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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離譜至極。
但他沒有旁的辦法,長吁一口氣,開門強顏歡笑:「沒關係,我們是和平分手。」
……
展疏白其實不想太高調。
他一聲不發地走進宴會,相中了個角落的位置。剛抬起腳,就聽見旁邊杯盞碎裂聲。
隨後,是旁邊女子的抽氣聲:「是展仙君!好俊俏啊!」
展疏白:「……」
說起來他這莫名其妙招蜂引蝶的體質,還是拜烽火教所賜。幸好當時他尚年輕,沒能將功法修至大成,否則只怕會更加誇張。
他尷尬地笑了聲,眼見著越來越多人注意到這裡。
「仙君有道侶了嗎?有幾個?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展仙君我加你的玉簡號了,麻煩通過一下!」
「仙君仙君!請問你永葆青春的秘訣……」
展疏白被圍困,欲哭無淚。
更可怕的是,烽火教的座位就在不遠的地方。聽見這裡的動靜,有教徒側目看來。
他插翅難逃,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教徒對尉遲蘭附耳說了些什麼,後者神色微動,帶著兩三個人起身,向他的方向走來。
尉遲蘭咳了一聲,周圍人見是姿容妖冶的魔教聖女,紛紛避讓。
有人還因她那過於大膽奔放的衣著,悄悄紅了耳根。
展疏白如臨大敵。
尉遲蘭站定在他面前。
展疏白盯了會兒她半遮半掩的臉,目光不自覺慢慢往下,看見她不知用什麼術法打造的胸脯,雪白豐盈。腰肢纖細,婀娜多情。
一想到這是個男人,展疏白心裡百感交集。
尉遲蘭又咳了一聲:「這位仙君,注意風度。」
展疏白這才意識到自己眼神不妥,飛快撇開臉:「抱歉抱歉。女郎有事嗎?」
尉遲蘭似乎笑了笑,隱在面紗背後,不太明顯。
她道:「我手下說,仙君與我教前聖女有九分相似。」
展疏白努力讓自己面不改色:「啊……那真是很巧。」
尉遲蘭:「我不這麼覺得。」
展疏白心下一動,莫非這前同事眼神其實不太好?
尉遲蘭眯起眼:「我覺得,是十分相似。」
第22章
大庭廣眾,擲地有聲。
展疏白的臉「唰」地白了,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他想過很多故人相見的場面,但沒想到會這麼無可適從。
四周都是眼睛,緊緊地盯著,像要把他的臉皮扒下來辨別真偽。他幾乎不能呼吸。
展疏白聽見自己粗著嗓子,用畢生最粗獷的聲音說:「那真是巧到沒邊了,或許我和你們前聖女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呵呵。」
他急於強調自己現在的男性身份,導致聲音十分刻意,像一隻剛學會發聲的鴨子。
尉遲蘭聽完,奇怪道:「仙君嗓子怎麼突然啞了?來試試我教研發的鐵嗓子潤喉丸。」
她從身上摸出一瓶藥丸來。
說來稀奇,她衣著奔放,渾身統共就沒幾片布,居然還能放東西。虞殊在一旁揣摩了半天,也沒揣摩出她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尉遲蘭注意到虞殊的眼神,說:「這位仙子,注意風度。」
虞殊:「……」
好吧,就算這是個男人,她也不該這麼緊盯著人家。
展疏白接過那瓶鐵嗓子潤喉丸,竟沒多想,直接往嘴裡塞了一顆。嚼到一半才覺得不太對勁——太甜了,反而膩嗓子。
拿起一看,標籤上寫的是糖丸。
尉遲蘭見狀,笑了起來:「仙君真是沒心眼,若是我在裡面下了毒,也看也不看地吃下去嗎?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展疏白沒作聲。
他攥著那瓶糖丸,心中想的卻是——就算烽火教要取他這條命,他也並不能反抗。
崑崙玉京之於展疏白,稱得上再造之恩。但在此之前,他的命就並不屬於他一個人了。
尉遲蘭的笑聲輕而尖銳,聽著有幾分神經質。
她一招手,指尖飛出蛛絲纏回了那瓶糖丸:「仙君呆頭呆腦,與我們前聖女完全不同。許是我們方才的感覺出錯了。」
直到尉遲蘭帶著教徒轉身離開,展疏白才反應過來,縮回那隻空落落的手掌。
他當然不會覺得對方眼拙至此,剛說完「十分相似」,又來上一句「完全不同」。
尉遲蘭方才擲給他的那瓶糖丸,瓶身上有幾處銳器鑿下的微小標記。是烽火教的暗號。
出于謹慎,教內暗號每三月一變。尉遲蘭鑿下的,卻是多年前展疏白離開烽火教之時的舊暗號。
這麼多年,暗號換了一輪又一輪,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記住的。
展疏白行若無事,回憶著方才指尖摩挲出的暗號。
——【丑時開門。】
虞殊在不遠處圍觀這一場面,與此同時,系統在識海中為她翻譯出尉遲蘭留下的訊息。
系統:【這邊建議宿主提早蹲守。尉遲蘭造訪是你二師兄劇情的重要轉折點,認真觀察記錄,接下來要考的。】
虞殊:「什麼觀察,你直接說偷窺得了。」
系統便改口:【認真偷窺,接下來要考的!】
虞殊:「……」
推杯換盞間,虞殊多看了展疏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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