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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見她在康熙帝面前搔首弄姿,忽然失了逗弄的興致。青璃撂開手中的茶盞,嬌艷的玉顏上也結了層冷霜:「你在教訓本宮?」
【原來是一杯香氣四溢的綠茶啊,內涵我?】
【我的夫君當然好,但他只能是我的!】
見皇后發火,王蘊柔滿面驚慌地跪倒在地:「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一面求饒一面看向康熙帝,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奴婢也只是心疼皇上。」
王蘊柔心中有些竊喜,自己如此楚楚可憐,皇后如此咄咄逼人。自己體貼關懷皇上,皇后卻不以為意、反而發火,皇上見了定會憐惜自己,對皇后不滿。
王蘊柔自以為了解男人,畢竟她家裡的姨娘就是這樣拿捏父親的。
可她不懂,若是一個男人有了心愛之人,是不會被這些小把戲所迷的,他只會無條件站在心愛之人身後。
康熙帝雖然欣喜於青璃的心聲,但他絕不會因此對引發這番心聲的奴婢寬厚。康熙帝頭一次正眼看向王蘊柔,卻不是她期待的溫柔含情目,而是暗藏怒火的鋒銳。
康熙帝高聲喚進梁九功:「把這個對皇后不敬的賤婢拖出去打三十大板,若是還有氣,就扔去曹寅面前,問問他們家是怎麼管教奴才的。」
王蘊柔被粗使太監捂住嘴拖了下去,她拼命掙扎,眼眶中的淚水也不斷滾落。她哭得依舊很好看,但康熙帝依舊不曾施捨半分眼神,只摟著青璃輕哄。
雕刻著祥雲如意紋的紅木雙扉門關上前,王蘊柔看見那個面對自己冷淡孤高的帝王,低下頭顱,溫柔的神情中帶著點討好。
模糊朦朧的喁喁私語飄來:「阿璃,朕是你一個人的,朕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不生氣了好不好?都怪曹寅……」
王蘊柔徹底死心了,原來皇上對皇后並非見色起意,而是情之所鍾、非她不可,這樣的深情又怎會見異思遷、琵琶別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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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身鮮血淋漓、昏死過去的王蘊柔被梁九功差人扔進了曹寅的住處。
膽戰心驚的曹寅給梁九功塞了一萬兩銀票也沒能撬開他的口,曹寅更加惶恐難安了。
梁九功:咱家是真的不知道啊,當時屋裡除了主子爺和皇后娘娘,就剩這個作死的賤婢了。賤婢還是使計混進去的,連累咱家被主子爺瞪了一眼。
等梁九功離開後,曹寅急得在屋子裡團團亂轉,一連聲地質問李氏:「不是讓你交代過她不要亂來不要亂來嗎?你這表妹是聽不懂人話嗎?」
李氏也很是憋屈,做出送美人決定的是曹寅,選中王蘊柔的是老夫人,出了岔子才想起自己,讓自己圓場子。可王蘊柔早就被他們母子兩忽悠得利慾薰心,一心做著當娘娘的美夢,那是自己三言兩語、耳提面命能防得住的嗎?
「我當時就說了,我這個表妹心有不甘,乾脆直接下一副藥,借著病重把她從皇上的院子裡挪出來。偏你不答應,說小心些就是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是不捨得放棄培養了這麼久的美人兒,心裡還有一份憧憬,希望她在皇上面前多多晃悠,能讓皇上主動看上。」
「你自己是個喜新厭舊的,你就覺得皇上跟你一樣。我都說了,皇上看皇后娘娘的眼神情深似海,可你就覺得男人都跟你一樣薄情寡義是吧?」
李氏的母家在江南並不弱於曹家,是以腰杆子很硬。而且李氏自覺已經盡到了曹家媳婦該盡的努力,但曹寅和王蘊柔都不聽勸,她也孤掌難鳴。
曹寅被李氏的話嚇得不清,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賠不是:「姑奶奶,是我不對,可你不能亂說啊!我合適覺得皇上薄情寡義了?我向來敬重皇上,皇上最是重情重義!」
李氏也知道這話若是傳了出去,會對曹寅造成多大影響,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曹寅這才小心翼翼地放手。
面對曹寅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李氏也不好受。
李氏嘆了口氣:「爺,皇上對額娘和你還是有幾分情誼的,此番罰過王蘊柔,又敲打了你,應該會就此揭過。爺現在要做的就是讓皇上知道你在誠心實意地悔過。」
曹寅竭力壓下心慌,整了整冠帽,理了理衣襟,嘴裡念念有詞:「你說的對,說的對,我這就去請罪,請罪。」
等曹寅緊趕慢趕來了前院,就看見不遠處瞅著自己的六阿哥——胤禘聽說有丫鬟對額娘不敬,便急匆匆趕了過來。
第一日見面時,胤禘就因為曹寅想給阿瑪送美人對他有些不滿。這陣子跟在阿瑪身後,見曹寅說起朝政頭頭是道,阿瑪院子裡也沒出現什麼不該有的美人,胤禘還對他逐漸改觀了,正準備跟他親近一二。哪知今日就聽說了此事。
胤禘跟青璃的母子感情十分深厚,對胤禘而言,讓額娘傷心的人都是想找死。胤禘原本圓潤可愛的小臉上不見一星半點的暖意,在青璃面前永遠純澈天真的眼神里也滿是壓迫,好似銳利的刀鋒劃在曹寅的身上。
胤禘滿臉不善,語氣譏諷:「曹大人真是不聽勸啊!額娘明明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是嗎?」
曹寅雙腿一軟,伏在地上正欲求饒,胤禘就繞過他走進院子。梁九功甩了一把拂塵,擋住曹寅看向胤禘背影的雙眼。
「曹大人,主子爺說了,若您過來就讓咱家告訴您:好好當差,那些手段既上不得台面,主子爺也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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