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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飛凡甚至連回罵的機會都沒有，臉都氣黑了。
顧雲庭沉默地聽完，耳朵仿佛受到了污染，無奈道：「小夏，不要說髒話。」
「好的哥哥。」顧夏乖巧地應道，換了一種比較委婉的問候方式，「葉飛凡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品種的癲皮狗，還磕三個頭，我怕你受不住直接當場暴斃，十八代祖墳都跟著炸上天，煙花都沒你們葉家的骨灰閃！」
顧雲庭：「……」
葉飛凡：「……」
葉飛凡破防了，「不要攔我！我要打死他！小兔崽子！」
第69章
葉飛凡簡直要被顧夏這張嘴給氣瘋了, 要不是手下攔著，他真恨不得暴揍這個臭小子一頓，看他還敢不敢這麼氣人。
他好不容易才平穩住情緒, 還想要在說些什麼的時候, 身體突然晃了晃, 似乎不太對勁。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 這座廢棄的大樓已經是地動山搖。
所有人都驚了。
「是地震！」有人大喊了一聲, 慌不擇路地想逃。
顧夏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 就看到顧雲庭朝著自己跑過來, 他下意識地大喊, 「哥, 不要管我, 快跑吧！」
可顧雲庭卻像是沒有聽見，義無反顧。
顧夏聽到轟隆隆的巨響聲，耳膜幾乎都要被震破了,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混亂又模糊，瞬間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再次醒過來, 眼前伸手不見五指, 什麼也看不見, 但能感覺到他的上方似乎有一個人，在保護著他。
他們被困在一個十分狹小的空間裡。
「哥？」顧夏有些不安地開口。
顧雲庭很快回應他，只是聲音有些嘶啞, 「我在, 小夏你怎麼樣？」
聽到哥哥的聲音，顧夏瞬間就安心了不少, 找回了安全感，「我沒事。」
「好。」顧雲庭在黑暗中輕輕碰了碰他。
顧夏鼻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頓時緊張起來，問道：「你流血了？」
「不礙事。」顧雲庭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什麼來。
顧夏又問道：「我們會死嗎？」
顧雲庭沉聲道：「不會的，等待救援。」
他的話莫名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顧夏放下了緊張，戳了顧雲庭一下，問道：「你剛才為什麼不跑？」
顧雲庭低聲說道：「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顧夏心中像是淌過一股暖流，無論什麼時候，哥哥都不會放棄他，就算是生死關頭，顧雲庭第一反應也是護著他，而不是自己逃跑。
想到這裡，他鼻子有點發酸。
「別怕。」顧雲庭還以為他是在害怕，想到弟弟從小到大都是順風順水沒吃過苦，突然遭遇這樣的天災，一定是嚇壞了。
他心疼地摸摸顧夏的頭髮。
顧夏有些依賴地蹭蹭他的胸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開口問道：「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不可以說實話？」
「可以。」顧雲庭答應道。
顧夏猶豫了一下，期期艾艾地問道：「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顧雲庭嚴謹地問道：「以前是什麼時候？」
顧夏掐指一算，他來這個世界也快兩年了，四捨五入了一下，「兩年前吧。」
顧雲庭：「……」
顧夏追問道：「你為什麼不說話？」
顧雲庭默了一下，才道：「我說實話，你會生氣。」
「我不生氣，真的。」顧夏立刻保證，他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你必須回答。」
話到最後，已經不自覺地多了一絲蠻橫。
顧雲庭很無奈，只能如實地回答道：「之前，我對你只有兄弟之情。可是後來，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對你越來越放不下，花了很長時間，才敢確認我對你的感情。」
說實話，他現在回想起來，以前的顧夏是什麼樣子都有些模糊了，仿佛只是一個設定好的符號，唯一的印象就是嬌生慣養的弟弟。
而懷裡的人卻在他眼前變得越來越生動鮮活，像是一顆生機勃勃的植物，在他的精心養護下開出了小花。
那是他的花。
因為是他的花，便和千千萬萬朵不一樣起來，是全世界最特別也是最珍貴的存在。
而這些，他不會告訴顧夏。
顧雲庭原以為說完顧夏會生氣，卻不想顧夏竟然嘿嘿地笑了兩聲，一時之間竟然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知道了。」顧夏心裡暢快了，之前他還一直在糾結顧雲庭喜歡的到底是原主還是自己，總覺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似的，十分憋悶。
顧夏覺得自己挺小氣的，其實原主就是一串設計好的數據，但他還是很介意顧雲庭是不是對他有感情。
現在弄清楚這個問題，他終於高興了。
沒想到，顧雲庭下一秒直接丟給他一個送命題，「那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宋憑和江時影？」
顧夏：「……」
不是，哥你怎麼還認真了呢？
顧夏十分熟練地開口，「我當然最喜歡你。」
「撒謊。」顧雲庭心知肚明，這樣的話顧夏不知道對多少個男人說過，就連對他都說了好幾遍，根本毫無含金量，可他的心還是沒出息地雀躍了一下。
顧夏正想說些什麼，就聽見哥哥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可是我願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