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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芙見兩人真拿不出證據,便更加肆無忌憚地說:「兄長,這些年來,我輔助嫂嫂打理後院,從來也沒有出過什麼紕漏,怎的這蘇氏一來,便處處要挑我的毛病?也是,新婦入門自然想儘快當家,只怕是我攔了人家的路,才會被如此針對……」
「姑母可真是巧舌如簧,顛倒是非之能,世間少有。」
蘇心禾說著話,便邁入了正廳。
她對李儼和葉朝雲福身見禮,便站在了李芙對面。
李芙一見蘇心禾來了,雙眸中差點噴出火來,她語氣刻薄地開口:「若論辯才,誰比得過你?你先是捕風捉影,將我身邊之人拉下水,然後又陷害於我,以至於讓兄長和嫂嫂都誤會我,把趕我出平南侯府,這個家便能讓你做主了麼?」
李芙這模樣好似一隻好鬥的公雞,急於守住自己的地盤,但她身後的中年男子,生得卻一臉頹然地站著,眼底掛著兩團明顯的烏青,仿佛已經好幾夜沒有合過眼了,如今對這場爭執,也是懵懵懂懂,插不上話。
這無疑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姑父——羅為。
蘇心禾瞧著李芙,不慌不忙地開口:「我查實貪污一事,不過是為了肅清後院,扭轉歪風邪氣,若非順藤摸瓜,也不會查到姑母身上,何來針對陷害一說?」
「現在所有人證都指向了姑母,姑母卻抵死不認,大約是篤定我們在府中找不到銀子的痕跡吧?」
此言一出,李芙面色緊了緊,卻依然色厲內荏道:「我沒有貪污府上的銀子,自然不會有證據!有本事你去搜出來!」
蘇心禾不得不佩服李芙的心理素質,到了這般田地,居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與眾人對峙。
蘇心禾沉默了片刻,道:「不瞞您說,我也怕誤會了姑母,故而在下午之時,已經派人去元西閣探過一遍了,確實沒有找到銀子。」
此言一出,李芙竟笑出了聲。
她揚起一臉勝利的表情,對眾人道:「兄長,嫂嫂,你們二位可聽見了吧?如今只有人證,沒有物證,就算按照府衙的規矩辦事,也不能定我的罪責!」
「姑母別急,我還沒說完呢。」蘇心禾適時出聲,打斷了李芙的話。
李芙面上得意未收,居高臨下道:「你既找不到證據,還有什麼好說的?」
蘇心禾微微一笑,道:「我雖然沒找到銀子,但卻找到了值錢的東西。」
李芙疑惑地看著她,道:「不可能!我妝奩里的釵環首飾,價錢都能估得出來,值不了多少銀子;元西閣里更沒有什麼值錢的房契和地契;若說藏在外面,就更不可能了,這京城有名號的錢莊,就那麼幾家,我想瞞也瞞不住的……」
蘇心禾搖搖頭,道:「這些個尋常東西,如何入得了姑母和姑父的眼呢?自然是別的好東西了,青副將——」
青松早就等在了正廳之外,聽到蘇心禾的聲音,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手上拿著一個三寸高的金色圓罐,一經呈上,之前沉默不語的羅為,頓時大驚失色!
第39章 宵夜
正廳之中, 氣氛膠著,李儼見李芙夫婦神色有異,立即問道:「這罐子裡裝的是什麼?」
青松便當著眾人的面, 揭開了蓋子——
響亮的「吱吱」聲從裡面傳出, 眾人伸長了脖子去看, 只見這方小小的金罐之中, 有一隻小小的蛐蛐, 這蛐蛐呈青黑色, 腿部相較於尋常的蛐蛐更為健壯, 雙翅高高翹起,看起來十分高傲。
葉朝雲有些怕這東西,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李儼也有些不解, 問:「這蛐蛐和貪墨一事,有什麼關聯??」
蘇心禾道:「父親有所不知, 這不是普通的蛐蛐,這蛐蛐的品種叫『宗青』, 以青黑頭、淡金翅為佳, 極其好鬥, 在市場上,一隻宗青需得賣到幾十兩到幾千兩不等, 姑父這一隻宗青蛐蛐品相上佳, 若是勝績占七成以上, 只怕不會低於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饒是平南侯李儼,也不禁驚了一瞬。
青松道:「末將斗膽, 擅自搜了一遍元西閣,像這樣的蛐蛐兒, 那邊還有好幾隻,若是加起來,只怕總價超過五千兩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李儼勃然大怒,「李芙,你不是說沒有貪污銀子麼?那買蛐蛐的銀子是哪裡來的?」
「這、這……」李芙一時語塞,只得狠狠瞪了羅為一眼,「說話呀你!」
羅為卻支支吾吾,他本就笨嘴笨舌,到了此時便更是心虛,不敢多說一句。
李芙見羅為連半句辯解也不會,簡直恨鐵不成鋼,只能自己開口:「不過是幾隻蛐蛐兒,哪裡能值當那麼多銀子?你這是信口雌黃!」
蘇心禾不慌不忙道:「巧了,我姨母一家正好在京城經商,市面上一半的蛐蛐場子都是他們開的,若是姑母和姑父不信,我可以請場子裡的師傅過來瞧瞧,看看這幾隻蛐蛐值不值那個價錢,說不定還能查出蛐蛐的出處,甚至於收銀票的存根……」
李芙和羅為聽了這話,頓時血色盡失。
李儼氣得一拍桌子,怒道:「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你們夫妻倆,還打算裝瘋賣傻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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