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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師天啟,在上一世做出了許多令人髮指的事情。
他將經脈寸斷的師雲淨囚)禁在金玉地宮,用盡手段百般折辱,還叫來一眾貴族親眷,圍觀這位昔日九皇子的窘態。
師天啟為什麼這樣恨他?他們難道不是「手足之情」嗎?
師雲淨想不通,便也不再去想,他人無緣無故的愛憎於自己而言,並沒有任何深究的價值。
他接過守衛遞迴來的玉符,道了聲謝,這才轉向師天啟:「我與父君有事相商,與長兄無關。長兄如果實在閒,就回寢居收拾收拾,說不定之後會有人來查。」
「什、什麼?我寢居能有什麼可查的?」
師天啟睜大了眼,沒聽懂師雲淨話中含義,但他知道這位少年仙君是一定要與自己作對了。
他不禁咬緊了牙,譏諷道,「仙君此番拜訪王宮,難不成還真有要事——是崑崙玉京又想開山擴宗,還是新靈礦出了問題?若是詳細談談,我說不定願意在父君面前,為你們崑崙美言幾句。」
師雲淨:「不,都不是。長兄不必再問,我們先走一步。」
他說完,不再看師天啟,帶著身後的虞殊等人徑直離開。
師天啟華美的錦緞衣袍曳地,正好橫在道路中間。眼見這群人沒有避讓的意思,將要踩過,連忙用手把衣擺撈了過去。
他氣急敗壞道:「等著瞧,看父君待不待見你們!還有師九,你剛剛說那話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說不定有人來查?我兩袖清風,可從來沒做過什麼惡事!」
師雲淨沒有回答他。
……
從宮門到宮殿,有一段不短的金磚道路。守衛在前方指引他們,連連擦去額角淌下的汗珠。
方才大皇子與九皇子的爭端,守衛全部看在眼裡。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天家秘辛尤其,這次被他撞見現場,不會招致禍端吧?
守衛小心翼翼地看向師雲淨,只見少年仙君眉目溫和,全無方才拒人千里的冰冷態度。
發現守衛望來,師雲淨還朝他點頭示意:「有勞。」
守衛:「……不、不必客氣!為九皇子效勞是我等榮幸!」
九皇子從前就是出了名的脾氣好,所以剛剛一定是大皇子挑釁在先吧?一定是吧!
另一頭,虞殊正在和展疏白、楚爭爭小聲交流。
虞殊:「感天動地,大師兄終於有脾氣了!看那個師天啟齜牙咧嘴的樣子,如果畫成辟邪肖像拿出去賣,肯定被搶購一空。」
展疏白笑了兩聲:「小帥前輩從上一世回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全都看得分明。這回師天啟再想裝,是不能夠了。」
楚爭爭捏著下巴,思考道:「你們聽見小帥前輩方才留下的話了嗎,什麼叫回寢居收拾收拾,說不定會有人來查?」
展疏白:「既然小帥前輩這麼說,那必然是師天啟與常笙有勾結!這話當然也不是在提醒師天啟,而是挑釁……天啊,我們大師兄真的有脾氣了!難得一見!」
一旁,虞殊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對這兩位師兄師姐愈發聒噪的談論,表示難以承受。
她想了一下,大概明白師雲淨的思路:前世,師天啟既然有意從妙隱閣手中接下師雲淨,那他必然知道一些妙隱閣內情。
甚至很大概率是明知故犯,以儲君的身份與他們同流合污,為妙隱閣中人行便利。
虞殊在識海中道:「常笙在王宮收集人慾,皇子貴族都有參與,人皇真的不知情嗎?還是說作為凡人領袖,覺得這樣無所謂?」
系統:【這一任人皇年過七十,對於凡人來說,已經是行將就木的年紀。這也是原著中師天啟即將繼位的原因:人皇年邁,沒有精力繼續治理泱泱人間,而其他皇子甚至還不如師天啟。】
虞殊嘆氣:「是老了啊。前幾十年的凡間沒有凋敝的徵兆,說明這一任人皇不算昏庸。」
系統:【那有什麼用?有師天啟這種窩囊又混帳的儲君,終究會走向衰亡。或許這就是《無名道》給人間安排的結局。宿主要明白,既然角色們都有自己的悲慘結局,這人間也不會好過。】
一人一統又接著交談了幾句,便見守衛停下腳步。
他行禮道:「諸位且稍等,我去請示王君。」語罷,先行離開,留其餘人等候在宮殿外。
師雲淨轉過頭,垂目看向虞殊:「小師妹,你覺得方才那位大皇子,是什麼樣的人?」
虞殊頓了頓,狀似不經意地評價道:「顯然是不怎麼樣的人,急躁、易怒,毫無風度。還不如大師兄你有王室的體面。」
師雲淨聞言,默然。
虞殊察覺到這話有誤,立刻改口道:「沒有將大師兄與那傢伙比較的意思!他哪配啊!」
師雲淨輕笑:「師妹不必緊張,我知道你沒有別的意思。你說得對,長兄沒有人君風度,如果把凡間交給他,恐怕過不了多少年,就會給惡濁可乘之機。」
虞殊眼前一亮:「大師兄的意思是……」
師雲淨:「妙隱閣常笙之事,師天啟私下裡定有參與。如果向父君披露,不會留他逍遙法外。」
虞殊恍然地「哦」了聲:「大師兄是打算舉報他,革他的皇儲之位,解救凡間於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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