表情是難得一見的空茫,「怎麼?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無辜的,是他們非要自作主張那麼做吧?」

    我從沒有這樣說過,但夏霽好像已經通過我的語氣看透了我的想法,「所以,如果是你想這麼做,你的理由是什麼?」

    「看他不順眼,僅僅只是這樣而已。」擺正自己的姿勢,夏霽淺淺地伸了一個懶腰,「特別是,我還知道他不會游泳。」

    「你是怎麼知道的呢?」我蹙起眉頭,意識到這或許是個極為關鍵的點。

    而夏霽則顯得不以為意,「不清楚,就好像我對他天生就有惡意,看見他就想害他,見不得他好一樣,從遇見他的第一眼,我就好像知道他有這個弱點。」說著,夏霽嗤笑一聲,也不知是在笑羊咩,還是在笑他自己,「莫名的惡意,正所謂睚眥必報,我大概就是天生的反派,實實在在的惡種。」  

    車內陷入了持久的靜默,或許一分鐘,或許十分鐘,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實說,我沒想到夏霽會這樣評價自己,他或許是想藉此告訴我他的本性並不純善,希望我對他降低預期,可實際上我卻並沒有為他對羊咩的惡意而感到任何的心驚……甚至覺得,很有趣。

    「可是惡種往往不會覺得自己是惡種。」許久之後,望著眼前那棟熟悉的、愈來愈近的別墅,我說:「沒關係,我也討厭羊咩,所以我喜歡你。」

    「這種表白很沒必要。」意識到車速逐漸變緩,夏霽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目的地,「那是你家麼?」他問,「怎麼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你說對了。」無比流暢地將車停下,「它的確死氣沉沉的,而且還十分空洞,比不得旁邊羊咩的家。」

    幫夏霽打開車門,夏霽走下車,瞥了不遠處羊咩家一眼,「原來你們是鄰居。」

    「我以為你一早就知道呢。」我笑道。

    夏霽「唔」了一聲,「我的腦子沒空去記那些沒用的事情。」說完,帶著幾分輕蔑的語氣,他眯了眯眼,「他家也不怎麼樣嘛,跟豬窩沒什麼分別。」說完,他便邁開步子,拿出主人翁一般的態度,直直地朝我家的大門走去。

    聽著夏霽犀利的評價,想到那是他親生父母的家,更想到那或許是他以後會住的地方,我的心中便泛起了一種莫名的沉重,「別那麼說,小是小了些,但他家內部還是挺的。」我壓低聲音,一邊為夏霽打開我家門,一邊這樣補充道。  

    夏霽聞言,只斜了我一眼,近乎將「不滿」這兩個字寫在了臉上,「不許在我面前說他的好話。」

    我的心中略微無奈,迎著黑暗中管家直勾勾的目光,我只向他略微額首示意,便邁開步子帶著夏霽朝我房間走去了。

    其間,夏霽的目光擦過管家,我看見他蹙了蹙眉,直到抵達二樓,來到我的房間,關上門,我才聽見他說:「你家裡的氛圍怎麼怪怪的?一點人氣兒都沒有,只有那一個幫傭麼?怎麼主人回來了也不知道開燈啊,怪嚇人的……你們這屋,也就只有你的房間稍微能住人了。」

    他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道?但因為書中對商玦這個角色的家庭環境描寫很少,所以離開劇情、回到家之後的我也不免為這裡的空洞而感到煩擾,「希望小夏少爺的到來,能給這屋增添些人氣吧。」我說,「另外,我已經決定解僱那個管家了,就好像我認為你應該想辦法解僱你家的那位董阿姨一樣。」

    第60章 60.當我告訴貓貓真相

    聞言,夏霽神色微凝,轉過眼來一瞬不瞬地凝望著我,空氣就這樣凝滯下來,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宣布了暫停,我極力斟酌著自己的措辭,只求片刻後當他問起為什麼,我好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去說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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