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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菲敏已經十六了,今次的生辰宴,特意沒有請任何長輩過來,全由她一手安排。
而長公主一貫寵愛女兒,便也隨著她去了,故而此時曾菲敏聽到長公主過來,便覺得有些詫異。
丫鬟道:「奴婢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看長公主似乎有些著急,讓您趕快過去見她呢。」
曾菲敏便「嗯」了一聲,又轉頭對李惜惜道:「你去枝春台等我,我很快就來。」
李惜惜從丫鬟的話語中也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便道:「你去吧,枝春台有我。」
曾菲敏一點頭,便隨著丫鬟離開了偏廳。
長公主等在一旁的暖閣之中,曾菲敏進去的時候,她正急得來回踱步,看似十分不安。
曾菲敏極少見到母親這樣,一邁入門檻便問:「母親,您怎麼突然過來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長公主歐陽如月一見到女兒,便急急地讓白嬤嬤關上了門,她一把將曾菲敏拉到身前,低聲問道:「你今日可有見到念兒?」
曾菲敏愣了愣,道:「我今日一直在茉香園,又沒有入宮,如何會見到她!?皇后娘娘之前不是不允她出宮麼?」
歐陽如月著急道:「問題就在這裡!皇后說一早便不見了念兒,滿宮裡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人,後來皇后想起,前段日子念兒吵著要來你的生辰宴,但她覺得茉香園太遠,念兒又太小,便沒有應允……」
曾菲敏終於明白過來,頓時面色微驚,道:「母親的意思是,她可能偷偷出宮,想法子來茉香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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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惜惜回到枝春台,賓客們幾乎已經到齊了,她很快便找到了蘇心禾,便朝她走了過去。
蘇心禾正淡定地坐在長案前,一見李惜惜過來,隨口問道:「縣主還沒有過來麼?似乎快開宴了。」
李惜惜小聲道:「長公主突然過來了,說有要事找她。」
蘇心禾會意點頭,道:「我之前還覺得奇怪,怎麼縣主生辰,長公主和駙馬卻沒有出席?」
李惜惜笑道:「這便是我羨慕菲敏的地方了,聽聞當年長公主為了生她,難產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才生下了這個女兒,一直疼得像眼珠子似的,一貫是有求必應。菲敏今年十六,說是生辰宴想自己操辦,故而長公主便沒有插手,全部讓她自己做主了。」
「若是我同母親說,我也想包下一個園子,自己安排生辰宴,只怕會挨一頓家法……」
蘇心禾笑著搖搖頭,道:「家法倒是不至於,不過恐怕他們不會允你只請朋友,不請長輩。」
蘇心禾知道曾菲敏對李承允有好感,長公主如此疼愛自己的女兒,卻沒有因此而為難過自己,可見也是一位明辨是非的長輩。
「喲,這不是世子妃和李小姐麼?」張婧婷拖著華麗逶迤的長裙,從蘇心禾與李惜惜身旁而過,悠悠然地在她們對面落座,聲音嬌矜地道:「怎麼,下午的炙肉還未吃飽,這麼快便坐定,等著開席了?」
李惜惜聽得擰眉,便道:「張小姐這般說話,是下午吃癟未夠麼?」
此言一出,身旁的貴女們不禁面面相覷。
吃癟!?高高在上的張家小姐,居然吃癟了!?
在場眾人,有些露出好奇之色,有些拿團扇掩飾著自己的幸災樂禍,還有些不敢作聲,偷偷瞄著張婧婷的神色。
這膠著的情況,一時讓張婧婷有些尷尬,她輕咳了兩聲,便輕瞪了一眼旁邊的貴女。
那貴女名叫吳思思,是戶部侍郎的女兒,因為父親是張尚書的下屬,故而她也時常充當張婧婷的跟班,她雖然生得姿色平平,但卻最會見風使舵,她見氣氛不對,便道:「開宴的時辰還未到,反正咱們閒著也是閒著,不若哪位身懷絕技的姐妹,為咱們演舞一段,也好熱鬧熱鬧啊!」
張婧婷聽了這話,便用團扇掩唇而笑,道:「聽聞『煙花三月下揚州』,江南一帶煙花之地最多,不若就請世子妃來為我們表演一段?」
此言落定,全場譁然。
在場大部分人都知道,蘇心禾出自江南,這「煙花之地」四個字,於蘇心禾而言,便是赤裸裸的諷刺。
蘇心禾極少動怒,但聽了這話,面色也有些難看,不自覺攥緊了手指。
李惜惜氣得站起身來,正要開口斥責,卻被蘇心禾拉住了。
蘇心禾低聲道:「今日是縣主的生辰,不宜公開與她衝突,以免徒生是非……」
萬一因口舌之爭讓平南侯府與張家結下樑子,又墮了公主府的面子,也頗為麻煩,且在蘇心禾看來,回擊的方式有很多,不見得要在此刻節外生枝。
李惜惜眉頭緊蹙,忿忿道:「可是,她這話說得太過分了!」
蘇心禾依然搖頭,李惜惜無法,便只得氣呼呼地坐了下來。
張婧婷見蘇心禾不語,便以為她怕了自己,洋洋得意道:「也不知世子妃會跳什麼舞?是水袖舞,胡旋舞,還是劍舞?」
張婧婷說著,輕蔑地瞧了蘇心禾一眼,道:「莫不是一樣也不會吧?哈哈哈哈……」
「為什麼要讓別人跳?」一個稚嫩的聲音,冷不丁從人群里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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