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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酲吩咐一個聽差進來,將幾份報紙擺在了桌面上,陸寒之撿來看了看,臉色瞬間就變了。
不僅僅是葉陶,甚至連整個京都,支撐京都的那座靠山,連同胡晴等人,也一起牽扯上了關係。
「放心,」徐景酲摩挲著他的腰線,伸手把陸寒之緊貼著皮膚的襯衫從褲腰抽了出來,手指往上一滑,笑著說,「雖然京都報社的人都逃不了,但陸凝因我還是能夠保一保的。」
京都報社代表著葉氏,而京都的背後就是陳家,陳家又與胡晴關聯緊密,這麼一牽連,幾乎將陸寒之身邊的所有人都牽連了進去,徐景酲雖然語氣平淡,陸寒之卻聽得渾身發涼。
「徐景酲,」陸寒之聲音發抖,「這件事上,你有參與嗎?」
徐景酲動作一頓,伸手摸了摸陸寒之的臉頰,在他神色恍然的時候,挺身往他兩腿間一撞,低聲說道:「別亂想。」
陸寒之被徐景酲按在沙發上折騰了好一段時間,沒忍得住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他躺在床上,被子蓋得好好的,身上已經被清理過了,很乾爽。
陸寒之動了動手指,在被子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想要找一找兜里的眼鏡,探手一摸,卻頓住了。
之前張涼玉給他的懷表,還放在兜中,結果也沒來得及還給葉陶。
陸寒之坐起身,靠著床頭低垂著腦袋,心裡無比的難受。
他的手指摩挲著懷表,不自覺地就將懷表打開了。
不愧是外國牌子,製作很精緻,最外圍的錶盤鍍了金層,非常漂亮,陸寒之摩挲了一陣,手指卻僵了僵。
那錶盤上似乎刻了東西。
微微凸起的,像是一圈字,因為顏色與錶盤一樣,所以看不出來,只有摸才能摸得出來。
但陸寒之清楚的記得,他與葉陶去店裡購買的時候,並沒有讓店員刻過什麼東西,還是說這是錶盤的設計本身就有的?
陸寒之借著燈光,戴上了眼鏡,仔仔細細看了看,又讀了一遍:LHZ
這是什麼?
陸寒之琢磨半晌,身體僵住了。
——那是他名字的英文簡寫?
葉陶送張涼玉的表上怎麼會有自己的英文簡寫?
張涼玉讓人刻的?怎麼可能呢?
那就只有一種情況。
——這本身就不是葉陶送給張涼玉的那隻懷表。
這隻懷表就是為陸寒之準備的。
厭食症(25)
如果這塊表本身就是給他的,難道說……
陸寒之渾身一顫,不僅將手中那塊懷表攥緊了。
.
陸凝因在街角等了半晌,總算在路邊找到一輛黑色的汽車。
陸寒之從上面下來,低聲道:「我是瞞著局座來的,我們速度快一些,爭取早去早回。」
「好。」陸凝因點點頭,拉住陸寒之的手一同向遠處的看守所跑去。
「我是空聯局局長的副官陸寒之,接令來這裡看望葉陶先生。」陸寒之從懷中找出證件,出示給兩側的護兵。
好在看守所的環境不算太差,只是陽光少,有些涼颼颼的,頂上都有兩排點電燈照明,兩側監獄的人安安靜靜,或站著或坐著,沒有說話的聲音。
陸寒之匆匆走到那道鐵欄前:「葉陶,葉陶!」
葉陶正靠著牆昏昏欲睡,聽到陸寒之的聲音,便連忙睜開眼睛,站起身走過來,激動道:「寒之,你來看我了?」
陸寒之抿了抿嘴唇:「抱歉,葉陶,我恐怕沒有辦法保釋你出來。」
聽到陸寒之的話,葉陶苦道:「唉,這事……我也早就預料到了。」
陸寒之一愣。
「說實話,我也從未想過舉報的人竟然會是張涼玉。」葉陶說著抓緊了欄杆,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惱意,「我早應該看出來,張涼玉與那個徐景酲是一夥的!」
陸凝因捂著嘴瞪大眼睛,陸寒之沉默不語。
他也應該發覺,之前幾次撞見張涼玉與徐景酲在一起,都是在氛圍嚴謹且陳氏胡晴等人都在的場合,兩人既不該僅僅是戲子與金主的關係。
「陸少爺?」監獄裡另一個聲音響起。
陸寒之抬頭望去,不僅怔住了,沒想到陳氏大少爺也在這一間裡。
葉陶疑道:「陸少爺?」
陸寒之:「都是過往事,曾經陸家還未被燒毀時,我與陳氏還結過姻緣。」
「唉,」陳家大少爺也不禁嘆氣,「看來都是報應啊,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徐景酲竟然真能做到這個份上……」
「怎麼說?」聽到這話,陸寒之也懵了。
陳少爺苦笑道:「陸少爺作了徐景酲的副官,我還以為他已講事實告訴了你。」
「其實當年別墅的那一場大火,是我派人放的。」陳少爺咬了咬牙。
陸寒之和陸凝因眼睛都是一睜,陸凝因幾乎是撲了過去,隔著鐵欄抓住了陳少爺的衣服大聲道:「什麼?原來就是你!就是你毀掉了我和哥哥的家!你怎麼可以——」
陳少爺也沒有做掙扎,只是繼續道:「但是,密謀放火這件事的人里,也有徐景酲。」
此話一出,陸凝因的動作猛地僵住了。
陸寒之腦中嗡地一響,用力握住了欄杆,臉色難看得可怕:「你說什麼?徐景酲也是密謀放火的人之一?」
「他以前的名字不叫徐景酲,叫陸柳至,對嗎?」陳少爺深吸一口氣,「我的妹妹陳以情被你們陸家搶去做了合姻,我當初年少,被徐景酲一引,便動了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