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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陸寒之點點頭，憂心忡忡地道，「李玉梅被抓的時候，玲玲在學校，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父親死亡，母親因為涉嫌殺人犯罪也進了看守所，作為女兒的羅玲現在對這一切還都一無所知，父母都犯下大錯，離開了身邊，才這么小的孩子，誰忍心告訴她事實？況且從之前的情況來看，她們家在這裡也沒什麼親戚，如果無法交給有血緣關係的親戚撫養，那羅玲只能被送去孤兒院了。

　　  「等判決出來……玲玲就沒人照顧了，」陸寒之猶豫道，「我能不能領養她？」

　　  徐景酲脫下外套掛在椅背上：「我沒什麼意見。」

　　  「對了，」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放到茶几上，「這個是今天下午審問李玉梅的錄音，她說自己並不知道致幻劑的事情。」

　　  陸寒之一愣：「確定她沒有說謊嗎？」

　　  「審問犯人都有技巧，她要是真能有這樣的心理素質在那種情況下說謊，也不至於犯案後還漏洞百出，被我們抓到，」徐景酲坐在陸寒之旁邊的沙發上，繼續道，「多數毒/品在人體內停留超過五天後就會被代謝，但可以在毛髮中殘留長達九十天的時間，距離我們接到羅正失蹤消息時已經離他失蹤超過了三天，到現在，推斷出距他可能遇害的時間已經有一個月之久，致幻劑很有可能是在他遇害之前注入的，如果不是李玉梅做的，那就是另有其人。」

　　  系統給過陸寒之範圍，所以他知道，如果李玉梅不是兇手，那說明就是鄭源或者寧希，至於徐景酲的母親，這個在一早就被陸寒之排除了，他現在懷疑之所以安排陳婆婆進來，就是為了讓他能跟徐景酲扯上關係。

　　  「還有另一個事情，」徐景酲說著打開手機里的音頻，放回茶几上道，「因為情況複雜，我口述估計很難說得清，你聽一下吧。」

　　  音頻里緩緩播放著審問李玉梅的過程，因為中間夾雜著記錄人員打字和外面人經過時來回走動的聲音，所以有點雜，但不影響聽清李玉梅在說什麼。

　　  「……他已經死了……他那時候肯定就死了！他，他已經把我和玲玲逼上絕路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我、我要保護我和我的孩子……」

　　  「他已經讓那個女人懷了孩子！我已經找到證據了！他、和她還有那個姓鄭的，全是一夥的！他們要逼死我們……」

　　  陸寒之認真聽完了全部的錄音，直到後面傳來李玉梅崩潰的哭聲，錄音中止，才揉了揉太陽穴。

　　  李玉梅犯案的動機很簡單，那就是羅正經常家暴她和羅玲，但錄音里出現了另一個關鍵人物和事件，就是李玉梅分屍的那天，是她出差回家後羅正醉醺醺地躺在床上，頭頂有血，她不敢上前判斷羅正是否活著，只想著如果羅正醒來看到自己，一定會發瘋，活活打死她，羅玲還在上課，不到晚上不會回來，因此有充足的時間讓羅正這個人完完全全地消失在這個世上。

　　  殺人犯（24）

　　  「你有什麼看法？」收回手機後，徐景酲轉頭問陸寒之。

　　  陸寒之整理了一會兒思路，對徐景酲道：「如果是LSD致死，能查出來源在哪裡嗎？」

　　  徐景酲道：「羅正的頸部檢查出了針頭的痕跡，擁有相關用具的人只有鄭源一個，通過我們對這三人費用支出憑證的查詢，目前可以確認的是，鄭源也曾使用過LSD，但這東西可不好弄到，他的購買記錄是從半年前開始的，鎮上並沒有。」

　　  「我們收集了鄭源房間裡的藥劑，化驗部門給我的結果是羅正體內所檢測出的LSD，和市面上所販賣的有不同之處，雖然都含有麥角酸二乙醯胺，但純度並不高，更像次品，但相同點都一樣，可以達到混亂人體神經的目的，如果沒有長期注射致幻劑，光憑正常人，不可能像鄭源那樣在石膏裡面待上半個多月，只可能他將自己也幻想成了石像。」

　　  「買次品，是缺錢嗎？」陸寒之一愣，「等等，他房間裡有寧希的欠條，是寧希欠了他的錢？」

　　  徐景酲用手指摸了摸下巴，沉聲道：「寧希和羅正、鄭源都有不淺的交情，如果按李玉梅的說法，是寧希懷了羅正的孩子，羅正想讓寧希打掉，但寧希不願意，兩人的事情被李玉梅發現後，李玉梅以公司的事情要挾了羅正。」

　　  「但寧希現在沒有身孕，她也沒有去醫院打胎的記錄，要麼是李玉梅在說謊，要麼就是寧希的孩子，不是在正規醫院打掉的。」

　　  陸寒之沉默了半晌道：「徐景酲，如果我沒記錯，寧希應該是化學專業的學生，如果鄭源手裡的LSD沒辦法找到出廠來源，那也很有可能是寧希自製的。」

　　  陸寒之話一出口，徐景酲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你說寧希可能自己合成麥角酸二乙醯胺？」

　　  陸寒之點點頭：「我是猜測，但她是T大化學專業高材生，當初也是因為許多昂貴的教材費用和實驗器材才會答應羅正的要求，我和她交往兩年，熟悉她的許多習慣，欠條這樣落後時代的方式，也是她保證隱私安全的做法之一。」

　　  「既然寧希也欠了鄭源的錢，假設這個時候羅正已經拒絕給她經濟支持，寧希還不上的話，用自己合成的劣質LSD來抵消欠款也是很有可能的。」

　　  徐景酲聽完後，思索片刻道：「你說得對，看來得把重點轉移到寧希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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