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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朝雲似乎想到了什麼,眸色微微一凝,「殿下指的是皇后娘娘?」
歐陽如月微微頷首,道:「不錯,皇后娘娘的身子不好,經不起大喜大悲,萬一昨夜釀成大禍,害的就不僅是嫡公主,只怕皇后娘娘也會受到牽連!皇后與皇帝是年少夫妻,結髮同心,這些年來,即便皇后並未生出皇子,卻依然榮寵不減,而陛下已過而立之年,朝中多是催他立儲的聲音,但若此時立儲,豈非張貴妃之子莫屬?我猜,陛下一直沒有鬆口,便是為了皇后著想。」
歐陽如月至今想來仍然有些後怕,她壓低了聲音道:「皇帝如此重視皇后與嫡公主,她們若是因為菲敏生辰而……」她沒敢繼續說下去,頓了片刻才繼續道:「總之,昨日世子妃此舉,不但救了嫡公主與皇后,也救了我們一家,算是長公主府欠平南侯府一個人情。」
蘇心禾聽到這裡,已經徹底明白了歐陽如月的來意,溫言道:「殿下,此事若是換了旁人,也一樣不會袖手旁觀的。」
歐陽如月卻搖了搖頭,道:「孩子,你還年輕,並不懂這朝堂和後宮的複雜,旁人即便知道張婧婷要害嫡公主,卻也不見得會站出來,因為萬一救人不成,還可能將自己搭進去,你當那張家是吃素的?」
蘇心禾怔了下,立即明白過來,道:「多謝長公主提點。」
葉朝雲默了片刻,道:「此事,皇后娘娘如何說?」
「皇后昨夜已經知道了此事的來龍去脈,但因沒有證據,卻也只能暫時按下,但今早宮門一開,她便派人來了公主府。」歐陽如月說著,便笑著指了指外面,道:「本宮這次來,不光是來向你們道謝的,還帶了不少皇后娘娘的賞賜來,因為此事不宜對外張揚,故而皇后娘娘只能借本宮的手,將東西送來了。」
「這……」
葉朝雲聽到此處,面上似有為難。
歐陽如月卻洞悉了她的心思,只道:「你放心,皇后與我都知道,平南侯府一貫忠君愛國,從不參與朝堂與後宮的紛爭,我與皇后相識多年,她賢德大氣,此舉並非為了拉攏你們,不過是聊表心意,道謝罷了。」
葉朝雲面色稍霽,道:「既如此,那便多謝長公主殿下了,改日尋得機會,臣婦再帶著心禾入宮,叩謝皇后娘娘。」
歐陽如月爽朗地笑了起來,道:「是該帶著你的兒媳去拜一拜皇后,依本宮看,你這兒媳婦,可是個有福之人呢!」
蘇心禾連忙低頭,忙道不敢。
「對了。」歐陽如月又想起一事來,問道:「你當時是如何得知,那張婧婷要暗害嫡公主的?」
蘇心禾早就想到了長公主會有此一問,便不慌不忙地答道:「回殿下,昨日下午,臣婦與小姑在茉香園中,偶然結識了嫡公主,當時嫡公主扮做了一個小丫鬟,臣婦見之,覺得可憐,便邀她一同用飯,想來是因為如此,嫡公主便對臣婦與惜惜心生了好感,後來在生辰宴前,張小姐對臣婦出言不遜,嫡公主便為臣婦出了頭,臣婦見張小姐心氣不平,便擔心她對嫡公主不利,這才處處小心,誰知,在人多混亂之時,那張小姐的丫鬟綠柳,當真擠了過來……」
歐陽如月聽了,不禁眸色微眯,隨即扯開嘴角笑了下,道:「這張婧婷,還真是沉不住氣,與她姑母的手腕,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曾菲敏問:「母親何出此言?」
歐陽如月沉聲道:「短短數年間,張貴妃從一小小貴人,擢升為貴妃,靠的便是常人難及的心性及手腕,在菲敏生辰宴之前,她便三番兩次送我禮物,想與我走近,說起來,不過是為了繼續將協理六宮之權握在手裡,我一直未置可否。」
曾菲敏恍然大悟,道:「難怪,我本來並未邀請那張婧婷,她卻主動向我索取了請帖,我之前並未在意,便叫人給了她一份,沒想到,她們居然揣的是這份心思!」
蘇心禾若有所思道:「若是如此,那張小姐如此行事,不是壞了她姑母的『大事』麼?」
歐陽如月見蘇心禾一點便通,不免笑了起來,道:「不錯,若是張貴妃要害嫡公主,以她的本事,必然一擊即中,不會這般草率行事,還被人輕易識破,想來是那張婧婷,應該是一時氣暈了頭,這才想出這一昏招,若是成了,她自然能在她姑母面前得臉,只可惜……此事未成!」
「以張貴妃的性子,只怕張婧婷是有苦頭吃了。」
葉朝雲淡笑了下,道:「罷了,嫡公主無事便好。」
歐陽如月點頭,表示贊同,「此事也告一段落了,總算是有驚無險……時辰不早了,我便先帶菲敏回去了。」
歐陽如月說著,便站起身來。
葉朝雲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溫言道:「已近晌午,若殿下不嫌棄,不如留在平南侯府用飯吧?」
蘇心禾聞言,也道:「是啊,這兒離公主府還有段路程,若回去再用飯,便有些晚了。」
歐陽如月想了想,道:「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葉朝雲露出笑意,「如今後廚都是心禾在打理,一會兒便讓心禾備些好菜來,臣婦也好久沒有與殿下聊天了。」
歐陽如月一聽便來了精神,道:「好啊,前幾次讓你陪本宮促膝長談,你總推說急著回府,今日看你往哪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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