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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怕是嗎?」徐景酲感覺到陸寒之輕輕扭了扭手腕,似乎企圖掙脫開他的手,於是握得更緊,並且還往自己這邊的方向拉了拉,口氣里滿是逼迫的意味,「被弄疼,還是乖乖和我說,你自己選。」雖說這算是下流的逼問手段之一,但徐景酲不否認他有點小私心。
陸寒之緊緊閉著嘴巴,淡棕色的眸子看著徐景酲。
他的眼尾曲線漂亮極了,勾得不凡不艷,眼仁黑亮,這樣被一眨不眨注視著的時候,讓徐景酲的牙根不由得又發起癢來,幾乎想要再靠近一點,想要在他薄薄的眼皮上舔一舔,咬一咬,又或者手上再使使勁兒,讓他疼,疼得眼尾發紅,睫毛被眼淚微微沾濕。
陸寒之的嘴唇抖了抖,徐景酲本以為他又會生氣,對著自己說些什麼激怒自己的話,但沒想到的是,下一秒,面前的人突然向前一步,猝不及防間朝自己靠近了不少。
徐景酲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那一瞬間在平常反應速度極快的大腦好像突然短路,陸寒之那張讓他神魂顛倒的臉湊他極近,溫熱的氣息撲灑臉頰,越來越濕潤地落在嘴唇上。
「再見,徐先生。」
「乓——」
等徐景酲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扔到門外邊了。
徐景酲對著那扇鐵門愣了半天,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上面好像還停留著陸寒之淺淡的味道,觸感柔軟溫暖,短短几秒的時間就好像做夢一樣。
他剛剛親他了嗎?
他剛剛是不是親他了?還是親的嘴?
徐景酲差點同手同腳摔到地上,總覺得身周輕飄飄的,耳邊嗡嗡直向,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沖了過去,幾乎克制不住自己強闖民宅把人從裡面拖出來,塞進自己房裡的衝動。
他肯定還是喜歡自己的吧?是的吧?!不然為什麼突然親他??正常的直男會親另一個男人嗎?不會!看來是剛剛距離太近,讓陸寒之心思難以抑制,情不自禁地親上來了,而且還害羞地把他推了出去!
徐景酲暈乎乎的,回去的時候每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上,一直到了自己門前要找鑰匙開門,才突然想起來有重要的事情沒做。
他不是打算問清楚陸寒之被騷擾的事情嗎?
操,又被這小子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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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半,陸寒之剛起床,還在衛生間刷牙,就聽見玄關的門鈴在響,急匆匆地弄乾淨泡沫,披上外套往客廳走。
陸寒之打開門,門外是空的,往下面看才看到是羅玲。
「寒之哥哥!」羅玲甜甜地叫道,手上提著一個小紙袋。
陸寒之想起昨天晚上他們分開之前,確實答應過玲玲,讓她來找自己玩。
「玲玲這麼早就過來了?吃早飯了嗎?」陸寒之轉身在鞋柜上給她了一雙拖鞋,雖然是新的,但有點大,是自己穿的碼號,羅玲穿上後,進來時踩在地板上一踏一踏的。
「吃過了,」羅玲左右看了看,臉上很驚訝,「哥哥,你家裡的陽台怎麼不見了?」
陸寒之關上門,進廚房給她拿水果:「讓人重新裝修了一下,不喜歡嗎?如果覺得黑的話開一下客廳的燈就好。」
羅玲過去把燈打開了。
陸寒之端著一小碟蘋果出來,看見羅玲把紙袋放在茶几上打開,從裡面一疊方形紙片,印著碎花圖案,挺漂亮的,是學生手工摺紙用的材料,陸寒之以前也用過。
「下一周母親節,我想給媽媽送千紙鶴,」羅玲趴在茶几邊道,「哥哥,我們可以一起折嗎?我還沒有學會。」說著她懊惱地摸了摸腦袋:「好多同學都已經會折了。」
陸寒之點點頭,搬了板凳到她旁邊:「可以,我教你。」
陸寒之教了幾分鐘,羅玲就學會了,他們兩人接著又把那一疊碎花紙都折了小的千紙鶴,用細線串在一起,還剩下兩個。
殺人犯(16)
羅玲:「這兩個千紙鶴送給寒之哥哥,謝謝你今天教我摺紙!」 陸寒之看著兩個千紙鶴,想了一陣,想到了什麼,就留下來了。
這一棟樓的走廊很黑,陸寒之打開門,看著羅玲出去,踩了踩地板,讓外面的聲控燈照亮樓道,一直看著她順著印有綠色標識的安全通道下樓,才關上門。
關門前,陸寒之又聽見了隱隱約約的女童音,輕亮細柔,飄忽而來,熟悉的調子不斷縈繞在耳邊,慢慢隨著距離的拉遠,逐漸消失了。
下午兩點,裝修網店的工作人員才把陸寒之臥室的貼窗戶裝好,這是最後一道工序,陸寒之心裡也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樣完完全全封上的話,外面的人就沒有辦法進來了吧?
陸寒之剛送走裝修工人,準備打開電腦開始工作,門又被敲響了。
怎麼回事?難道有什麼東西忘了帶走?
陸寒之過去開門,打開門後愣了愣。
「晚上好,」徐景酲打完招呼就自覺往裡走了,拉了拉衣領環顧四周一陣,問,「什麼味道?你家裡剛剛在搞裝修?」
陸寒之默了一陣,看他自顧自地拿著塑料杯到飲水器前接水,才道:「你又來幹什麼?」
「昨兒的事情沒說完,」徐景酲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你還沒回答我,安裝這些東西,還封掉陽台,原因是什麼。」
「我記得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陸寒之表情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