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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心禾自幼相貌出眾,被人來回打量早就習慣了,亦能應對從容。
葉朝雲見她在眾人面前落落大方,也對她更加滿意。
短短一短路,但兩人卻走了很長時間,待到坐席之時,卻只見到李惜惜一個人坐在此處。
葉朝雲問道:「承韜呢?」
李惜惜道:「他說平南軍都在操練出賽戰術,他得在門口守著,免得讓別家『斥候』偷了消息。」
蘇心禾聽罷,忍不住笑了笑,道:「承韜倒是很有擔當。」
葉朝雲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平日裡讀書練武,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碰上賽龍舟,卻如此起勁。」
蘇心禾聽出了葉朝雲話中的失望之意,便寬慰道:「母親,承韜還小,他性格開朗,不受拘束,還能承歡膝下,這不是很好麼?」
葉朝雲思量著,庶長子與自己隔了一層,嫡長子又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也唯獨是小兒子能與自己親近幾分了。
這麼一想,心情也開闊了幾分,「也是,我也不想他如承允一般,過得那樣辛苦。」
做母親的,也希望孩子能平安康健,快樂無憂。
眾人坐定不久,便見李承韜回來了。
李惜惜一見他回來,便連忙開口問道:「怎麼樣?酥山他們都吃完了嗎?」
李承韜笑意融融,「自然是吃完了!個個都在誇讚嫂嫂呢!」
李惜惜撅起了嘴,「難不成他們只記得出銀子的,卻不記得出力的?」
李承韜笑道:「當然記得,也有不少人誇了你這位四小姐,如何,高興了罷?」
李惜惜這才笑了出來。
蘇心禾忽然道:「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李惜惜問:「你如何得知?陛下還沒到呢!」
蘇心禾下巴輕抬,指了指看台入口處,眾人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列御林軍魚貫而入,沿著兩側圍牆而立,他們身上的甲冑銀光閃閃,個個看起來都神情肅穆,頓時讓場中安靜了不少。
就在此時,尖細的太監傳唱聲響起——「陛下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恭敬地候在一旁,葉朝雲將蘇心禾拉到自己身後,低聲問道:「蔣媽媽教你的禮儀可還記得?」
葉朝雲擔心蘇心禾出身民間,不熟悉皇室禮儀,故而有此一問。
蘇心禾小聲道:「母親放心,我都記得。」
葉朝雲這才放下心來,溫言道:「一會兒跟著我,千萬不要行差踏錯。」
蘇心禾點點頭,遂乖乖地站在了葉朝雲身側。
只見看台入口處,御林軍們讓出一條主道,長風獵獵,華蓋飄揚,身著明黃龍袍的年輕帝王,徐徐出現在眾人視野里。
群臣與家眷們齊刷刷地跪下,蘇心禾也不例外,若不是此時抬頭可能讓被安上大不敬的罪名,她還真想看看古代的皇帝長什麼樣。
宣明帝沿著拾階而上,步履穩健,儀態軒昂,而禹王歐陽弘淵與平南侯李儼,則一左一右跟在宣明帝身後。
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宣明帝行至看台最高處,站定了才轉過身來。
他目光一掃,沉聲道:「免禮。」
眾人應聲而起。
蘇心禾借著起身的間隙,偷偷瞄了一眼宣明帝,對方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還很是年輕,但看上去卻有種異於常人的沉穩和威嚴。
宣明帝道:「來人,為皇叔和平南侯賜座。」
宮人連忙搬來座椅,放到了左右兩側,歐陽弘淵笑了聲,便直接坐了下來。
李儼則拱手對宣明帝一揖,「多謝陛下。」
說完,他才坐到了歐陽弘淵的對面。
歐陽弘淵摸了把鬍鬚,笑道:「陛下,咱們恐怕來得晚了些,聽聞方才已經預賽過一場了。」
宣明帝問道:「預賽結果如何?」
歐陽弘淵瞥了李儼一眼,繼續答道:「得啟王與李世子承讓,最終犬子獲勝了。」
宣明帝似是有些意外,道:「旻文勝出了?」
歐陽弘淵點頭,道:「不錯,也是僥倖勝出罷了!」
他這話表面聽起來謙虛,實際卻有藏不住的得意。
「何止是僥倖勝出,簡直是所向披靡。」啟王人未至,聲先來,他快步拾階而上,走到宣明帝面前,俯身一禮,「參見皇兄。」
與他一起來的,還有李承允。
宣明帝見到啟王與李承允,面上笑意更甚,道:「頌臨,承允,你們方才得了第幾?」
啟王歐陽頌臨道:「臣弟不才,只得了第二。」
宣明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這麼說來,是承允落到最後了?」
李承允還未答話,歐陽頌臨便開口道:「是,承允原本第一,但不料淮北軍太過『勇猛』,險些將平南軍的船艦撞翻,平南軍經此一役,才落到了第三,但勝負本來就差之分毫,到了正賽之時,結果還未可知。」
歐陽弘淵扯開嘴角笑了聲,「聽啟王殿下這意思,李世子是有些不服輸了?」
歐陽頌臨笑道:「皇叔這是哪裡的話,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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