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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菲敏莞爾,「多謝舅父。」
她同歐陽頌臨打完了招呼,又怯生生地看向了李承允,道:「世子哥哥,你也是來賀我生辰的麼?」
「不全是。」李承允雖然站在她面前,但目光卻落到了蘇心禾身上,道:「我本打算來接夫人,順道為縣主賀壽,但卻沒想到,這生辰宴如此荒唐。」
蘇心禾眼皮一跳,不知怎的,總感覺有些心虛……那男子雖然有些油膩,但她方才也確實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而曾菲敏聽了這話,面上也有些掛不住了,道:「世子哥哥誤會了,我不是是想著,許多姐妹都沒見過男子舞劍,故而才安排了這一出節目,若是世子哥哥不喜,我撤下便是!」
曾菲敏說罷,便冷瞪了男子一眼,道:「還不快滾?」
那舞劍的男子本來心懷怒氣,但猜到了李承允的身份後,一時怕得跪了下去,生怕對方會遷怒於自己,聽了這話,便如蒙大赦,連斷劍也不敢撿,連忙灰溜溜地走了。
曾菲敏穩了穩心神,道:「舅父,世子哥哥,兩位既然來了,不若就坐下來,隨我們一起看表演吧?晚些時候,還有一場煙火會,是我母親親自安排的。」
歐陽頌臨笑著拍了拍李承允的肩,道:「正好,上次你欠我的一頓酒,今日可是要還了。」
歐陽頌臨說罷,便隨曾菲敏上了高台,曾菲敏一面向前走,還回頭看了李承允一眼,卻見他徑直走向了蘇心禾的桌案。
蘇心禾見李承允來了,便連忙站起身來,「夫君……」
這一條小小的長案,至多能坐兩個人,蘇心禾本想讓座給李承允,但李承允卻無聲盯了李惜惜一眼。
李惜惜心頭「咯噔」一聲,仿佛擰開了鎖頭一般,瞬間開竅——
「二哥陪二嫂坐吧,我、我去旁邊擠一擠……」
李惜惜說罷,便麻溜地起了身,蘇心禾本想留住李惜惜,但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李承允抬起眼帘,看向蘇心禾,道:「坐。」
蘇心禾乾巴巴笑了下,道:「好。」
於是,她便重新拎起裙裾,跪坐在了李承允身旁。
蘇心禾悄悄看向李承允,她總覺得,今日的他仿佛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寒氣,在那舞劍之人對自己示好之時,她分明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這股殺氣,與上次在龍舟賽後,將歐陽旻文打落到水中之時,一模一樣……難不成,這是吃味?
李承允側臉過來,凝視她一瞬,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蘇心禾連忙斂了斂神,隨口岔開話題,「方才啟王殿下說,夫君欠他一頓酒,是怎麼回事?」
李承允還未答話,卻聽歐陽頌臨輕輕笑了起來,道:「弟妹還不知道吧?前段日子,承允來我府上求一味藥,我二話不說,便將藥給了他,誰知,他竟拿了藥就走,連一頓酒也不肯與我喝,你說說,哪有這般過河拆橋的人?」
蘇心禾並未聽說過此事,便清淺一笑,回應道:「夫君求藥,想必是急著救人,還請殿下莫怪。」
歐陽頌臨擺了擺手,道:「那藥並非用來救命,而是祛疤的良藥——玉肌膏。」
玉肌膏!?
蘇心禾微微一怔,倏而轉頭,看向李承允,李承允面色如常,只靜靜飲酒,未發一言。
蘇心禾有些詫異,他給自己的那瓶藥,居然是特意找啟王殿下求來了麼?
蘇心禾垂眸看去,手心裡的傷痕,已經逐漸淡化,幾乎看不出來了,都是那玉肌膏的功勞。
想到這兒,蘇心禾的心中湧上一股暖意,唇角也逐漸翹了起來。
她主動拿起筷箸,為李承允布菜,兩人靠近之時,蘇心禾小聲說了句,「夫君有心了。」
李承允長眉微動,方才的不悅瞬間消散,無聲看了她一眼。
其實,那個混帳在她面前舞劍,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她這般可人,任由哪個男人看了,都少不得魂牽夢縈。
蘇心禾被李承允盯得面頰發燙,卻也不敢迎上他的目光,而李承允就這般深深看她,眉眼之間,也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幅畫面落在曾菲敏眼中,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歐陽頌臨發現了外甥女的異常,便輕咳了聲,道:「菲敏,等會兒還有什麼安排?」
曾菲敏收起思緒,神情有些悵然若失,低聲道:「節目已經演完,接下來,便要去石橋看煙花盛會了。」
歐陽頌臨笑了聲,「甚好,本王也許久沒有看過煙花了。」
於是,眾人便依次起身,隨著茉香園的管事,往外院石橋移步。
張婧婷用手扶了扶髮髻,便快步走上前來,柔柔喚了聲,「啟王殿下!」
歐陽頌臨聞聲回頭,看了張婧婷一瞬,才認出了她,「原來是張小姐。」
張婧婷以團扇掩面,嬌羞道:「上次在宮中一別,已經數月有餘,沒想到殿下還記得我……」
歐陽頌臨笑了下,道:「張小姐才貌雙全,無論是誰見了,都會過目不忘的。」
張婧婷聽了這話,不禁面若桃花,道:「聽姑母說,殿下一直都在訓練王軍,十分辛苦,今日這麼晚了,殿下還特意趕來為嘉宜縣主賀壽,當真是重情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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