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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韜跟在李惜惜後面進來,一聽這話,忙辯解道:「李惜惜,分明是你偷襲我在先!我不過是要討回公道而已,怎麼變成我纏著你比試了?」
李惜惜連忙奔到葉朝雲身旁,挽起了她的胳膊,又沖李承韜做了個鬼臉。
李承韜又好氣又好笑,只能將劍放到一旁,道:「罷了,好男不跟惡女斗!」
葉朝雲見到這對活寶,也不住地搖頭,道:「你們二人,何時才能長大懂事啊?」
李惜惜拉著她的衣袖,撒嬌道:「母親,女兒還不夠懂事嗎?」
李承韜聽了這話,笑道:「若你真的懂事,昨日救下公主的人,就該是你了。」
此言一出,葉朝雲神情微頓。
李承韜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忙道:「母親,我……」
葉朝雲唇角微抿,蔣媽媽便立即會意,帶著眾人出了廳堂,並將門窗牢牢關了起來。
葉朝雲無聲掃了眾人一眼,道:「昨日茉香園之事,府中還有誰知道?」
李惜惜立即搖頭,道:「回母親,我只告訴了李承韜,別的人一概沒提!」
蘇心禾道:「白梨昨日跟著我們同去,目睹了全過程,但兒媳已經交待過她,不可對任何人提起此事了。」
李承韜也連忙指天發誓,道:「母親放心,我也不會對旁人提起的!」
葉朝雲這才緩緩放下心來,她看了眾人一眼,最終目光落到了蘇心禾身上,道:「茉香園發生的一切,惜惜已經告訴我了,心禾能洞察先機,救公主於水火,做得很好。」
頓了頓,她又道:「只是,這事的源頭有些複雜,那丫鬟綠柳慘死,便沒了人證,又沒有找到物證,故而難以指證張家小姐……既不能定性,即便鬧到陛下那里,也是一樁無頭公案,只怕皇后娘娘會暫時隱而不發,你們出了這屋子,也萬萬不可再提起此事,以免節外生枝。」
三人聽得仔細,一一點頭。
葉朝雲站起身來,轉過臉來,靜靜看向了壁上掛著的那副「忠君愛國」,四個大字一揮而就,便是先帝當年親手寫下,賜予李儼的。
「朝堂各方明爭暗鬥,後宮局勢波譎雲詭,無論將來的局勢如何,這『忠君愛國』四個字,都是我平南侯府的底線,記住了嗎?」
蘇心禾面色鄭重,道:「母親,兒媳記下了。」
李惜惜與李承韜也齊聲應下,神情認真。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響起了叩門聲,葉朝雲循聲看去,卻見蔣媽媽的身影立在門口,她用手拍著門,聲音似是有些急促,道:「夫人,長公主突然攜縣主來訪,人已經到門口了!」
葉朝雲微微一怔,雖然她與長公主交好,但長公主一貫覺得平南侯府氛圍拘謹,大多數時候是不願意來的,今日怎麼突然不請自來了?
葉朝雲定了定神,道:「請長公主到正廳稍坐,我很快就過去。」
蔣媽媽沉聲應是,轉身迎客去了。
「母親,長公主帶著菲敏過來,是不是為了昨日之事啊?」李惜惜小聲嘀咕道。
李承韜也不禁蹙了眉,道:「好端端的生辰宴,卻死了個丫鬟,只怕長公主和縣主都不會有什麼好氣,此時過來,怕是沒有什麼好事吧?」
李惜惜瞪了他一眼,道:「說什麼呢?菲敏豈是那好賴不分的人?」
李承韜「嘖嘖」兩聲,低聲道:「縣主是不是好賴不分,我也說不清,我只知道她一貫是對人不對事,不但偏心護短,還愛屋及烏,盲目得很啊!」
「你!」李惜惜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怒道:「你有本事,當著菲敏的面說啊!」
李承韜「哎呦」一聲,道:「我難道還說錯了?你瞧瞧她對大哥和二哥的態度,那簡直是天壤之別嘛,哪有什麼道理可言?」
葉朝雲被這兩人吵得頭疼,便道:「你們二人若是不想去跪祠堂,就把嘴閉上,隨我去迎長公主與縣主!」
李惜惜與李承韜一見葉朝雲變了臉色,立即從「鬥雞」變成了溫順的「鵪鶉」,乖乖地應了聲是。
葉朝雲搖了搖頭,只道:「走吧,莫讓長公主與縣主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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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之中,長公主歐陽如月靜然端坐,她身著深紫色雲紋宮裝,刺繡鎏金,裙擺逶迤,看起來十分華麗,她氣定神閒地打量著正廳里的陳設,而嘉宜縣主曾菲敏則坐在她的下首。
曾菲敏面上似有忐忑,每隔一會兒,便把目光投向了門口,見並無人影,便又快速收回目光,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蔣媽媽命人奉茶,福身道:「長公主請用茶,我家夫人很快就來。」
歐陽如月點了下頭,便隨手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這茶熱而不燙,入口清冽,在唇舌中環繞一會兒,流入喉嚨之後,嘴裡仍有回甘,倒是不凡。
歐陽如月開口問道:「這茶不錯,叫什麼?」
蔣媽媽立在一旁,不徐不疾答道:「回長公主的話,這就是尋常的一品毛峰,只不過我們世子妃囑咐了後廚,在泡茶之時加入一點陳皮,可助人生津開胃,有利於炎夏進食。」
歐陽如月半揭茶蓋,往茶盞里瞧了一眼,問:「本宮怎麼沒見到陳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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