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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簡學民佯作生氣的模樣逗弄著紀元凱,全然沒有想到這尋找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的道路,其實根本就是在挖他牆角。
第49章 第 49 章
聽聞紀大將軍進京一事時, 歷良才就知道要遭,以當今聖上的心思,紀宏義進京哪是進京,分明是送死啊。
歷良才幽幽嘆氣, 紀宏義慧眼識英雄, 在所有人都嘲諷他, 不屑於他的情況下相信他,支持他。
還願意給他一展抱負的機會,歷良才又怎能不感激。
歷良才年少便已經成名, 第一次下場就考取了秀才的頭名,然後是舉人, 本以為他的人生應當扶搖直上, 可惜當時年少氣盛的他太過耿直, 對自己的才華過於自信。
去皇城赴考之時,無意中得罪了城中的大官,那場考試他榜上無名,後來第二場,第三場也是如此。
直到第四場, 他才明白,他才敢相信,不是他能力不夠,而是那位大官對他這隻蹦躂的螞蚱小小的懲戒罷了。
這小小的懲戒, 讓他的人生掉進了一個大坑,連爬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當年的天才神童,變成了如今的酸腐書生, 窮困潦倒,鬱郁不得志。
紀將軍是唯一一位欣賞他, 願意幫助他的人,是一位好人。
可惜,就是太好了,這也是他的缺點,善良,忠誠,謙遜,歷良才幾乎可以在他的身上看見所有人性中應有的美德。
這是多麼好的一位效忠對象,如果那皇位上坐的是一名英明的君主的話。
可惜,如今的大梁皇帝荒淫無道,又任性妄為,而紀將軍他……名望與實力已經大到足以成為了那位不得不拔除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在紀宏義問他是否願意做他的軍師的時候,歷良才差一點兒就同意了,他是真的很欽佩這位年少成名的將軍。
但他也太聰明了,哪怕落魄至此,也清清楚楚地看見了當前的形勢,紀將軍根本就是必死無疑,他對帝王忠心耿耿,一片赤誠為著大梁出生入死。
面對他的暗示,將軍並不願意相信帝王會背棄他們這些保家衛國的戰士,因為他不會,所以他相信其他人也一樣。
他們保衛的家國,是大梁的家國,是大梁所有人的家國,是大梁皇帝的家國與子民。
在來自皇城的惡意下,除非他大徹大悟,獲得了他所沒有的野心。不然他根本就躲不過帝王的惡意。
歷良才對月輕嘆,希望紀將軍能夠安然無恙。
或許在這樣大難不死的境遇下,紀將軍能夠脫胎換骨,揭竿而起,推翻這個已經腐朽的朝廷。
想到皇城那邊流傳而來的消息,紀將軍投靠了妖魔,在妖魔的幫助下逃脫。
妖魔,歷良才是不信的,大概是邊疆軍的人自己悄悄潛入了皇城,劫了法場。
消息之所以傳得如此荒誕,應該是朝堂上的那位讓人推波助瀾的,只為了能消除紀將軍的名望。
甚至,歷良才心中有一點兒悲傷的想法,紀將軍其實已經死了,說他們逃走的消息或許是一場陰謀,為了將那些願意為紀將軍拼命的死忠給引出來。
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歷良才心頭萬般思緒,無法言語。
「咚咚咚。」
什麼聲音?
歷良才一驚,他在此地並不討人喜歡,眾人都覺得他是傷仲永,以前聲名鵲起的天才現在混的窮困潦倒,連泥腿子都不如。
很顯然,這不過是一個自視甚高,沒有自知之明,只會原地踏步的家伙罷了。
對於其他人對他的看法,歷良才不以為意,這世間,有眼光的人還是少數。
但因此他根本沒有什麼朋友,更不會有人在這深夜敲門尋他了。
這……敲門的會是誰?
歷良才多了些忐忑,聽見門外的敲門聲時不時響起,他這才慢慢移到門前,開了門。
一開門,紀宏義的正正站在中間,俊朗的臉在黑夜的映照下顯得有些陰森。
「紀,紀將軍。」
歷良才咽了咽口水,皇城離這懷縣三千里遠,哪怕是日夜兼程,跑死無數匹馬也需大半個月。
人又不是那專門用來傳信的信鴿,可以在天際飛行,越過層山疊嶂。兩條腿在路上行走,哪怕是騎上快馬,速度也是及不上飛鳥的。
更別說在陸地上行走,不免要多走一些彎路,攀爬一些高山。
前幾日皇城裡的消息才傳到懷縣來,這本該在皇城的人就到了這兒來。
難道他不好的猜測猜對了,紀將軍已經去世了,說他逃走了的消息是專門放出來,欺騙某些人的?
那眼前的紀將軍,豈不是,豈不是……
歷良才一口氣沒上來,身體一軟,就要暈過去。
紀宏義:「???」
紀元凱:「……」哦豁,嚇暈了?
一行人只好自覺地進了院子,關上了門,將歷良才扶到椅子上,死命掐人中。
這人才悠悠轉醒,顫抖著手道:「紀將軍,我知道您死得冤枉,您請放心,只要在下活著一天,一定不忘將軍您的大恩。」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將軍你報這殺身之仇。」
紀宏義:「啊??」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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