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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示不理解:「你分明早已察覺到動靜,為什麼不抓住那傢伙?平白讓它跑走了!」
獨孤游搖了搖頭。
他緩步走上前,將那封灑金信箋拾回來:「此人氣息平和,並無敵意,或許只是想送信。你這二師兄身上可是有不少的秘密,打草驚蛇耽誤時機就不好了。」說著,晃了晃手中信箋,「你要看嗎?」
虞殊的表情一滯。
她當然知道二師兄秘密不少——魔教聖女,女扮男裝,私下還喜歡收藏美女的靚照。
師門其餘人都知道,只是出於各種原因面上不說,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稀里糊塗地過去。
而這些事情,並不方便向師門之外的人透露。
尤其是獨孤游這種。
虞殊緊張起來,視線落在獨孤游指間的信上,大腦飛速運轉。
半夜送信,身手矯健,那身影或許是烽火教的密使。
密使來信,信中多半是二師兄臥底所需要的情報,或者烽火教傳遞出來的密令。
是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順著獨孤游的意思拆信看,還是保護二師兄的秘密,還回去?
虞殊衡量片刻,最終想到了一個兩全的方法。
她陰森森地笑了聲,飛身到獨孤游身邊,奪走了那封信:「我的想法是——我們二師兄的信,我一個人看就夠了。你少……」
她展開信箋,看見第一行,雙眼緩緩睜大,沉默良久。
獨孤游大概是對此並不感興趣,任由她動作。自己還站在原地抱著手,百無聊賴。
見她不作聲,他懶洋洋問:「所以是什麼,我能看嗎?」
虞殊恍如大夢初醒,從瞳孔地震中脫出,頗為艱難道:「……能吧。如果你想的話。」
獨孤游本來沒什麼想法,見虞殊這般反應,反而被勾起了好奇。
他湊到她身後,借著月色看清這封信的第一行:
【展郎君,爾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似火!自從在劍閣下見到郎君,恍如一陣春風吹拂我心,教我如何能……】
好像並不是什麼密信。
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一封言辭火熱的——情書!
獨孤游也沒想到這一茬,緘口良久,才不太確定地問:「這些都是女子的情話?」
虞殊:「我想是的。」
二人頗感新奇,對著這封火辣辣的情書端詳許久,連旁邊的門被推開一條縫都沒注意到。
展疏白甫一開門,便看見自家小師妹和陌生男子肩靠著肩。
他大呼不好。
早先秦光提醒虞殊晚間小心的時候,展疏白留了個心眼,沒有睡熟。聽見門外動靜,他立刻起身察看,果然看見了怪事。
——小師妹、和一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漂亮男人!
展疏白之所以驚訝,實在是虞殊平日在宗門很少與人交好,說上兩句話就頂天了,更不用說這種親昵的肩靠著肩的動作。
結合秦光所說的「怪事」,他合理推斷,小師妹旁邊這傢伙就是南劍閣中潛藏的艷鬼!
都說艷鬼相貌尤其美麗,擅長蠱惑人心。就連平素獨來獨往、看似絕情絕愛的小師妹都中了招,實在令人防不勝防。
展疏白想到這裡,更加著急,當即飛身出掌,準備救被艷鬼蠱惑的小師妹於危難!
獨孤游正興致勃勃地欣賞情書,忽然聽見耳邊一陣風,抬眼,便見展疏白疾速逼近。
他不明白,但身體已經先一步反應過來。在避開掌風的同時,將手中信箋擲出,代他直面展疏白。
那信紙薄而脆,哪裡經得起這一掌,頃刻便被撕裂成碎片,紛紛揚揚地落了滿地。
像是軒轅台前大如席的燕山雪,白得晃眼。
不知為何,展疏白莫名失神了片刻。
虞殊開口:「二師兄?」
展疏白回神,這才發現自己打空,被那艷鬼避了開來。他著急道:「師妹你沒事吧?」
虞殊奇怪道:「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二師兄,你在幹什麼?」
「我來抓……」
展疏白一愣。
艷鬼呢?
他環顧四周,完全不見那貌美少年的身影,甚至連氣息也未留下一分。恍如轉瞬即逝的泡影,幾令他懷疑是自己眼花。
展疏白搖了搖腦袋,總不能告訴小師妹她被艷鬼攝了魂。只得道:「你之前說讓我早起……幫你收屍,我就起來看看。這個天氣屍體壞得快,放不久。」
虞殊:「……」
感情你還真的想收屍?!
展疏白眼神閃爍,閃爍著閃爍著,就看見了地上被他掌風振碎的情書殘骸。
他「咦」了一聲,拾起幾片,看見上方「爾儂我儂」「情多處熱似火」的火辣言語,當即駭然。
他顫抖著聲音,問:「這、這是剛剛那個……」說一半又咽回去,「這些都是什麼?」
虞殊欲言又止。
她思索片刻,選擇旁敲側擊:「二師兄,你蟬聯多年最受歡迎男修,是不是會收到很多情書?」
展疏白點了點頭。
虞殊便道:「這封就是在你窗台上發現的。恕我直言,這姑娘從崑崙追到南劍閣,還寫下如此火辣的情話,她恐怕……」
展疏白不忘方才的事,迷迷糊糊道:「是艷鬼?」
虞殊搖頭:「和艷鬼有什麼關係。這姑娘都追到你房前了,很明顯是你的私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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