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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展望抬頭一看,笑著回應道:「回世子妃,這是侯府的冰窖。」
「冰窖!?」蘇心禾一聽,便快步走了過去,她抬起手來,輕輕按壓在門上,只覺得這門,確實要比尋常的門要冷一些。
蘇心禾看得心花怒放,有了冰窖,就等於有了刨冰、冰淇淋、棒冰、冰粉……
一切與冰有關的美食,輪番在她腦子裡過了一輪,待她的冰鑒打好了,定要從這裡多取些冰去制夏日美食!
蘇心禾想到這兒,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沿著地窖里的路往前走,便到了龐展望所說的酒窖。
這酒窖里的酒,都按照年份編好了名字,整整齊齊碼放在架子上,蘇心禾隨便看了兩排,都是一壇難求的好酒。
蘇心禾問:「這兒的酒,是用來宴客的?」
龐展望笑道:「每年到了重要的時節,侯爺與夫人都會張羅宴席,邀請朝中大臣或平南軍將士來府中相聚,這些好酒啊,都是留著那個時候用的。」
蘇心禾思量了一瞬,問道:「最近的節日,不就是端午了麼?」
「您說的沒錯,不過按照慣例,端午很少請外客入府,都是夫人攜著諸位三公子和四小姐一起過,侯爺、世子和大公子,則會去南郊大營,犒賞辛苦的將士們。」
蘇心禾有些奇怪,問道:「這麼說來,哪怕是過端午,侯府也沒有團圓飯麼?」
龐展望道:「這……夫人也會安排,只是難以將人聚齊,想來今年也不會例外。」
難怪這一家子都冰冰冷冷的,連團圓飯都不吃,怎麼能親熱得起來呢?
本以為李承允的冰塊臉是天生的,直到蘇心禾見到公公婆婆,才發現這八成是遺傳。
蘇心禾暗自搖頭。
逛完了倉庫和地窖,蘇心禾又沿著後廚周邊轉了一圈,熟悉完所有的環境之後,蘇心禾便對龐展望道:「有勞龐管事將後廚的帳本和人事錄送到靜非閣,讓我熟悉一二。」
龐展望點頭哈腰地應下:「世子妃放心,小人等會兒就給您送去。」
接下來的日子,蘇心禾都沒有出門,而是待在房中,一心一意地查閱帳本。
她雖然不喜女工,但卻對經營算帳頗感興趣,在蘇府之時,也幫父親打理過酒樓,所以,這兩冊厚厚的帳本到了她的手中,不消三日,便全部翻完了。
白梨蹲在蘇心禾腳邊,為她換藥,見傷口已經癒合了,索性撤下了紗布,讓傷口露出來透氣。
青梅一面為蘇心禾沏茶,一面道:「小姐,那龐管事今日又遣人送點心來了,要不要奴婢去端進來?」
蘇心禾淡淡道:「告訴他,以後未經傳召,就不必送吃食過來了。」
青梅甚少見蘇心禾拒絕吃的,不禁問道:「小姐,可是這龐管事有什麼不妥?」
蘇心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兩冊帳本各翻開一頁,問青梅與白梨,「你們來看看這兩本帳冊,如果單看這一頁,可有什麼異常?」
青梅與白梨探頭一看,左邊的那本字跡娟秀,但在帳目的計數欄上,卻有略微的刪改痕跡,右邊的那一本字跡要潦草些,但是上面的數額看上去卻一氣呵成,沒有任何錯漏,就連一分一厘的銀錢,都能對得清清楚楚。
青梅思量了片刻,道:「這兩本帳冊,應該出自不同人的手?」
白梨也俯下身來,仔仔細細看起了帳本,若有所思道:「右邊這一本的字跡我認得,是那龐展望的,左邊這一本似乎有些眼熟……」
蘇心禾笑了笑,道:「是菊芳的。」
白梨一愣,「世子妃好記性,那日只看了菊芳的字一眼,便記下了?」
蘇心禾道:「菊芳的字寫得一板一眼,十分工整,一看便是認認真真練過的,所以我印象頗深,但重點不是他們的字,而是這帳本……有問題。」
青梅忍不住問道:「什麼問題?」
蘇心禾沉聲道:「在後廚之中,運菜、送菜的環節多,有略微的損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龐管事的這一版帳簿,卻連一把幾文錢一大把的小蔥,都記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我猜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便是他確實花了十二分的心思,去認認真真盤查了每一份菜,但你們也看到了,庫房那麼大,唯有他和菊芳兩個人打理,這樣顯然是做不到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蘇心禾神情嚴肅了幾分,道:「他這一本是偽帳。」
「偽帳!?」青梅和白梨頓時一驚,白梨到底在侯府呆得久些,她思索了一瞬,便開了口:「若這事是真的,只怕駱媽媽還在的時候,便已經這麼做了,因為這龐展望是駱媽媽一手提拔起來的!如今,他定是見駱媽媽走了,想得後廚管事的位置,所以才這般殷勤……卻沒想到,一本帳冊自曝其短。」
蘇心禾低聲道:「不得不說,他這帳冊偽造得很好,一般來說,只會查對不上的帳目,誰會去查清清楚楚的帳目呢?他竟然敢將帳冊送過來,說明這些數字背後的問題,我們不一定能找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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