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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而帶著某種焦躁情緒的吻落在眼眉上,陸寒之渾身顫抖,狠力往他那邊一推,猛地從徐景酲身上掙了出來,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就轉身要開門。
「吱呀——」
門剛打開,陸寒之就愣住了。
不知何時,門口已經守上了整整一排的護兵。
其中兩個向前一步,一人按住陸寒之的肩,將他往裡面一推。一人把那門結結實實地一關,「啪」的一聲響,讓陸寒之的心也涼了半截。
徐景酲已經從椅上站起了身,那一推之下讓他撞進了徐景酲的懷裡。
陸寒之再一次急急地往後撤一步,「啪啪」拍了兩下門,徐景酲倒也沒攔他,那种放松的神色,仿佛正在和他玩著某種遊戲。
發覺到自己這是真出不去後,陸寒之的動作慢慢停下來,說。
「非法關押,你也不怕我把這事寫進新聞里?」
「你當然可以寫。」徐景酲的手掌落在陸寒之的肩上,仿佛一縷火星燃在肩頭,燙人的沉重。
他淡然道:「不過,你可以試一試,究竟是你的新聞報刊發表得快,還是你們民訊報社關門更快。」
話音剛落,不等陸寒之露出愕然的神情。徐景酲便往前疾走了兩步,用強大可怕的臂力一把將陸寒之從原地撈起。
厭食症(15)
徐景酲從頭至尾都將陸寒之的掙扎徹底無視,只輕輕一拋,就很輕巧地把他扔進了屏風後的床鋪上。
「剛剛那一塊伊琍糕,我看是沒吃好。」
徐景酲的膝蓋輕輕壓在床沿,拿指腹將陸寒之嘴角的細粉抹去了,慢慢地露出一個有些滲人的笑容。
陸寒之嘴唇一顫,徐景酲也不知什麼時候,重新去桌上拿來的一塊,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塊糕點慢悠悠丟進嘴裡,嚼了兩口,笑道:「可不能浪費了,再嘗一嘗?」
話音剛落,不等陸寒之反應,徐景酲便將陸寒之摁住了,捍動不得地牢牢釘在床上,俯下身去,尋著兩片粉色的嘴唇一口咬住。
這麼多年,陸寒之怕疼的特點卻仍是沒變,蹙著眉毛很是痛苦的樣子。
但不該變的依然沒變,那對於陸寒之來說,明明極為甜膩噁心的粉質糕點,被徐景酲的舌尖頂過來時,霎那間便化為甜美的蜜汁,源源不斷地從唇舌湧入,仿佛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徐景酲早就摸准了他的軟肋,從來只悠然自得地捏著他最脆弱的地方,像是看到陸寒之痛苦,他心裡就會好受一般。
陸寒之閉上眼睛,強忍著內心的不適,慢慢將那塊糕點嚼完咽下了。
明明好不容易完完整整吃下一次東西,陸寒之卻好像經受了天大的痛苦。
徐景酲垂著眼眸,打量他半晌,而後嘴唇極慢地落在他的耳根子上,一邊用唇縫緩緩擦過,一邊翻動手指探入他的衣底。
很早便知陸寒之好看,十六歲那時就已經如同一塊細細雕琢過的美玉,就算時間增長,也從未將那張面孔打磨出歲月痕跡,反而更沉澱出一股清雅之至,妙不可言的韻味。
那種感覺就如同自己藏起來的寶藏,突然有一天被別的人給挖了去,都驚嘆著地聚攏在一起,不停稱讚,可仍然是心中不悅極了,只想著明明只屬於自己,靜靜待著的東西,怎麼還長了腳,給跑了去了?
這麼想著,徐景酲手上的力度別加重了些,疼得陸寒之顫著睫毛地一抖,想要把自己像刺蝟那樣縮起來,又被徐景酲強硬地撐開:「藏什麼?還當自己是陸家少爺?你既然已經進這一行不少年頭,難道隱秘的規矩還見得少嗎?」
陸寒之嘴上被堵,掙扎無果,身體被他摸得渾身無力,觸電似的抖個不停,好不容易捉住了他的手腕,又被眨眼間翻轉了身子,狠狠壓入床榻。
察覺到徐景酲正沿著後頸細細的親吻,陸寒之喘了好半晌氣後,不由說道:「徐景酲,五年前陸家奇遇大火,現如今早已衰敗,無論如何,陸家也曾收納過你長達數年,養育你長大,雖不說仁盡義至,也是與你有恩,五年重逢,你就硬要這樣羞辱我嗎?」
聽了這番話,徐景酲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陸寒之本應是少爺,受人敬仰,高人一等,現如今家道中落,被人拿來與戲子相比,當著眾人的面羞辱,卻什麼也沒法說,因為他肩上還扛著足足一個報社的存亡,而那報社之上,就是相依為命的妹妹陸凝因。
無論是什麼樣的言語羞辱,都只得受著。當然,被說幾句不會少幾塊肉,只是對男子而言,無論怎麼看,都有些失了尊嚴。
可尊嚴有什麼用?這樣的權力世界,拿錢和地位說話。
「陸家的大火,是天遭報應。」徐景酲不咸不淡地笑了一聲,又道,「你既不了解老一輩的事,那也沒資格說出恩情這種東西。」
陸寒之的身體有些發僵。
徐景酲為什麼這麼說?
難道他知道些什麼?
不等陸寒之問出來,徐景酲已然將他放開。
「你這樣的人,我也沒興趣非要做些什麼,」徐景酲冷笑道,「身上又干又硬,躺在床上就宛如死魚,真是敗壞興致,我有這閒情來教訓你,還不如把剛剛的張涼玉叫回來,人家可比你懂事得多。」
陸寒之被拉得踉蹌了幾步,總算站穩了身子,轉過身來看著他。
「若不談陸家的事,還好說,但你這麼一提,我倒是記起來了,」徐景酲悠然道,「我是空聯局新局長,你又是報社主編,那我兒時那些丟臉事,你豈不是想寫就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