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所以,我簡單分析了一下一直以來我所維持的人設,再想了想我家的資產累積,最終估算我的位置最多也就只在個嬪位左右,換句話說,就我這級別,在羊咩的後攻中最多也就當個攻三,就算努力走完了劇情混上了「攻三」的名額,也最多只能趁攻一攻二不在的時候吃點兒邊角料罷了。
所以,綜上所述,就算排除了我「對羊咩沒有半點感覺」的大前提,我的整個職業生涯也是前路漫漫,一眼看不到頭的。
真正的勇士敢於扭轉命運的軌道、攪亂劇情的發展,雖然現在的我仍舊處於觀望的狀態,但我相信說不定在未來某個靈光乍現的時刻,我會想明白自己究竟想要怎麼去做。
早晨的第一節是大課,身為「校園王子」的我自然是最早一個到教室的那一個,我手撐下巴,觀賞著書中羊咩被傅祁暘脫下鞋子露出白皙「jiojio」的劇情,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要是我是個好人,或許我已經撥打110讓警察來抓人了。
只可惜我一點也不想惹到傅家,也沒有燃起任何同為後攻中人的競爭意識,我只是希望眼前這些魔幻的白字能夠早日消失,我不想知道羊咩今天又和那個男人發生了什麼故事,更對他白皙的皮膚和惑人的嗓音沒有絲毫的興趣。
大概是在臨近上課的前十秒鐘,羊咩才終於「頂著那張泛著春潮的小臉兒」來到了教室。
我支起身子,立馬露出標準的王子笑容,要他坐到我身邊來。
一路上,羊咩自是又受到了近乎整個教室內同學的側目,有一半的男人看著他「咽了口自己的唾沫」,另一半則是在心裡對我進行無差別攻擊,想的是「憑什麼他能和美人坐在一起」?
女同學大致也能分為兩半,一半是怨妒,說羊咩故意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就是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另一半則是叫著「咩咩老婆」,開始喜聞樂見地分析我、羊咩和傅祁暘的關係(因為剛剛是傅祁暘送羊咩到教室門口),並有相當一部分對我和傅祁暘表達出略有幾分陰陽怪氣的「嫉妒」。
而作為世界中心的羊咩自然對此一無所知,他坐到我身邊,撲閃著他那「如蝶翼般纖長的睫毛」,對我小聲道:「抱歉,剛剛沒注意到你,回過神來就……」
你畢竟被攻一纏著走劇情呢,哪兒還能注意得到我?沖他溫和一笑,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那傢伙沒對你怎麼樣吧?」
羊咩眨了眨眼睛,支支吾吾的,似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他欺負你了,一定要跟我說,咩咩這麼漂亮,這種事情可得好好預防。」
「沒事,我沒事的。」羊咩說著,臉上的春潮也已經褪去了,「就是有點不好意思,明明是你跟我一起的,卻……」
得了吧,他明明知道自己會被原諒,還假惺惺地道歉做什麼?
極力避免讓自己蹙起眉頭,我說:「咩咩,不要總覺得是你自己的錯,是我沒有看好你,才讓你跟丟了。」
在這個世界裡,身為主角的羊咩是永遠不會有錯的,因為總會有那麼幾個攻來為他兜底,並且幫他做完所有該做的事,而他需要做的,就只是在必要的時候露出自己的皮膚來獎賞這些可憐的攻而已。
我這話說得很假,但卻很貼合我的人設,其實在我看來,這種溫柔無私奉獻攻的喜歡實在是太不值錢了,真正能夠成為攻一攻二的攻往往都是很有競爭意識的,我這種人設,一般做的多得到的少,實在是不值當。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羊咩根本就不了解我,聽完我的話之後他竟還面露感動。
「今天放學,還是老地方見吧。」我說。
羊咩聽後自是點點頭,「商玦,你真好。」
一般得到主角「你真好」認證的攻一般不會是什麼地位非常高的角色,我一邊心不在焉地演著戲,一邊試圖實現我計劃中的「翻書」。
我想,既然我腦海中的文字是以「書」為載體所出現的,那麼我能不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翻書」,以獲取書中後來的劇情呢?
近乎一整天,我都一邊演著戲,一邊試圖踐行我這富有建設性的猜想。
對於扮演「校園王子」,我的身體已經熟練到足以「靈肉分離」的地步,在此過程中,我發現只要跟身為主角的羊咩在一起,書頁便有被翻動的可能。
我想要「翻書」,是因為我發現作為白字出現的「書」就具有一定的預言性與讀心能力,如果能預先知道故事的發展,那麼我就能很快判斷出怎麼做才對自己最有利。
經過一天的實驗我得出結論,想要「翻書」就必須同時滿足以下兩個要求——
第一:劇情正按照書的軌跡前進。
第二:我大腦中的猜想讓「書」誤判了劇情發展的進程。
簡單來說,如果想要真正達成「翻書」的目的,在當下就必須按照白字的敘述去做,這是為了確保劇情正在往原定的、沒有「意外之紅字」的方向走。
而接下來的「猜想」則至關重要,因為不太好說明,我就簡單舉一個例子吧。
譬如說現在,放學時間,我推著自行車,等候在羊咩同我約定好的匯合的地點,猜想我的這場等待註定會落空。
我相信羊咩今天不會如約到來,因為或許他會遇傅祁暘和另外某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