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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霽的母親在電話里跟夏霽抱怨著這件事情的始末,而慘劇就是在這時候發生的。
按照計劃,原本是夏夫人應當乘坐那輛淺色的小跑車。
如果他們沒有因為訂婚典禮的事情產生分歧;如果他們沒有選擇分車而坐;如果他們沒有臨時更換車輛……
那麼此刻躺在醫院裡的,就應當是夏霽的母親。
第87章 87.夏夫人知道了真相
我和夏猶清等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夏楷君已經因為這次慘烈的車禍而被送進重症監護室了,而羊咩和傅祁暘,雖然沒有人邀請他們,可他們也還是不請自來地抵達現場以表達對夏先生的關心。
夏夫人一直在哭,嘴裡不停念叨著「要是沒有讓他上那輛車就好了」這之類表達悔恨的話,而夏霽的臉色則很不好看,特別是當他從我身後瞥見夏猶清和宋子明的時候。
羊咩他……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次車禍撞到的人並不如自己所料,他這次所演繹的「悲傷」有些浮於表面,甚至讓人感覺他沒怎麼入戲。
夏霽陰沉著臉色走到我的面前,就那樣當著夏猶清和宋子明的面,將我拉到了僅有我們二人能說悄悄話的空間。
「你最好跟我解釋一下,你怎麼和他們兩個在一起?」
唯恐夏霽直到這時還選擇懷疑我,我連忙申明:「因為夏猶清發現了一些對羊咩不太有利的證據,跟你說過的,他已經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正當性了。」
夏霽冷哼一聲,以他現在的處境,想必很難相信一直以來都可以被算作是自己仇敵的夏猶清,而我對夏猶清的舉動雖然存疑,但卻依舊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擁有隊友的可能。
「能不能告訴一下,事故的經過,肇事者,抓到了嗎?」轉移了話題,我壓低聲音這樣詢問夏霽。
夏霽的嘴唇緊抿著,許久之後才說:「那個人……死了,而且我們認識,就是之前一直聯繫不上的,黃毛猴。」
靠了,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但當事情的真相就那樣赤裸裸地擺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還是會有一種難以接受事實的氣急敗壞。
「沒關係,憑我們現在拿到的證據,足以證明他跟你沒有關係。」其實就算是這樣,事情還是會有些難辦,但事到如今,為了安撫夏霽的情緒,我還是選擇這樣安慰他。
別過臉,夏霽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屈辱而又不安的神氣,「商玦,我覺得……這個地方好冷好可怕。」說著這樣的話,他縮了縮自己的身軀,「我是不是不像個人?我爸爸躺在重症監護室,可我卻更擔心自己的安危……我甚至有些慶幸,還好,撞的是夏楷君,而不是我母親。」
夏霽的聲音很小,因為距離其他人過遠,這聲音只有我和他能聽見,「沒有,」輕輕地摟了摟他的肩膀,壓低聲音,我說:「這不怪你,嚴格來說,夏楷君不算是你的父親,他只是『書』給你安排的,你不得不去接受這樣一個關係的角色而已……」
「可是,我的腦海里卻好像有關於他的記憶。」夏霽抬頭,他看向我的眼神是那樣惶惑,「雖然在這個世界,我好像從來沒有經歷過,但……他真的好像是我的父親……我的,親生父親。」
正當我開口想要安慰夏霽的時候,重症監護室病房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一名醫生從裡面走出,面色凝重地看向夏夫人,夏夫人嘴唇顫抖著,像是即將無法承受這馬上要到來的壞消息。
作為兒子的夏霽蹙起眉頭走過去,我跟在他身後,很快便得知了夏楷君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但他卻是稀有熊貓血型、醫院內無法提供大量熊貓血的消息。
這樣老套的劇情放在眼下的境況中略微顯得有些違和,但落在書中當局者的頭上,卻無疑是一記重擊,夏夫人在夏家向來不管事,一切全憑夏楷君做主,此刻有關自己丈夫性命的決斷此刻就這樣落到她的頭上,她所面臨的壓力,自然毋庸置疑。
許是看出了夏夫人的為難,醫生的目光隨即轉向夏霽:「您是病人的兒子嗎?親人會有一定概率跟父親同血型,不知道你的血型是?」
夏霽的臉色很難看,並非親生兒子的他自然無法繼承夏楷君的熊貓血,「那個……」終於找准了時機,這個時候羊咩上前一步,顯然是想要趁此機會加速自己認祖歸宗的進程了。
「羊咩,他是熊貓血,」搶在羊咩說完話之前,夏霽開口了,「你們可以問問他願不願意獻血,我的血型不符,不能給我爸爸輸血。」
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與其讓羊咩在眾人的矚目中如同救世主一般閃亮登場,倒不如由夏霽提起,這樣能夠降低羊咩在眾人中的關注度,與此同時還能盡力給自己博一個好名聲。
聽了夏霽的話,仿佛陡然間看到了希望,夏夫人抬眸看向羊咩,她疾步走到羊咩面前,簡直可以說是聲淚俱下地懇求起他來,錢財、名望、工作,仿佛只要羊咩願意救夏楷君,夏夫人便什麼都願意做。
然而十分可惜,羊咩的野心可遠不止夏夫人承諾的那些,他先是抬眸瞄了夏霽一眼,再度看向夏夫人的時候,羊咩已經照例戴上了他那副假慈悲的面具:「夏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呀?先去驗一下血型吧,我什麼都不要,真的……我就只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誰導致了這場車禍,為什麼好端端的剎車忽然會失靈?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夏先生平時對我那麼好,我當然不會見死不救,您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