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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之一愣，抬起頭：「羅正是您先生？」
「嗯，是的，」李玉梅似乎有些尷尬，用濕淋淋的手擦了擦圍裙，「不過他在外面出差，還沒回家，小兄弟，你找他有事？」
羅正的遇害時間是周三，已經過去快三天了，難怪李玉梅家裡沒男人，或許是不想讓外人過多知道家裡的情況，才找了其他藉口。
羅正屋子裡就兩個女人，陸寒之當然不可能開得了口要錢，只得道：「嗯，沒什麼大事情，很抱歉打擾了。」
說著，他又低下頭，對羅玲揮了揮手道：「小朋友，再見。」
「哥哥再見。」
9-5的住戶不在，陸寒之敲了一會兒門，就有下班回家的鄰居告訴，這戶人家是個年輕女孩，物業都經常找不到人，好像還在讀研，所以平常都住學校，周末才回來打理打理房間。
陸寒之看了下時間，六點了，等下一戶送完可以先去吃個飯，晚飯時間打擾別人也不太好。
「6-4……是這裡嗎？」陸寒之敲門後等了會兒，沒見有人來開，又加重力度敲了敲。
又沒人？
陸寒之猶豫著，輕輕將腦袋貼到門邊，想試著聽一聽裡面的聲音。
身後突然有氣息拂過，涼涼地吹著後頸：「你是誰？」
陸寒之寒毛都快豎起來了，「嗖」的轉過來，發覺到對方離自己很近後，「啪」一聲猛地貼到門上，驚魂未定地看著他。
站在他面前的是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膚色蒼白，很瘦削，瞳色黑沉沉的，帶著一絲懷疑看著他。
殺人犯（3）
「你是誰？」他問。
他比陸寒之高多了，起碼有一米九，跟徐景酲的身高差不多，但他很瘦，臉部兩側微微凹陷，整張面頰透著奇異，陸寒之說不上來究竟哪裡不對。
「我……是11樓新來的住戶，」陸寒之抱緊懷裡的水果籃，向旁邊閃開，給對方讓出開門的位置，說，「這是一些見面禮，還請笑納……」
「十一樓的。」男人重複了一遍，評價道，「這麼遠過來？還是你準備把整棟樓的住戶都送一遍？那開支可不小。」
陸寒之啞口無言。
「卡啦啦。」
他拿出鑰匙開門，見陸寒之仍然沒動作，道：「哦抱歉，剛剛只是開個玩笑，謝謝你的水果。」
說著，他順手從果籃里取出一袋來。
陸寒之張了張嘴，目光移到他房間裡，又卡住了。
現在是六點半，夕陽西下，他的客廳採光不算好，靠近窗戶的地方站著一個人影，側對他們，望著窗外的夕陽，因為沒開燈，房間昏暗，陸寒之只看到那人的整個背部，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還是露背裝？
「你似乎還有想問的？」男人問。
陸寒之回過神，想起自己的任務：「我想問一問，您認識羅正嗎？」
他的動作短暫地停了兩秒，偏了偏頭，黑沉的視線滲入陸寒之的面孔：「你說誰？」
「羅正。」
他的反應不正常。
陸寒之在心裡記下第一個印象。
男人的身形在玄關口停滯半秒，沒有立刻回答陸寒之的話，而是脫下厚重的大衣，掛在衣架上：「進來說。」
進來說？
陸寒之一愣，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他不想答應，但這是唯一一個可以入室觀察的好機會。
再者，就算男人真的是兇手，害怕暴露自己，也不太可能只因為一個陌生人提到羅正的名字，就想光天化日殺人滅口。
這樣想著，陸寒之便進去了。
等羅正開燈後，陸寒之才看清，站在窗口的不是人，是一個假體模特。
沒有頭髮，沒穿衣服，也沒有臉，和許多在服裝店裡看到的一樣，難怪陸寒之在外面看它背上光溜溜的，是塑膠在光線下的反光。
男人給了陸寒之一杯茶：「您怎麼稱呼？」
「我姓陸，」陸寒之捧著茶，但沒喝，而且放在桌子上，「先生呢？」
「鄭源，源頭的源。」他回答，看著陸寒之的動作，不由得笑了笑，「陸先生似乎很戒備我。」
這麼容易就被看出來，陸寒之覺得尷尬，但面上沒表現出來。
「羅正……」
「哦，」鄭源想起自己叫人進來的原因，便道，「非要說認不認識的話，肯定是認識的，只不過他不一定認識我。」
「怎麼說？」
「我雖然姓鄭，但我母親和他的叔叔有血緣關係。」
陸寒之：「遠房親戚？」
「算是吧，」鄭源道，「我也是搬進小區後一年才知道，畢竟羅正是我們區最有錢的富豪，多多少少聽到他的一些事情也正常，偶然間就發現了，只不過我沒找過他，攀關係什麼的。」
羅正竟然是富豪？可陸寒之今天到他家裡，光從房間完全看不出來是有錢人，妻子女兒的打扮也非常樸素，難道是因為羅正失蹤，讓她們沒有精力顧得上外形？
「你找他有什麼事？」
陸寒之把準備好的說辭搬出來，鄭源點點頭道：「前段時間倒是有消息傳出來，說羅正失蹤了。」
「失蹤？失蹤多久了？」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鄭源端著茶杯笑了笑，「不過，我倒覺得不止失蹤這麼簡單。」
陸寒之心裡一顫，鄭源也發覺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