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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雪的團叫Relax,每個人年齡平均都在十八歲左右,練習生時長普遍兩年以上,當然,最關鍵的是夏至也被安排在Relax裡面。

    因為他肢體方面控制得不好,所以肖雪讓他做了Vocal的位置,夏至的聲音其實很不錯,只是跳舞時氣息不穩,多加練習就會好很多了。

    這些人裡面,夏至是年齡最大也是練習生時長最長的一個,平時不怎麼說話,練習卻是最勤奮的,因為徐景酲的原因,陸寒之一直在讓肖雪幫忙多觀察他,這些事情他都知道。

    「砰砰砰——」

    「誰!」

    徐景酲在填M.S.E新歌的詞,填不出來煩得要死,聽到敲門聲吼回去。

    「啪嗒。」門被打開,沒看到人進來,徐景酲視線往下面一掃,看到一張怯弱的小臉。

    「哥哥你好,」胡承承弱弱地說,「我的水杯打不開,小朱姐姐去公司了,你可以幫幫我嗎?」

    徐景酲被噎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小孩還在這兒,一天兩天都往陸寒之家裡跑。

    小孩的請求不能拒絕,徐景酲就站起身過去幫他開蓋子。

    徐景酲一擰就開了,胡承承一邊說謝謝一邊小心翼翼地喝水,徐景酲用餘光看了他幾眼,覺得這個小孩的眼睛越看越像某陸姓男子,心說這真不是他親兒子?

    「你媽媽不接你?」徐景酲問。

    胡承承:「媽媽給節目寫新歌。」

    徐景酲想問胡承承的媽媽是誰,但想一想也沒聽見圈子裡哪個女明星的兒子姓胡的,估計說了也不認識,就沒問。

    「哥哥,你也會寫歌呀?」胡承承小聲問。

    徐景酲回頭看了眼桌上的紙筆,說是啊。

    「我可以聽一聽嗎?」

    徐景酲看胡承承很聽話,也沒拒絕,就讓他在這兒待著了。

    晚上九點,按平常的時間陸寒之早該回來的,客廳里卻遲遲沒有他的身影,胡承承都要睡著了,徐景酲就算再不喜歡他,心裡也有點著急,操,人呢?把孩子丟這兒不管??

    陸寒之在外面找胡瑩。

    胡瑩出事兒了。

    周六晚上商業聚會,青春派的場地副總監借著面試的名義對一個年輕女模特動手動腳。

    這地方也只是表面光鮮,有地位的正常社交,沒地位的就穿好點兒物色金主,看看有沒有機會傍一個。

    他倆站的地方偏,陸寒之其實能看見,只是沒說話,其他人也假裝沒看到,誰也說不清楚人家是不是在搞你情我願的潛規則,過去說不定也是多管閒事。

    結果面前一個人影走過去,「嘩啦」一下,把整杯紅酒潑在對面副總監的臉上。

    「沒看見人家不樂意麼?你要不要臉?」

    之後就出事了。

    時光和青春派解除合約,胡瑩盼了好幾年的出名機會,因為一杯紅酒直接泡湯。

    按照對面公司的人的話來說,就是選擇其實有很多,沒必要非得選胡瑩這麼難合作的製作團隊。

    跟隨而來的是鋪天蓋地地負面新聞,胡瑩以前幹過的缺德事兒,全被匿名人曝光,連安寧浩都打電話過來問陸寒之怎麼回事。

    晚上九點半,陸寒之總算接到胡瑩公司助理的電話,說在黃金海岸酒吧找到人了。

    「喲,小陸。」胡瑩看見陸寒之,遠遠地跟他打招呼,笑眯眯地,「幹嘛呢?臉上這麼多汗?」

    陸寒之急得差點吐血:「你在這兒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喝酒啊,」胡瑩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半天后才反應過來,「我不就手機沒開機麼?你們幹嘛了?」

    怕你跳河。

    陸寒之沒說出來。

    「做人要學會淡定。」胡瑩晃了晃酒杯,陸寒之這才看見那裡面泡著她的手機。

    陸寒之:「……」

    「……好吧,我看到了,又不是瞎子,」胡瑩笑著說,「網絡接觸太多容易抑鬱,我還沒活夠呢。」

    「一杯酒三千八,從此告別業界,多划得來?」

    陸寒之沒說話。

    陸寒之沒說話,胡瑩也不說了,悶聲喝酒。

    喝了一陣,陸寒之突然聽到胡瑩在旁邊說話。

    「一個人在外面不花一分錢,靠這掙錢,要自我提升,又沒老師教,到處淘金找視頻學,書店16塊一本的資料,必須得學會,免得連16塊都虧。其實你們不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學過來的,很難熬。」

    「做音樂是我堅持得最久的一件事兒,有時候想,如果當初沒選這個,結果是不是不一樣,」胡瑩又喝下一杯酒,「小陸,我告訴你,這個年代別追夢,追夢沒結果。」

    陸寒之看著她,看著胡瑩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最後酒瓶子空了,她趴在吧檯上。

    「先回去吧,你喝醉了。」陸寒之走上前,將胡瑩抱起來,現在酒吧人已經不多了,他抱著胡瑩走到車後面,正要小心把她放進去,聽胡瑩大喊了一聲。

    「我想火啊——」

    陸寒之的腳步微微一頓。

    「小陸,當初是你說要和我一起做音樂的,為什麼現在只剩我了?」

    陸寒之沉默不言。

    把胡瑩放到車裡後,陸寒之對著後視鏡看了很久。

    夜風呼啦啦灌進車內,無人的街道,繁華的城市逐漸消寂,有人在不屈向前,有人在原地駐留,有人漠然放棄。

    ——因為我沒有你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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