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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之神色一凜,轉頭問道:「不是她們?」
「是啊,」於正從文件夾中掏出剩下的票據和購貨單,「收貨人註明了,地址在茂隆盛大商業街108號。」
「名字是什麼?」
「宣雨潔。」
——宣雨潔。
徐景酲臉色變了,連陸寒之也站起身,緊擰著眉看著於正:「茂隆盛大的宣雨潔?電話號呢?」
於正把單子交給他。
陸寒之看了看,向徐景酲道:「對得上。」
「小劉,馬上去查宣雨潔,多少年前的黑歷史都要給我翻出來!」
劉瑩一邊會意地點點頭,一邊趕緊站起身。
「老康,你現在帶人到宣雨潔家裡,」徐景酲轉頭問道,「凌霄,昨天舟坊大麓村失火附近區域確定調查完了嗎?你把當年附近所有住戶信息匯總給我,以及跟周子涵家庭來往密切的人家,能查就查。」
凌霄:「好的。」
——
「徐隊,資料上顯示宣雨潔的戶口是在2010年才登記的,戶籍點在A市酆州。」
「黑戶?」徐景酲站在劉瑩旁邊,皺起眉。
「三通舟坊縣是C市最偏僻落後的地方,十年前的黑戶可有不少,算是正常情況,」劉瑩道,「但如果宣雨潔的戶口在A市,可她所使用的SIM卡通訊記錄和信用卡消費記錄在C市舟坊最為頻繁,有偽造戶籍地的可能。」
為什麼要偽造戶籍地?
為了遮掩什麼?
陸寒之正在收拾桌子上鋪得亂成一團的早年報紙,都是收集的有關十年前縱火案的報導,陸寒之看到自己拿的最早的那張,下面便是第一次來警局看的地下室夫妻相殘殺人案,那時候他還在想,既然是過不下去了,為什麼還要成為夫妻呢?
可是今天,大概是因為太多次接觸舟坊大麓村這五個字,陸寒之對其格外的敏感,幾乎是一瞬間注意到了上面那一行地點。
……會這麼巧嗎?
因為發生時候相近,所以報紙報導時根據時間放在了一起,陸寒之撿起來翻了翻。
「徐隊,」徐景酲正在思考,身後陸寒之叫了他一聲,轉過頭時陸寒之已經用一份報紙敲了敲他的胸口,「反正現在還在等消息,要不要先查查這一個案子?」
「這裡面地下室夫妻相殘殺人的地點正好就在失火點附近。」陸寒之揉了揉眉心,「另外,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之前看到的周子涵照片,我大概知道為什麼看著會這麼眼熟了。」
陸寒之道:「因為那個男孩長得像我,是嗎?」
魯班鎖(20)
聽到這話的時候,徐景酲顯然沉默了些許。
「眉毛,鼻子,眼睛。」陸寒之頓了頓,抬起眼眸,「這三處是人類面目令人印象最深的地方,只要其中一個部位相似,就會有整張面部都相似的錯覺。」
陸寒之嘆氣:「徐隊,我知道你當初第一時間已經猜到了,但你放心,我和周子涵一家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徐景酲朝他走過去,那些燈光打在他硬朗的眉骨和鼻樑,將他的五官襯托得相當立體,此時此刻卻又意外陰沉可怕,他停在陸寒之的目前,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落下相當沉重的力度,啟唇道:「不……」
「我沒懷疑過你與周家有什麼關係,寶貝兒,」徐景酲低了低腦袋,鋒利的視線在陸寒之臉循環,沿著每一處優美的線條反覆流傳,最後低聲道,「我只是覺得,除了我之外,可能還有另一個人,透過你看到了周子涵。」
劉瑩被徐景酲那聲寶貝激起了好一層雞皮疙瘩,實在沒忍住搓了搓。
徐景酲這句話像調情,但其實又點名了他的另一層意思。
「咳咳……」於正在旁邊弱弱道,「那個,徐隊,這案子我有印象……」
「什麼?」徐景酲的視線立刻轉回去。
「我是C市三通徐州調過來的,09年舟坊地下室的案子因為涉及到虐童性侵、多年囚禁的性質,上報給市局過。」
「虐童?」陸寒之擰起眉。
於正撓撓頭:「反正這案子還讓人挺印象深刻的,現在申請向徐州市局查看偵查取證書應該還是挺容易的,畢竟是第一案,說要給法庭立典型來著,所以全檔保存起來了。」
「去查。」徐景酲揚了揚下巴。
於正走後,凌霄立刻來了電話。
「徐隊,我找到了舟坊大麓村旁邊布托村的村民,」凌霄道,「具他們那裡老人口述的情況,說在十年前周子涵的確頻繁去過一個地方。」
徐景酲夾著電話,將舟坊縣的地圖拿出來,四角分別固定在白板上,問道:「哪裡?」
「大麓山和布托山相交界的小溪口,」凌霄道,「我記得那地方住了一戶人家,周子涵說不定是去找人家玩,要是找到這家人,案子應該能有進展。」
「不會的。」徐景酲啞聲片刻,否決道。
凌霄疑惑:「啊?徐隊,為什麼?」
徐景酲看著右手邊的地下室殺人案報導,又看了看地圖上所標誌的位置,說道:「住在這裡的那戶人家,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十年前地下室夫妻相殘殺人案,當事人家庭。」
「凌霄,」徐景酲道,「你馬上去這個地方,看看是不是和報紙上拍的照片一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