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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之:好清奇的道謝方式……
「不過,我勸你最好把你那心思收一收。」徐景酲的語氣冷冰冰的。
陸寒之抬了抬眼睛,他前額的劉海有些長,所以半蓋住了眼睛,但透過髮絲間細小的縫隙,依然能察覺出他眼神涼颼颼的:「什麼意思?」
徐景酲沒說話,只是嗤笑一聲。
陸寒之思索一陣,大概隱約間猜出他話中的意思,頓了頓,說道:「徐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對你沒那方面的興趣。」
這話說出去他自己也不相信,但經歷了四次任務,陸寒之慢慢也摸清其中的規則了,他沒必要對每一個世界的徐景酲都付出百分之百的真心和注意,世界裡的徐景酲對他沒有記憶,自己對於徐景酲的感情反而可能影響原角色在任務世界的生活。
心裡不舒服也罷了,總會習慣的,只需要知道屬於自己的徐景酲,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裡。
果然,聽到陸寒之的話,徐景酲很淺的笑了一聲,顯然是對陸寒之話里的一個標點符號也不會信:「沒興趣?沒興趣你會用那種眼神看人?」
「什麼眼神?」陸寒之口氣平淡地反問。
徐景酲又不說話了。
陸寒之沒再說其他的,低頭看了看表,說:「我去理髮店了,徐先生,有緣再見。」
兩人分開後不久,陸寒之便聽見從不遠處猛然傳來一陣尖叫,他和徐景酲的神色同時一緊,轉過頭去,見外面街道上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正從一個長發的年輕女人手裡搶過皮包,狠狠一把將她推到了地上,轉身向著陸寒之他們這邊的方向沖了過來。
陸寒之正好站在劫匪要通過的那條路上,劫匪見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面目猙獰地大叫:「別擋道!傻/逼!」
陸寒之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對方衝來時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眨眼的時間,陸寒之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扣住他的頭頂,拽著頭髮將人反向狠砸在地,「邦」的一聲炸起,陸寒之聽到一陣咒罵,眼前忽地白光一閃,他的手臂很快傳來劇烈的疼痛,程度之深幾乎讓陸寒之的五官瞬間如石般僵硬!
對方竟然帶刀!
他一隻手還牢牢拽著中年男人手裡搶到的包,奔涌的鮮血刷拉飛濺一地,那男人再狠狠揮起一刀,即使陸寒之在顫抖的劇痛中伸手去擋,還是被劃傷了大腿。
周圍的人群不斷發出驚叫,這會兒報警肯定來不得,但眾人看對方帶刀,沒有一個敢上前來阻止的,另一方面,那中年男人顯然用刀也不熟練,刀尖也只是擦著皮肉過去,流了血,但看上去不嚴重。
可陸寒之身體的痛覺敏感度被系統調整到了十倍,這樣的痛苦幾乎令陸寒之眼前陣陣發黑,下一刻,從旁邊飛來的一拳仿佛千鈞重石擊中男人的正面,他手上帶血的刀應聲飛出五六米,「哐當」一聲越過人群落到地面。
男人往後狠摔在地上,睜眼一見面前身高將近一米九,表情恐怖的男人,心裡暗暗罵了一聲,也不顧搶來的皮包,連滾帶爬地跑遠了。
「喂!臭小子撐住!」徐景酲抓著陸寒之另一隻沒受傷的手臂,趕緊撕破他的褲子,撩開衣袖,仔細檢查了傷口,確實只是被刀尖劃了幾下,並不嚴重,但見他面色宛如死人般難看,又雙眉緊擰,對旁邊的人喊道,「你!馬上報警,我帶他去附近的診所!」
混亂的人群中向所有人求救是效率最低的方式,鮮少有人主動站出來幫忙,最好的方式是選擇向其中一位發出請求。
這雖然是常識,但許多市民並不太清楚,更多的是負責向民眾科普的警察們,陸寒之在意識模糊中聽到了這句話,心裡升起一丁點的疑惑,很快又被劇痛淹沒。
這點小傷不用到醫院,大醫院掛號排隊也夠得折騰了,徐景酲帶著陸寒之去了附近一個評價較好的診所,讓那裡的醫生幫他處理包紮了一下。
陸寒之手上和腿上纏著繃帶,臉色難看地靠著沙發,木木地盯著天花板,正在思考為什麼自己會被設定這麼一個喪心病狂的懲罰。
徐景酲交完錢,無視面前小護士眼冒桃心的表情,關上皮包,轉頭問陸寒之:「暈血?」
殺人犯(7)
「不是。」陸寒之想都沒想就否決了。
徐景酲揚起眉:「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那臉色多難看,不是嚇的是什麼?」
陸寒之閉上眼睛,頭輕輕抵著牆假寐,傷口的余痛還在身體裡蔓延,他不指望能從現在的徐景酲嘴裡聽到什麼好話出來,只希望他趕緊說完了走人,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待會兒。
徐景酲說完那話,見陸寒之沒動靜,也就沒聲了,陸寒之閉著眼睛,大腦很疲憊,眼睛也累,可就是睡不著,因為實在太痛了,那種痛就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地在身體周圍啃咬,鑽進皮肉里,無形無影,卻無比痛苦。
旁邊發出一些聲音,大概有人在自己身邊坐下了,陸寒之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見徐景酲竟然沒走,而是坐在自己旁邊,搭著眼皮子,百無聊賴地翻手機,一副短時間內不打算離開的模樣。
「……你在這裡幹什麼?」陸寒之抽出一點精神來問他。
徐景酲挑了挑眉:「當然是等你,再怎麼說你也幫過我媽,把你一個傷員扔這兒豈不是顯得我很渣?」
你還不渣,不渣你找什麼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