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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收拾好坐在客廳,陸寒之戴上眼鏡默不作聲地縮在角落,馬露舅舅生得人高馬大,五官俊朗,現在正兩腿交疊坐在沙發正中,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煙,鷹一樣銳利的視線上上下下打量著陸寒之,看得他渾身都是一層雞皮疙瘩。
馬露分毫沒發現氣氛的尷尬,相親似的給他倆做介紹:「寒之哥,這個是我舅舅,跟您也大差不多,叫徐景酲,您跟著咱們村上的叫酲哥徐哥什麼的都行,舅舅,這位是我之前跟你提的陸寒之,從T大來的高材生,這兩天住咱們家裡。」
陸寒之低眉順眼地跟他打招呼:「酲哥好。」
徐景酲背靠著沙發靠,看著陸寒之,挑起眉嗤笑了一聲:「T大高材生?男的女的?」
陸寒之:「……」他這下知道徐景酲為什麼單身了。
馬露見狀趕緊推了他一下:「舅舅,你別這麼說話!寒之哥挺好的,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那不好意思,剛剛燈太暗了,我眼神不好,」徐景酲把煙掐滅,彈了彈菸灰,站起身道,「我話說在前面,既然要住這兒,就得守咱們家的規矩,這幾天你的房間自己打掃,每頓飯吃完後洗自己的碗,別指望馬露給你當爹當媽,還有,晚上十二點以後不能下二樓。」
前面的他還能理解,聽到最後一條,陸寒之一愣:「那我要上廁所怎麼辦?」
「要麼就別喝那麼多水,要麼憋到早上,或者你可以把我叫醒,我陪你一塊兒去,」徐景酲半眯起眼睛,「免得廁所燈又滅了,你摸不到回去的路,跑到不該跑的地方。」
陸寒之:「……」他知道了,徐景酲是侄女控,拒絕一切除他和馬露爸以外的其他雄性生物近馬露的身。
馬露在旁邊不滿地抗/議:「舅舅!!」
「喊什麼喊,你要是還當我是你舅舅,就聽我的,」徐景酲把腦袋轉過去嚴聲呵斥,「舅舅是為你好,免得以後再出什麼岔子,之前的苦頭還沒吃夠是不是?!」
馬露不說話了。
聽到這段話,陸寒之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以前馬露身上發生過什麼?
把事情交代完,徐景酲站起身,皺起眉頭道:「我今天晚上要談生意,沒什麼要緊事的話就先別找我了。」
等到徐景酲上樓,陸寒之安慰馬露道:「沒關係,其實我晚上不怎麼起夜,你舅舅擔心你是應該的,警覺一點是好事情,你別難過。」
馬露心裡這才舒服了許多。
晚上回房間後,陸寒之看見從對面徐景酲那間屋的門縫底下透出來的燈光,站立片刻,最後把自己的門也關上,坐在床邊找系統算帳。
陸寒之:「今天晚上在衛生間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666跟他裝傻:「什麼事情?」
陸寒之要不是脾氣好,一定在四維空間把他拽出來暴打:「我怎麼尿了?」
666:「哦,之前給陸先生提醒過的,儘量保持心境平和,只要不受驚受怒就沒事,這次的懲罰挺和藹的,您覺得呢?」
陸寒之:「……」
陸寒之:「是身體器官方面的問題嗎?藥物能不能治療?」
666:「不能,這是懲罰設定。」
陸寒之內心OS:以後還是找個機會打他吧。
徐景酲房間的茶几上鋪滿設計圖的稿紙,菸灰缸里多了好幾根掐滅的菸頭,他的兩道濃眉緊緊蹙起,幾分鐘後抓了把頭髮,把嘴邊的煙又熄滅了,扔掉,最後站起來走到窗前,煩躁地揉了揉鼻樑。
剛剛在衛生間看到的場景一直在腦子裡揮之不去,那兩條敞開的雪色大腿和若隱若現的粉色……徐景酲全身打了個寒戰,哆嗦著又抽了一根煙,對陸寒之的厭惡程度又加重不少。
但一想到這點,徐景酲似乎回憶到一個細節。
他進門的時候,那個小娘炮好像是被……嚇尿了嗎?
徐景酲摸了摸下巴,腎功能不好?這麼年輕?
說不上什麼感覺,徐景酲覺得有些好笑似的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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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之怕自己晚上做噩夢,於是一直堅持沒喝水,早上起來口乾得要命,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馬露剛把一個年輕姑娘送走,兩人都是笑容洋溢的,馬露手上多了裝滿物品的塑膠袋,看著像那姑娘來送東西。
陸寒之以為那是馬露的朋友,沒注意,拿著杯子到外面洗漱時發現又來了一個。
同樣是手上提著東西,這一個是水果籃,估計是新摘的,表面上還沾著一些露水,她跟馬露說了什麼,馬露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但推拒幾番後又收下了。
陸寒之洗完牙,進屋看見馬露發愁地盯著一桌子的禮品,問:「今天你們家過節日嗎?」
「不是啦,」馬露見是陸寒之,不好意思道,「這些都是隔壁村的姑娘送給我舅舅的。」
陸寒之有點意外。
馬露左右看了看,短時間內應該沒人來了,徐景酲還在後院,就湊到陸寒之身邊,小聲道:「隔壁村子的王婆婆,看我舅舅還沒結婚,非要給他說媒,來了一大群姑娘,她們知道我舅舅白天不在家,晚上過來又容易被人說閒話,所以只挑早的時候來送東西,我拒絕過好多次了,沒用。」
求生者(4)
陸寒之和馬露正聊著,前面林子路里又走出來一個男人,一邊走一邊叫著「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