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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關牆壁的掛鉤上還掛著陸寒之的外套,估計他人也還在家呢,徐景酲有一種丈夫出差回歸,等待妻子出門迎接的即視感,忍不住咳了兩聲,大聲道:「喂!我回來了!」
房間裡無人響應。
徐景酲的私心沒有得到滿意,眼角跳了跳,把行李都扔到大廳後,放輕腳步往樓上跑,一把推開臥室門:「我回來……」
臥室房的窗簾拉著,房間裡比外面黑得多,床上的人縮在被子裡,只能看到一小撮頭髮搭在枕頭上,看來還在睡。
徐景酲聲音頓了頓,放輕腳步往裡面走。
陸寒之果然還在睡,大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都不怕把自個悶死,擰著眉毛一副睡夢中也在做惡夢的表情。
徐景酲坐到床邊,探手小心翼翼地抓著被子往下摁,把被子理到陸寒之下巴以下,露出他的整張臉後,才悄悄咪|咪地從兜里掏出手機,往他那邊拍了一張,恰好手機震了震,夏至給他發了簡訊過來。
夏至:給你看,我家的葵葵!
葵葵是夏至養的一隻布偶貓,八個月大,尾巴又白又軟,特別可愛,夏至這個貓控在節目裡老是跟他們炫耀,說等節目錄完就回去給他們發照片。
徐景酲看完,也興致勃勃地給夏至發簡訊。
徐景酲:給你看看我養的貓
夏至回了一個問號過來:你什麼時候養貓了?
然後徐景酲就把剛拍的陸寒之照片發過去了。
夏至:?????
正在這時,徐景酲感覺到自己的手機突然被人搶走,猝不及防地抬頭,見陸寒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一腦袋的毛胡亂翹著,跟以前一絲不苟的模樣大相逕庭。
他拿過徐景酲的手機,費力地睜開眼睛,含糊道:「發什麼呢,給我看看……」
徐景酲趕緊伸手搶自己的手機,以防止自己的痴漢行為曝光,陸寒之拿著他的手機往後面一仰,徐景酲整個人都撲到他身上去了。
「還給我!」徐景酲臉都憋紅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陸寒之覺得好笑:「不客氣什麼?你還要打我不成?」
徐景酲視線往下面一挪,隨後也不去搶手機了,拉開陸寒之的睡衣領口就往頸邊咬。
陸寒之一連叫了好幾次疼,徐景酲都沒鬆口,忙不迭把手機放到旁邊的柜子上:「我錯了我錯了,還給你。」
徐景酲抬起頭,踢掉拖鞋往床上爬,摁住陸寒之的肩膀舔了舔嘴唇:「晚了!」
他抱住陸寒之一把從被窩裡撈起來,往自己身上一放,按住他的後腦勺往嘴唇上親:「前兩天不是說想吃糖麼?來來來給你吃,甜不甜?」
陸寒之說的可不是這個糖,但口腔被占滿了說話也說不太清楚,拍拍他的肩膀嗚咽兩聲:「疼……」
「小朱不在,你沒救了!」徐景酲眼中放出精光,把陸寒之剝得要多光溜有多光溜,在他身上摸了好幾下,口水差點流一地,自打徐景酲做完心理輔導相信自個心意之後就完全放飛自我,陸寒之好久沒接觸這個樣子的徐景酲,一時間差點招架不住。
他倆折騰到凌晨三點,陸寒之實在累直接睡了,再次睜眼睛的時候,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餵?」
陸寒之聲音還有點啞,強忍著疼痛咳嗽兩聲才問:「哪位?」
「請問是陸寒之陸先生嗎?」另一邊傳來的是個陌生的女音。
「是我,」陸寒之第一反應打來的是推銷電話,「您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胡瑩小姐在金江悅城的公路上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進行搶救,我們在她手機的緊急通訊錄里發現您是第一位聯繫人,想請您現在儘快趕來崇光醫院急救室一趟。」
陸寒之的瞌睡一下就醒了。
現在是晚上七點,外面車來人往,陸寒之太陽穴疼得厲害,一路上腦子裡嗡嗡作響,唯一一個最為清晰的想法,便是齊雪怡,她果然還是下手了。
電話里只說胡瑩出了事情,並沒有提到承兒,陸寒之只在心裡乞求母子倆千萬不要出什麼事。
到了醫院,陸寒之出示證件後被接過去,承兒一個人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長椅,低著腦袋,哭得眼睛都是腫的,陸寒之過去之後才衝到他懷裡抱著他,一直哭。
陸寒之一邊輕聲安慰,一邊聽護士解釋具體情況。
胡瑩和承兒一塊兒到金江醫院那邊,只是走在路上,承兒突然便往馬路上跑,現在問他為什麼,承兒也只是哭,不說原因,那會兒正是下班高峰期,馬路上車來車往,胡瑩被嚇得魂飛魄散,衝過去救承兒,雖然承兒沒有出什麼大事,可胡瑩的腿卻被當場壓斷了。
突然往馬路上跑?
待護士走後,陸寒之和承兒一塊坐在醫院外面等,問他:「承兒,你為什麼要去馬路上?」
承兒抽泣兩聲,說:「馬路上站著一位姐姐,我怕她被車撞到了,想過去叫她……」
陸寒之聽完後,身體半邊都變得冰冷不少。
果然是齊雪怡。
手術一直持續到半夜十二點,胡瑩被送進ICU,兩小時後才轉進普通病房,陸寒之在醫師門口等了許久,才被叫進去。
「陸先生,我們想先向您詢問一些事宜,」醫生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到陸寒之面前道,「這是從金江醫院傳來的,胡小姐應當在今天下午三點左右進行腎|源移植檢查,醫院通知說胡小姐現在身體裡也僅有一顆腎,想再次確認是否準備手術,但今天出了這樣的意外,把事情耽擱了,所以聯繫了我們將此事交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