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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表情,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作何心情,「什麼地位?正妻地位?」
我很意外,夏霽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這就好像一個美麗而潮流的現代姑娘跟你說她想做封建大家庭中的主母。
許是聽出了我語氣中的嘲諷,斜了我一眼,夏霽的表情中有那麼幾分不耐,「不是,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反正……我會堅守『傅祁暘未婚妻』的這個位置,因為它跟我利益捆綁,而我也十分需要。」
大家族的事情,我的確不太懂,但老實說,夏霽今天告訴我的種種,有關傅祁暘、有關未婚妻,有關他自己的態度,還是令我有幾分低落。
雖然他把話說得很明確,無非就是「別愛我,沒結果」,但……有些事情本就是一旦開始,便不是能夠人為控制就能夠結束的。
回家的路上,我想事情說不定還會有轉機呢?等傅祁暘為了羊咩跟夏霽解除婚約之後,夏霽就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其實我不太明白,夏霽既然如此清楚傅祁暘是個什麼貨色,那麼為什麼,他還是會如此心安理得地那傢伙成為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呢?從他的態度來看,他似乎並不認為自己這是在「忍氣吞聲」,他只是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就好像他必然需要為了自己的某些東西去犧牲些什麼似的。
或許是我終究還是不夠了解夏霽吧,他對我的防備心理依舊還是那麼重,而我只能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能夠慢慢讓他敞開心扉,令他適應有我這個「同伴」的生活。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快黑了,看著腦海中映現而出的文字,我知道我回來得不是時候。
羊咩家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我自是知道的,畢竟傅祁暘那輛閃閃發光的豪車停在他家門前的實在是過於耀眼,而傅祁暘架住羊咩將他往自己車上推的動作也實在是引人注目,旁邊滿臉驚訝的大爺此刻正拿出手機,估計以為發生拐賣想要就地報警了。
我本想靜靜地看著這齣戲在我眼前發生後相安無事地回到自己家去的,然而大概是因為我的存在感太強了吧,一個扭頭,傅祁暘看到了我。
攻一看見攻三,不必多說,那雄競之魂自然分分鐘爆發了,「哈,你回來得倒挺是時候啊。」傅祁暘抱住羊咩的力道更緊了,那架勢,搞得就好像我一早就知道他要在大街上強槍小羊羔子了似的。
傅祁暘懷中,羊咩被他那大粗膀子勒得滿臉通紅,端出一副眼淚汪汪的做派,他伸出手,一副亟待被拯救的樣子,就差直接在臉上寫「商玦救救我」了。
其實這場戲原本是有我的戲份的,作為溫柔攻三,我的任務就是在攻一當街搶人的時候出言制止,然後不出所料地被立場不夠堅定的羊咩背刺,在攻一豪車的車尾氣中,攥緊雙拳看著他倆越走越遠了。
劇情就在眼前,若放在往常,哪怕是為了翻書,我也斷沒有不走的道理,然而然而今天我的心情實在是有些差勁,所以只是淺對傅祁暘說了一句:「小心點兒。」便轉過頭朝自己家走去了。
「商玦——唔!」羊咩喊我喊到一半,聲音便被傅祁暘的大手給捂住了,顯然,對於我不走劇情的舉措,有些人急了,但我不說。
「聽說你今天去見夏霽去了?」最終倒是傅祁暘的聲音令我停下了腳步,心說他怎麼知道的?我回過頭,只見傅祁暘三下五除二將羊咩塞進車裡,關上車門後他看著我,冷笑著對我說:「不知道你這傢伙在搞什麼鬼,但麻煩你轉告夏霽,這次慶生,咩咩我是帶定了,他是我唯一的男伴,給他使絆子?想都別想!」
這一刻我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傅祁暘,我覺得他此刻的模樣簡直跟街邊叫囂的混混相差不多。
但是……算了,「原來傅少要過生日了?那我可真得道賀一聲——生日快樂!」
傅祁暘愣了愣,臉上陰晴不定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算了,我們咩咩才不會喜歡你這種詭計多端的狡猾之輩。」說著,傅祁暘打開車門,不顧羊咩的哀求便擠著他的身子徑直鑽進去了。
看著傅祁暘那豪車遠去的背影,我心說我什麼時候變成詭計多端的狡猾之輩了?
不過傅祁暘那傢伙,還真是從頭到尾對羊咩都奉行著所謂的「強取豪奪」原則,至於他說的……生日?看來劇情依舊堅挺地往前邁進,此刻更是要開啟新劇情新副本新的爽點了。
回到房間,我向夏霽發出消息:傅祁暘的生日是不是就要到了?
SUMMER:?你怎麼知道?
想著我們剛締結好的所謂契約,我便一五一十地將剛剛發生了什麼原原本本地打字分享給夏霽了。
消息剛發出去沒多久,夏霽那頭便彈來了一則語音通話,看得出,他急了。
「我就說為什麼這幾天他不在夏家了,搞了半天又跑傅祁暘那兒去了,還真是狡兔三窟。」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地,夏霽這麼說。
「你是已經打算回去了麼?」我問他,其實我很想知道他接下來的舉措。
夏霽倒也不隱瞞,只說在經過了同我的交流後,他覺得的確,一味賭氣躲在外面不是他的風格,「我會守在我媽身邊的,靠,可不能叫那傢伙也把我媽給攻略了。」
「還得提防董阿姨。」我忍不住提醒他道。
「知道了,嘮嘮叨叨,跟個老媽子似的。」話雖這麼說,夏霽的語氣中倒也沒有十分的厭惡,「不如這樣吧,商玦,傅祁暘的生日,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叫他也發一份給你,到時候你跟我一起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