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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見他們一臉茫然,便解釋道:「這中秋宮宴本是皇后娘娘操持的,但娘娘不是身懷六甲了麼?所以便請了平南侯世子妃來幫忙。」
周邊的幾位都是文臣,與武官有著天然的嫌隙,他們雖然知道平南軍威震四方,平南侯世子戰功赫赫,卻也沒有真正地接觸過,如今見世子妃將賢臣名將的故事都製成了走馬燈,一時也有些感動。
「世子妃雖然是一介女子,卻沒想到有這等見識,倒是難得。」
「不錯,想必世子妃也是世子的賢內助,不然皇后娘娘如何會挑了她來操辦宮宴?」
「我聽說那世子妃出身江南,她父親在當年的臨州戰役中,不顧生死救了滿城的百姓,這樣的家風,教出來的女兒自然是不會差的!」
幾位大臣聊得興起,緩步朝頌殿內走去,和頌殿內已經聚集了不少大臣,此時還沒有開宴,眾人便飲茶寒暄,一派祥和之氣。
蘇心禾在後殿忙得腳不沾地,今日天才蒙蒙亮,她便起身梳洗打扮,只因中秋宮宴太過重要,事無大小,全部馬虎不得。
皇后有了身孕,卻也不曾懈怠,一直坐鎮內堂,見蘇心禾有條不紊地安排著諸項事宜,一切都井然有序,便向她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心禾。」
蘇心禾聽到呼喚,便轉身向皇后走去,「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低聲提醒道:「今夜宮宴,不僅有文武百官在列,還有部分官眷也來了,多安排些伺候的人才好。」
皇后這麼一說,蘇心禾頓時會意。
那些官夫人和官小姐們在一起時,最易生出事端,於是,她便對皇后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婦這就去安排。」
見皇后頷首,她便告退了。
出了和頌殿,蘇心禾便拎起裙裾,向官眷們所在的流心閣走去。
流心閣距離和頌殿不遠,地方不大,卻十分雅致,恰好可以用來招待官眷,蘇心禾順著宮道,才踏上石橋,便見長公主歐陽如月迎面而來。
她連忙退到一旁行禮。
歐陽如月見到蘇心禾卻很高興,她特意停下來與蘇心禾打招呼,「從方才入宮開始,所有的細節都安排得很是周到,你辛苦了。」
蘇心禾淺笑道:「長公主殿下言重了,能為皇后娘娘分憂,是臣婦的本分。」
歐陽如月意味深長地笑了下,道:「皇后如今身子重,有你在側協助,她也能安心些……你可別辜負了皇后的信任,現在可能難些,但你們的好日子在後頭呢,明白嗎?」
如今皇后懷有皇嗣,不便操持所有的宮務,這正是張貴妃一直等待的機會,而蘇心禾的出現打破了她的念想,故而會成為張貴妃的眼中釘、肉中刺。
歐陽如月這話的意思,便是想讓蘇心禾繼續支持皇后,待來日皇后產下嫡子,她便是第一大功臣。
如此簡單的道理,蘇心禾怎麼會不明白呢?她唇角微牽,從容道:「多謝殿下提點。」
歐陽如月滿意地點點頭,又壓低了聲音道:「今夜張貴妃也來了,她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相關事務你可要安排仔細了,莫被她抓到錯處!萬一遇到什麼難處,也可托人傳信給本宮。」
蘇心禾聽得認真,回應道:「是,臣婦記下了。」
歐陽如月退開一步,對一旁的宮女道:「駙馬呢?」
宮女低眉順目地答道:「回殿下,駙馬方才還在這裡,不知怎麼就不見了……」
話還沒說完,歐陽如月面上已經浮現出了不悅之色。
就在此時,卻見駙馬曾樊出現在石橋後面,他抬頭向這邊張望一眼,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一身華服因為快步而微微蕩漾,卻透著一股成熟男子的風流倜儻,旁邊的宮女見了,不由得暗自臉紅,但蘇心禾見到此人,心底卻生出一股嫌棄。
曾樊幾步便到了歐陽如月面前,笑著喚她:「殿下。」
歐陽如月瞧了曾樊一眼,問:「方才你還同我一起進來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曾樊抱歉一笑,道:「方才遇上一位大人,看著像之前見過的詩友,便過去招呼了一聲,沒想到認錯了……」
曾樊笑起來的時候長眉微動,看歐陽如月的眼神里,都透著溫柔,若不是蘇心禾知道他在外面偷腥,只怕都要被這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給騙了。
歐陽如月面色稍霽,但仍然有些不快,數落道:「你整日都去會那些詩友畫友,在府中就這般待不下去麼?」
曾樊面上似乎有些掛不住,便賠著笑道:「我去對詩賞畫,還不是為著給你挑些好字畫麼?你若不喜歡我去,我下次便不去了。」
歐陽如月聽了這話,才展露笑顏,道:「沒說不讓你去。」
蘇心禾立在一旁,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地聽著,並不適合開口。
長公主這才意識到了方才的話有些不妥,便對蘇心禾道:「讓世子妃見笑了,對了,你們還沒見過吧?」
蘇心禾垂眸笑笑,並不看曾樊,只道:「臣婦之前去公主府找縣主之時,曾與駙馬有過一面之緣。」
曾樊盯著蘇心禾看了一會兒,只覺眼前的美人明艷無雙,與年近四十的歐陽如月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底下,但當著歐陽如月的面,他也不敢表現出過度的熱情,只對蘇心禾淡淡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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