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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之:還在看書,你呢?
徐景酲:小姑娘的話還不好套?你還在圖書館是麼?我過來找你,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陸寒之:怎麼?
徐景酲:鄒勝跟李心睿也認識
陸寒之手指一頓,正要繼續問徐景酲詳細的內容,餘光瞥見鄒勝從位置站起身,將書和筆記本也收拾進書包,問徐景酲:鄒勝準備出圖書館了
徐景酲很快回復他:別管他,你就在原地等我
陸寒之收起手機,目送著鄒勝將書包背上身,視線放在他書包旁側拉鏈上,那裡掛有一個七彩色的太陽花吊墜,看著像小姑娘喜歡的款式,也不知是女朋友送的還是自己買來的。
陸寒之鬆了口氣,起身準備將手裡的書放回之前的書架上。
旁邊也站了一個女生,看上去身高不夠,書本夠不著最上面那一排,陸寒之出於禮貌,幫忙拿過她手裡的那本跟自己的一塊放進去了。
「陸、陸先生?」
陸寒之低下頭,對上宣雨潔漂亮的臉,眼眸中滿是驚愕,回頭望了眼剛剛陸寒之剛剛放上去的書,高興道:「陸先生也喜歡芸京的書?」
陸寒之其實只是隨便拿了一本,不過芸京這個作者確實聽說過,在很多年前便開始寫書,當初陸寒之翻過一兩次,覺得書里的文字晦澀難懂,過於矯揉,並不適合自己。
但前幾年傳出有一位網絡小說作家患有抑鬱症,在大年初一那晚跳樓自殺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她的作品被很多人拿出來分析,好幾本因此也被蒙上陰影,但也有人群喜歡這樣壓抑黑暗的風格,後來還火了一把。
人死作品火,說來是件悲哀事,古往今來這樣相似的例子也已經不計其數。
陸寒之轉眼,見剛剛放回書架上的那本是芸京早期作品《最後的人》。
這一本他還沒看過,沒想到宣雨潔這樣的女孩會喜歡這種類型的書,確實讓陸寒之有些意外。
陸寒之:「陪同事一起來的。」
宣雨潔聽到「同事」兩個字,腦中不由得浮現出前段時間在警局見到的那位英俊又有些凶的警察,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臉色蒼白著問:「是因為趙蕾嗎?」
陸寒之點頭,隨後豎起食指,做出一個封嘴的手勢,笑道:「便衣辦案,還望理解。」
宣雨潔的目光有些躲閃地向後面挪了挪,陸寒之道:「是在找鄒勝?」
宣雨潔愣住了,抬頭看向陸寒之。
陸寒之突然抬起手,伸向宣雨潔。
宣雨潔身體突然一抖,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緊緊盯住陸寒之的手,但卻並未向後退。
宣雨潔薄唇抖了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陸寒之已經從她頭髮上撿下來一縷碎屑,平靜道:「放心,我們今天只是過來打聽情況,不是抓人的。」
陸寒之兜裡面的手機震得厲害,剛剛和宣雨潔聊天沒注意,這會兒拿起來看了眼,徐景酲竟然連打了四個電話過來,什麼事這麼火急火燎的?
掛上電話,陸寒之目光隨意一掃,立刻發現了不遠處玻璃窗外徐景酲怒不可遏的表情。
徐景酲:「累死累活地到這邊來辦案,問人問得我口都幹了,馬不停蹄跑過來找人來分析情況,沒想到陸大神探還真是好興致好情趣,圖書館泡妞挺新潮的。」
陸寒之:「……」
聽到徐景酲那沙啞的聲線,陸寒之拿起旁邊的水杯遞給徐景酲,示意他潤潤喉嚨,等徐景酲喘勻了氣後問道:「你說的李心睿是怎麼回事?」
徐景酲:「我告訴你幹嘛?咱陸大隊長生平一大樂趣就是裝高雅和釣魚,我要是拖著你辦案可不是影響你了麼?乾脆別這麼麻煩了吧,我回趟警局跟老康他們再看看,您多跟人家嘮嗑嘮嗑。」
陸寒之:「沒有的事,你想多了,我們就是聊聊天。」
徐景酲:「嚯,這話說出去,別說我信不信了,你自個會信麼?你可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一把好手,這爪子都放到別人頭頂了,你說這話還有意思沒?」
陸寒之:「她頭髮上有木屑,我幫她拿下來,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宣雨潔,人家一個姑娘,我總不能讓她頂著那東西四處走。」
徐景酲:「那你不能直接跟人說麼?非要自個拿下來?你這不是撩妹把戲是什麼?」
陸寒之:「這是我的習慣,你上次在警局衣領沒翻出來不也是我幫忙的?你對我這個行為有意見嗎?那我以後會注意的,對不起。」
徐景酲:「……」
咖啡館的女服務生雙眼閃爍著八卦的光芒,多次企圖摸出手機偷偷拍一張。
陸寒之深覺這樣的對話極像抓姦的妻子與無辜的丈夫,頭大地拿手按了按眉心:「先不談這個了,把李心睿的事情跟我說說。」
徐景酲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莫名其妙澎湃起來的心情,將手機拿出來。
陸寒之湊過去看了一眼,徐景酲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畢業照,已經有些泛黃了,每個人的臉都極為稚嫩,左下角用深藍色馬克筆寫上了年月日。
2010年5月10日。
「這是?」陸寒之蹙起眉。
「鄒勝的小學畢業照。」
徐景酲將手指上移,指到其中一個女生:「我本以為這一個只是長得像,但曾璐璐告訴我,她就是李心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