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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的學員們齊喊「峰哥」,整齊劃一得跟排練過似的,另外三位導師帶著苦笑尷尬地互相對視,都從眼神里看出了無可奈何。
既然無從改變,那就主動適應好了,他們三索性也跟著眾人的節奏鼓起掌來。
從一進門就把目光放在那隻「小兔子」上的不僅只有王麟,同樣還包括眼尖的主持人,實在是這隻被林峰掛在腰間的「小兔子」,怎麼看都不像是符合他人設的東西。
有點…太過於青春了。
多奇妙,有時對於一個人是否青春的評價無關其表面意義上的年齡,只於他的背景和實力有關。這就好像小時候說的一句「我喜歡你」,不含任何物質意義,甚至與「你」都無關,可長大後這種話卻無形中承載了責任和義務,讓本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變得難以開口。
「峰哥,請問這隻小兔子有什麼意義嗎,還是說只是單純一個造型而已?」
「當然有意義,這是小朋友送給我的……」輕飄飄的一句話引起全場譁然,所有的目光都霎時間集中在了王麟身上。
小朋友,峰哥又叫我小朋友了。
王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目光,但還是忍不住會害羞,讓蜜一樣的甜縈繞在心頭,而自己則只顧著低頭慢慢舔舐。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旁的洞洞眼神複雜,幾乎是走神了。
主持人沒想到林峰這樣不加掩飾,正想著如何化解,卻聽林峰繼續說道:「你有發現這隻小兔子是掛在右邊的嗎?」
「啊……」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還有什麼說法不成?
但主持人到底還是有專業素質傍身,知道林峰並沒有讓她回答的意思,於是順理成章地像演情景劇似的故作誇張道:「當然注意到了,那您能跟我們講講有什麼用意嗎?」
「當然了,因為小兔子代表我的小朋友,而把小兔子放在右邊……」林峰笑意盈盈地看向王麟,繼續著他的表白,「…我想表達的是,他是我的Mr.Right。」
導師、主持人和學員都沉默了,前兩者的沉默是為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而感到錯愕,後者則是純粹因為沒聽懂,但這並不妨礙掌聲四起。
洞洞實在忍不住碰了碰王麟的胳膊,彆扭地在他耳邊問道:「那個…剛峰哥說的那個英語,是…是什麼意思啊。」
王麟收回帶著霧氣的目光,靜靜打量著洞洞因彆扭尷尬而羞紅的臉——他右邊臉頰的粉刺好像淡去不少——突然笑出了聲,說話間再次跟林峰隔著半個錄製廳四目相對:
「Mr.Right,真命天子。」
洞洞呆住了,半晌後才緩緩把頭低進自己懷裡,很小聲很小聲的嘀咕著:「真命天子,Mr.Right。Mr.Right,真命天子……」」
通過雙腿間的空隙,他能看到自己正忍不住晃動的腳後跟,好像心底有什麼東西被打碎,淅瀝瀝染濕了心房所有的空間。
之前洞洞很不理解,記憶中的峰哥明明高高在上,但對上坐在身邊的男孩為什麼總是一反常態的溫柔…
這會兒他好像抓住了關鍵。或許是因為無論身處何地,他倆總會有獨屬於他們的小世界,誰也插足不進去。哪怕他此刻距離峰哥是跟王麟一樣的距離,但他充其量也只能算是這場舞台劇的VVVIP觀眾罷了。
不過還好,還好得到峰哥的是王麟。
用餘光偷瞄一眼身邊的男孩,無形中將他同自己認識的所有人作比較——也包括自己——其實他比任何人都適合站在峰哥的身邊。
他是他的真命天子,他也是他的Mr.Right。
這兩個「他」,不分先後。
……
賽制規定,只要拿到四位導師中三人的通過就算晉級,同時每位導師還有一張直接直接晉級卡。眼看初舞台展示已經過半,可能得到林峰認可的卻一個也沒有,更別說他手裡的那張直接晉級卡了,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那張是屬於王麟的。
他整場都是興致缺缺的樣子,除了偷看王麟的時候。
不覺間林峰的舉動已經引起台下某些選手的不滿,但大多都是敢怒不敢言。畢竟以林峰在娛樂圈的實力,讓他們永無出頭之日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同樣,讓他們迅速發光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但到哪兒都不缺愣頭青的存在,或者他只是希望在節目播出的時候增加一些屬於自己的「戲份」,一個寸頭男生從起身那一刻臉上就帶上了拽拽的表情。
而上一個選手這時剛剛從舞台下來,臉上寫滿了不甘,他本以為以自己的實力應該會得到全票通過的。
確認攝像機已經對準自己,寸頭這才不慌不忙地質問:
「請問林峰老師,剛剛那名選手是我們這些人裡面的奪冠大熱門,而且在台上的發揮非常穩定,請問您憑什麼不給他通過?」
聞言三位導師都驚愕地睜大眼睛,似乎是想銘記這張也許再也不會出現在熒幕上的臉龐。
只有林峰頭也不抬,只是微微怵眉盯著桌面搖晃著身子。
見自己成為全場聚焦的中心,幾乎所有機器都對準了自己,寸頭興奮起來,連帶著責問都有些口不擇言:「我還想問問林老師,整場比賽下來,會不會只有王麟一個人能得到你的通過?」
現場不少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包括他口中的「奪冠大熱門」。他們看寸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頭怪物——為什麼會有人會想到用自殺式的方法來獲得曝光度呢?學習曇花的精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